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整，开盘钟声响起。
Sm的股票瞬间被抛售潮淹没，开盘价比昨天收盘价又跌了1.5%。
方时赫转向旁边的法务总监：\"你确定法律上确定没问题？\"
\"目前FSS只是启动初步调查，并未下达任何限制令。\"法务总监推了推眼镜，\"从法律角度讲，我们现在的收购行为完全合法。\"
\"而且，\"他补充道，\"即使之后FSS想要追究，我们也可以辩称这是正常的市场行为，是为了稳定Sm股价、保护投资者利益。\"
方时赫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那就开始吧。\"
一笔笔买单悄无声息地吃进那些恐慌性抛售的股票。
第一个小时，hYbE吃进了0.3%。
第二个小时，0.5%。
到中午休市的时候，已经累计买入了1.2%的股份，源源不断的买单推动着股价在缓慢攀升。
散户们都傻眼了，涨了？
\"什么情况？有大资金进场了？\"
\"难道是国民年金出手了？\"
\"社长，\"突然，一个分析师举手，\"市场上除了我们，好像没有其他大买家。\"
方时赫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就是说，\"分析师调出一份数据，\"目前的大额买单，95%以上都是我们的。其他机构和大户都在观望，甚至在趁机出货。\"
方时赫走到屏幕前，仔细查看交易数据。
确实，除了hYbE疯狂扫货，市场上再无第二个大买家。
这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按理说，如果真有第三方想要介入Sm收购战，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股价被打压到低位，正是建仓的黄金时期。
可为什么...只有他们在买？
\"难道...\"方时赫喃喃自语，\"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三方？\"
......
同一时间，Sm娱乐总部。
李成洙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
\"他们已经买了快1.5%了。\"韩恩静看着实时数据，\"照这个速度，三天之内hYbE就能再拿下5%。\"
\"我们还不出手吗？\"李成洙转过身，焦急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李允真。
李允真头都没抬：\"急什么？\"
\"怎么能不急？\"李成洙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再等下去，股价都要被拉起来了！\"
\"那又怎样？现在才哪到哪。\"李允真终于抬起头，\"你觉得方胖子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收购？\"
李成洙愣了一下：\"因为...股价低？\"
\"No，是因为他慌了。\"
她双手抱胸：\"FSS的调查让他坐不住了，他想在被彻底限制之前，尽可能多地拿到筹码。这是赌博，赌FSS查不出实质性的东西，或者即使查出来，处罚也不会太重。\"
\"可万一他赌赢了呢？\"
\"那我不白找人了？你是不是傻！\"
\"hYbE以为FSS只是走个过场，最多罚点钱了事。\"李允真解释道，\"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给FSS提供了多么详细的证据，所以在赌FSS不会有大动作。\"
李成洙还是有些担心：\"可如果FSS动作太慢...\"
李允真倒是淡定的很，\"现在下场，你觉得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
\"第一，FSS才刚开始调查，还没有实质性动作。我们现在进场，很容易被hYbE拖下水，说我们也在操纵市场。\"
\"第二，\"她继续道，\" 我们提供的资料里，很清楚的标注了hYbE关联账户的资金流向，现在hYbE每买一股，都是在给自己挖坑。等FSS核实完资金链条，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到时候，\"李允真的笑容变得阴险，\"咱们再痛打落水狗！桀桀桀桀！\"
韩恩静在一旁沉默不语，一年前她的老板还是个傻不愣登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老银币了。
......
接下来的两天，hYbE继续稳步收购。
每天1-2%的速度，不快不慢，Sm股价已经被拉升起来不少。
到了第三天下午，他们已经累计收购了4.8%的股份。
加上之前的持股，hYbE阵营的控制权已经接近20%。
但方时赫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因为除了他们，市场上依然没有第二个大买家出现。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就像是在跟空气斗智斗勇，一拳打在棉花上。
\"暂停收购。\"他突然下令。
\"社长？\"交易员们都愣住了。
\"我说暂停！\"方时赫提高音量，\"先观察一下市场反应。\"
\"会不会...\"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会不会根本就没有第三方？那些爆料可能真的是内部人员泄露的？\"
方时赫沉默了，这个可能性他不是没想过，但如果承认了，就显得他很弱智。
......
