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开启的前一天，晚上八点整。
140名通过层层筛选，自以为已经踏上花路的练习生，手机上都在同一时间，收到了一条来自官方的短信息。
【致 INFINItY project 全体候选者：
明日凌晨5:00整，请按所属公司（Sm\/cUbE），准时于公司门口集合，届时将有专车统一接送，前往集训地点。
请自行将个人行李箱，按照官方发放的练习生编号（001-140）进行清晰标记。
强烈建议：除必要换洗衣物外，不要携带任何与训练无关的物品。
阅读完毕后，请立刻回执“收到”以确认。】
短信的内容很短，但槽点密集到让这群少女们的脑子嗡嗡作响。
还在明洞商业街血拼的，还在烤肉店里大快朵颐的，还在网吧里激情开黑的……少女们几乎是同时放下了手里的事，然后炸了。
“凌晨五点集合？疯了吧？首尔的鸡起床了吗！”
“什么叫‘不建议携带无关物品’？我的面膜算不算无关物品？我的卷发棒呢？我的Switch呢？”
“姐妹们，‘建议’这个词，圈起来要考的。意思就是，其实还是可以带的。”一个大聪明在小群里分析道。
“有道理！反正法不责众，我就不信还真能一个个开箱检查不成？”
“只是‘建议’而已！又没说强制没收。”一个女孩小声嘀咕，然后果断地又往自己那本就行李超重的箱子里，塞了两大包薯片和一盒巧克力棒。
总有人不信邪，总有人觉得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而这种天真的侥幸，在不到十个小时后，就被无情的干碎了。
……
第二天，凌晨四点半。
首尔的街头，寒风凛冽，圣水洞街区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尽职地散发着光亮。
Sm娱乐和cUbE娱乐的大楼门口，却早已是人满为患。
一百多个年轻女孩，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叽叽喳喳地聚集在一起，在十二月的寒风中被吹得瑟瑟发抖。
“我操，要冻死了！起这么早干什么啊？是要去北极当狗拉雪橇吗？”
“我的暖宝宝贴怎么找不到了……啊啊啊啊烦死了！”
“不是说有专车吗？车呢？都四点半了，让我们在这儿喝西北风呢我草？”
超过一百个年轻女孩叽叽喳喳的声音，混杂着行李箱轮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让这条沉睡的街道提前苏醒了过来。
人群中，几个眼尖的练习生，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SUV上走了下来。
是李允真。
她今天穿得很简单，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里面是简单的卫衣和运动裤，脸上没化妆。
“社长nim？！”
“允真前辈！”
几个眼尖的小屁孩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着，试图混个脸熟。
“社长，您亲自来了？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允真看着她们，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笑，没说话。
而在cUbE那头，带队的则是特邀制作人——(G)I-dLE的队长，娟总。
田小娟裹着一件能把她整个人都埋进去的超长款羽绒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写满了“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的眼睛。
当初说好的，只是把她的名字挂上去，当个特邀制作人凑个数，结果真到干活的时候，一项都没放过她，比如现在她成了这群孩子的临时保姆。
凌晨五点整。
就在女孩们跺着脚，搓着手，快要耐心耗尽的时候，街道的尽头，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
练习生妹妹们纷纷伸长了脖子，然后，她们就傻眼了。
不是她们想象中的豪华大巴，也不是公司平时接送的保姆车。
两家公司的门口，各自缓缓停下了七八辆……绿色的，方头方脑的，带着顶棚的……军用运兵卡车。
“……”
“……”
前一秒还叽叽喳喳的练习生妹妹们，瞬间集体失声。
干嘛呢这是？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看着眼前这几辆散发着钢铁和柴油味道的庞然大物，脑子里同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是要拉我们上战场吗？我们是练习生啊喂！
车门“哐当”一声被打开，几个穿着迷彩作训服的兵哥哥，从车上跳了下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喇叭，对着这群傻姑们，吼出了第一句指令。
