谁能想到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子,大半夜的来到城郊,不止不害怕,反而无比嚣张。
竟然直呼他们主子朱老二!
“大胆,知不知道我们家老爷乃淑妃娘娘亲兄,还比你年长,居然如此无礼。”
“没看到我们兄弟手里的刀剑吗?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几个狗腿子呜呜哇哇,对元夕极为不满。
手持刀剑比比划划,瞪着眼睛凶神恶煞。
元夕毫不掩饰嫌恶,抬手以手中短刀将眼前的剑打开,只是一个动作,就震得持剑之人的手发麻。
不由暗自大惊,好大的力气。
“我师父呢?”
她刚问完,就听到后头屋子里传来孟许的声音,“徒儿,我在这儿。”
这声音听着还是那般中气十足,由此可见他应当没事儿。
元夕几分无奈,“您既然无事,为什么不走?还非得让我专程跑过来一趟。”
“总得知道这些人是谁啊,到底是谁派来的。今日能找到我头上来,他们不成功,明日就得想别的法子。
既然如此,不如一次性搞清楚了。”
孟许所言是什么意思,元夕再清楚不过了。
麻烦都找上门了,岂有不迎之理。
现在又跟以前不一样,那时是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当下却是把尾巴摇上天都可以。
所以,孟许被引来之后,就坦然坐下等着了。
他知道元夕收到消息,肯定会来的。
元夕也笑了,随后举步就往院子里走。
路过那些举着刀剑的狗腿子们时,她还特意道:“去把朱老二给我叫来。”
狗腿子们:“……”
进了点着烛火的堂屋,只见孟许坐在椅子上,而且还被绳子给绑起来了。
五花大绑,特别想初秋时最好吃的螃蟹。
元夕也是头一次瞧见他这样,不由扑哧笑出了声音来,“师父啊,他们能忍着没把您抬到锅里蒸了,也算是有忍耐力了。”
孟许啧了一声,反绑在后的双手微微一用力,那绳子簌簌的就断了。
他站起身,一边拍了拍衣袖袍摆,他被绑了这么久,伪装的也挺辛苦的。
那些狗腿子跑进来,正好看到这场面,他们面色就更不好看了。
握紧了手里的兵器,同时赶紧的站队形,把那师徒二人围拢起来。
“你们老实点儿,已经有兄弟回去通知我家主子了。待他到了,再处置你们二人。
若是现在就胆敢反抗,我们兄弟必不会手下留情,将你们剁成肉泥。”
“对!尤其是你,肚子里还有娃儿呢,为了你的娃儿着想,你给我老实点儿。”
有人专点元夕,那个点她的就是刚刚被真的手发麻的那个。
而且他现在手还麻呢,手指头都握不紧了。
元夕嗤了一声,举步走到刚刚师父坐得那张椅子上坐下。
这破椅子很硬,坐在上头并不舒服,她肚子又有些碍事,于是坐姿就显得很是不雅。
活像个在山上混的土匪,大着肚子也敢下山来烧杀抢掠。
围了一圈儿的狗腿子们紧盯着她,十分担心她忽然暴起。
还有她那个师父,听说过功夫不错,但他来了之后他们把他捆起来,他也没反抗。
就让他们有了错觉,以为他很好对付。
可现在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朱老二很快就过来了,马车在外面停下,油头粉面肚子里像揣了双胞胎似得猪形人就大步的进来了。
身后还跟了二十多号人,各个手里握着兵器,俨然今日他就没想要元夕完好无损的出去。
坐在那儿的元夕也眯起了眼睛,一抹凉意一闪而过。
上一世朱老二就想萧言礼出人头地,坐上那张龙椅,他作为亲娘舅日后好沾光。
谁想到萧遇廷始终压制,让萧言礼处处碰壁。
这个蠢货就想法子给萧遇廷挖坑,但他想出的法子十分极端,一点儿不懂迂回是什么意思。
于是,反倒萧遇廷设计丢了性命,死的可惨了。
一身肥肉都被剖开了,黄色的油在太阳底下晒得招来了很多苍蝇。
特别恶心。
现在一看到他,就让元夕想起他那一身肥油来,有点儿想吐。
朱老二进了堂屋,瞧见坐在那儿的元夕,就眯着眼睛笑了。
“都说你有了身孕,跟往常也没什么两样。别说,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你说说,若是当初你嫁给了我,咱们今日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给你荣华富贵,哪还需要你抛头露面。”
“……”
元夕知道他很恶心,很色。府里头的侍女但凡有点儿姿色的都逃不过他的魔爪,听话的他就给提了妾室,不听话的就给撵去做苦活累活脏活。
仗着是淑妃亲哥哥,他可没少干那等下作之事。
谁想到,他跟自己的开场就说这等恶心话。
“能嫁给人,我为什么要嫁一头猪?
朱老二,你家没镜子吗?还是尿出来的尿太黄了,让你照不清自己的脸。”
“你……”
朱老二原本还洋洋得意,但元夕张口就攻击他长相,让他瞬时就变了脸。
他最恨别人骂他样貌了,尤其骂他是猪的,非得把舌头割下来才解恨。
“你什么你?我骂的就是你。对了,听说你好色成性,跟你亲妹妹也有一腿儿,是真的吗?”
元夕还骂人呢,但转而就问起了谣言可否属真。
她那好奇的劲儿,眼睛微微睁大,满脸的求知欲。
孟许也发出一声惊疑之声,脸上是嫌恶,但眼睛却也忍不住的去看朱老二,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同时,还有那些狗腿子,他们没听说过这事儿啊,真的吗?
各个歪着头看自家主子,好色色到这份儿上,那是畜生吧……
朱老二被气的大喘气,发现自己带来的狗腿子都在看自己,他随即伸腿去踹。
“看什么看?胆敢这般盯着老子,都活腻了是不是?
元夕,你从哪儿听来的瞎话?老子告诉你,今日不止得宰了你让萧止衡痛不欲生,老子还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让你死,很容易,但你死之前别想舒坦了,让你瞧瞧什么叫男人。”
话落,他狰狞着脸一挥手,“一块儿上!老子就不信了,他们武功再高还能长出翅膀来?今日你们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