第二天下午，FSS总部。
金敏浩看着桌上厚厚的一摞文件。
\"处长，\"他的助手推门进来，\"hYbE这两天的交易记录都整理好了。\"
金敏浩接过新的文件，快速翻阅着。
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表显示，hYbE通过178个不同的账户，在过去72小时内买入了Sm 4.8%的股份。
这些账户表面上看毫无关联，有的是个人账户，有的是小型投资公司，甚至还有几个是海外基金。
但通过资金追踪，最终都指向同一个源头——hYbE的收购专项资金池。
\"胆儿挺肥。\"金敏浩冷笑一声，\"顶风作案是吧。\"
他站起身：\"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半小时后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FSS的高层齐聚一堂。
\"各位，\"金敏浩打开投影，\"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和监控，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复杂的关系图。
\"hYbE通过Like capital partners间接持有Sm 12%的股份，这本身就涉嫌违规披露。\"
\"比较有意思的是，\"他切换到下一页，\"在我们宣布启动调查后，hYbE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加速收购。\"
\"挑衅我们呢这是！\"一位副处长愤怒地说。
金敏浩点头，\"而且根据最新掌握的证据，hYbE在股价下跌前就开始布局做空，这构成了明显的市场操纵。\"
\"那我们该怎么办？\"
金敏浩环视众人：\"我建议立即采取强制措施。\"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这可是hYbE啊，\"有人提醒道，\"市值8万亿的大公司，我们真的要...\"
\"正因为是大公司，更要一视同仁。\"金敏浩语气坚定，\"各位，FSS的职责是什么？是维护市场公平，保护投资者利益！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经过一个小时的激烈讨论，最终形成了决议。
.......
\"社长！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FSS...FSS刚刚发布公告，说要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
方时赫心中一沉，立刻打开FSS官网。
果然，首页最醒目的位置，一条红色的公告格外刺眼：
【金融监督院将于明日9点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就Sm娱乐股票异常交易调查的最新进展向社会通报。】
\"该死！\"方时赫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
次日FSS总部新闻发布厅。
数百名记者挤满了整个会场，所有人都在猜测FSS会公布什么重磅消息。
金敏浩缓步走上发言台，脸色严肃。
\"各位媒体朋友，下午好。\"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经过连日来的紧急调查，我们在Sm娱乐股价异常波动事件中，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事实。\"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台下：
\"我们有充分证据表明，此次事件中存在有组织、有预谋的市场操纵行为，涉嫌严重违反《资本市场法》。\"
台下一阵骚动。
金敏浩举起一份文件：
\"调查显示，一家名为Like capital partners的离岸公司，与hYbE娱乐存在密切关联。该公司通过复杂的股权结构，隐瞒了真实的控制关系，并参与了对Sm娱乐的恶意收购。\"
\"令人惋惜的是，\"他的语气变得凌厉，\"就在FSS启动调查后，相关方不但没有配合调查，反而变本加厉，三天内就强行收购了超过5%的Sm股份！\"
\"这是对韩国金融监管的公然挑衅！是对法律尊严的践踏！\"
记者们疯狂拍照，这个指控的严重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金敏浩宣布了那个让整个市场震惊的决定：
\"鉴于事态的严重性，为维护市场公平，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金融监督院依据《资本市场法》相关条款，作出如下决定：\"
\"第一，即日起，责令hYbE公司及其一切关联方，立即停止在公开市场收购Sm娱乐股份的行为！\"
\"第二，冻结hYbE公司用于本次收购的所有专项资金账户，以待对其资金来源合法性进行全面审查！\"
\"第三，对涉嫌参与市场操纵的相关人员，将移交检察机关进行刑事调查！\"
\"上述强制措施立即生效，直至调查完全结束！\"
记者们疯了，这可是韩国金融史上罕见的强硬措施。
\"请问金处长，\"一个记者举手，\"FSS有充分的证据支持这个决定吗？\"
\"我们的决定都是基于事实和法律。\"金敏浩回答得滴水不漏，\"具体的调查细节，会在适当的时候公布。\"
\"hYbE如果不服，可以起诉吗？\"
\"任何人都有寻求司法救济的权利。\"金敏浩淡淡地说，\"但在法院作出相反裁决之前，我们的决定立即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