“每辆车12人！按顺序，立刻登车！”
女孩们看着那将近奶高度的卡车车厢，又一次傻眼了。
人爬上去倒是勉强可以，但那些装满了瓶瓶罐罐和零食，重得要死的行李箱，那是真他妈的弄不上去啊！
别说提上去，就是在平地上拖都费劲！
有几个机灵的女孩立刻跑到兵哥哥面前，开始发挥她们的性别优势。
“欧巴~帮帮忙嘛~我的箱子太重了啦~”嗲里嗲气
回应她们的只有一句
“自己想办法。”
“啊？”
“听不懂吗？自己，想办法！”
在一片鬼哭狼嚎之中，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
李允真收起手机，不紧不慢地走到一辆卡车前，看了一眼高度，一个助跑，身体轻盈地一跃而起，连续踩了两个发力点，连手都没用就爬上去了。
她就那么往车厢最里面的角落里一坐，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那群乱成一锅粥的小鸡仔。
周围好几个小朋友直接看呆了。
随即，几个脑子转得快的，立刻反应了过来。
直接就拖着李箱，手脚并用地往李允真那辆车上钻。
开玩笑，管他有没有用，先跟社长混进同一辆车，刷个眼熟再说！
第一个冲上去的，就是那个编号为001的练习生——沈寭圆。
她旁边的那个新交的闺蜜，一个叫小贝的女孩，也紧随其后。
两人合作，一个在上面拉，一个在下面推，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不算太大的行李箱给弄上了车。
沈寭圆跑到李允真旁边，挨着她坐下，刚想开口套个近乎。
屁股刚一挨着座位，她的脸瞬间就扭曲成了一张痛苦面具。
“嘶——！”
大冬天的，铁板凳……那冰凉的触感，隔着几层厚的裤子，都像一把尖刀，在往菊花上捅。
那叫一个……冰屁股。
小贝看到她那副样子，就明白咋回事了。
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翻出几件备用的厚衣服，递了一件给沈寭圆垫屁股，又递了一件给旁边李社长。
李允真也没拒绝，接过来垫在了自己身下。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后面的姑娘们也纷纷效仿，几个人合力，很快又有不少人爬上了这辆车。
其中一个，在爬上来后，还偷偷对着李允真挤眉弄眼。
是她的便宜表妹，文徐允。
李允真直接赏了她一个白眼，把头扭到了一边，懒得搭理。
折腾了将近十分钟，装车的工作总算是磕磕绊绊地完成了。
士兵们将车厢挡板咣当一声合上锁死。
车辆启动，缓缓驶离了首尔市区，朝着一个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目的地驶去。
目的地——江原道深山，陆军某特战旅高山综合训练基地。
本来这次集训，根本没这么麻烦。
李允真原定的计划，就是在首尔郊区找个地方直接开干得了。
但就在三天前，她那个一心想让自家女儿被淘汰的便宜表姑——郑友庆女士，动用了她的人脉关系，硬生生促成了这次与韩国陆军某番号的特战营的“合作”。
用郑女士的话说：“允真啊，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你得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社会的毒打。场地费用，姑姑全包了，你只要……淘汰掉她就行。”
场地军方出，教官军方出，甚至连大部分后勤费用，郑女士都大包大揽地给报销了。
既然有人哭着喊着送钱送资源，还帮她解决了“如何公平公正地快速淘汰掉一大批人”这个最大的难题，她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原定在首尔的训练营，就这么临时变卦了。
......
而这趟长达三个多小时的军用卡车之旅，对这群平均年龄不超过十六岁，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车厢是半露天的，风从帆布的缝隙里灌进来，吹得人直打哆嗦。
车的减震是超硬的，每次颠簸都让她们的小翘臀和铁板凳进行一次毫无感情的碰撞。
一开始，大家还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一个小时后，抱怨声和零食袋的窸窣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痛苦的呻吟。
有被晃得晕车，扒着车厢边，吐得昏天黑地的。
有被冻得闹肚子，捂着肚子问着能不能停一下车，她想拉屎的。
各种状况层出不穷，放眼望去一片愁云惨雾。
李允真靠在车厢的角落里，看着这群少女的百态，心里毫无波澜。
这才哪到哪啊？这就受不了了？
她有预感，这短短七天的训练，最终被淘汰的人，可能会远远高于原定的数量。
因为这根本不是选秀，这是一场由财阀和军方联手策划的，大型劝退现场。
......
车辆在崎岖的山路上又颠簸了近一个小时，最终停在了一座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山半山腰。
随着车厢后挡板哐当一声落下。
一股夹杂着雪粒的寒风猛地灌了进来。
女孩们被冻得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车外的景象给镇住了。
迎接她们的，不是想象中的训练基地大门，而是一片空旷的雪地，以及……一排穿着厚重冬季作战服，背着手，面无表情的特战教官。
负责这次训练的总教官，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如钟。
“所有人，下车！把行李留在车上！”
接着，他宣布了训练营的第一项规则。
“从这里，到山顶的驻地，全程五公里上坡公路，跑步前进。”
“你们未来一周的宿舍条件，取决于你们到达山顶的先后顺序。”
他指着身后的雪山。
“前32名：入住驻地最好的A级宿舍 —— 四人暖气间，独立卫浴，24小时热水供应。”
“32名至88名：入住b级宿舍 —— 八人普通间，公共暖气，限时供应热水。”
“88名以后：入住c级宿舍 —— 十六人大通铺，公共暖气，以及公共洗漱区。”
“瓦特？！”
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哗然。
“大通铺+大澡堂子，这大冬天的，要死人的吧！”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没等她们的议论声扩大，李允真就从队伍的前方站了出来补充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都在想什么，什么鬼地方？老娘不是来参加偶像培训的吗？搞什么军队拉练？”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接下来的一周，你们都将在这里度过，而这里是哪里？”
所有教官在同一时间，双脚并拢，身体挺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吼出了他们部队的番号：
“大韩民国陆军！第 13 攻守特战旅，第xxx 特殊任务营驻地。”
那声音，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一群美羊羊们被这阵势吓得齐齐后退了一步，一个个脸色发白。
李允真满意地看着她们的反应，继续说道：“没错，这里是军营，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是家里的宝贝，是父母的骄傲，但到了这里，你们啥也不是。”
“这次训练的目的，只有一个——淘汰。”
“因为，人太多了。”
她开始讲解这次训练营的评分与淘汰机制。
“从今天开始，你们每个人，都将获得一个初始积分——100分。
在接下来的七天里，你们经历的所有训练、考核，甚至你们的每一次违纪，都会被量化成具体的分数，进行累加。”
“第七天结束时，我们将进行总分结算。届时，会启用双重淘汰线。”
“第一条线：末位淘汰，总分排名最末的40位练习生，没有任何理由，直接淘汰。”
“第二条线：绝对分数线，我会设定一个合理的，不对外公布的最低生存分。哪怕你不在末位的40名里，但只要你的总分低于这条线，同样，直接淘汰。”
“最后，在军营里国旗下，有一口钟 —— 放弃钟。在接下来的七天里，任何时候，只要你觉得受不了了，你就可以自己去敲响它。钟声一响，你可以立刻收拾东西，滚蛋。这是我给你们提供的，唯一的捷径。”
她环视着一张张惊愕的脸，提高了音量。
“今天的第一次登山，就是你们在这里的第一场竞争！最后到达的20名，初始积分，直接扣十分。”
“不要想着摆烂，公司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受不了，就去敲钟。”
“在今后的七天里，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指挥！坚持下去！然后，以及……淘汰掉你身边的每一个竞争对手！”
“听明白没有！”
李允真最后一声厉喝，在山谷中回荡。
“……”
回应她的，是叽叽喳喳、反应各异的嘈杂声。
有的人点头，有的人摇头，更多的人还在消化这残酷的信息。
总教官看着这不成样子的队列，眉头紧锁，猛地向前一步，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安静！”
“这是第一次！也是我允许的最后一次！”
“从现在开始！回答问题！只有两种声音！”
“——明白！或者！不明白！”
那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现在，再问你们一遍！听明白了没有！”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一声虽然依旧参差不齐，但明显大声了许多的。
“明白！”
听起来，还是那么娇滴滴的。
总教官的嘴角抽了抽，但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只是群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行李放在车上，车子会帮你们运到终点。现在，沿着这条公路，开始向上跑！记住，不要走岔道，公路只有一条！”
“跑！”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运兵卡车发出一声轰鸣，先行一步，沿着盘山公路绝尘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少女们，在短暂的错愕后，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哀嚎着开始疯狂地向着山顶狂奔而去。
几个兵哥哥拉长了战线，不紧不慢地跑着大部队跑，做着安全保障工作。
大部队出发后，总教官和李允真，以及从卡车上下来后就一直神情恍惚的田小娟，留在了最后。
“黄教官，这次……打扰你们了。”李允真主动伸出手，自报家门。
黄教官和她握了握手，脸上露出了与刚才那副严肃表情完全不同的笑容：“李社长客气了，都是奉命行事。”
田小娟也凑了过来，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欧尼……我是陪你来服兵役来了吗？”
李允真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领导有优待。”
三人聊着天，也开始小跑着，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做着兜底的工作。
“两位美女，”黄教官笑着说，“我跟你们说，我们部队里不少年轻小伙子，可都是你们的粉丝。（G)I-dLE，人气高得很哦。我估计啊，这几天私下里，会有不少人来找你们要签名。到时候，可不要被他们的热情吓到。”
“有这么夸张吗？”李允真有点意外，“按惯例，每年不都会有女团来各个部队进行慰问演出吗？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
黄教官摇了摇头：“不一样，普通的陆军单位，慰问演出的名额多。但我们这种特殊部队，很少有这种机会。
而且就算有，名额也基本都给了那些驻扎在孤岛或者偏远山沟的兄弟单位，他们比我们更苦。像我们这种驻扎在前线，不上不下的作战营，很少能轮到。”
三人一路向上，很快，沿途就开始出现掉队的练习生。
有的女孩体力不支，跑了一两公里就喘得不行，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呼气。
有的女孩为了减轻负重，索性脱掉了羽绒服，只穿着里面的薄毛衣，在雪地里跑着。
还有的……摔了一跤就直接坐在了地上，不走了。
黄教官看着这群莺莺燕燕，笑着摇了摇头。
“老实说，接到上级指令的时候，我都有点懵。让我们这些糙汉子来训练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还真是头一次。”他侧头看向李允真，好奇地问，“怎么，现在偶像行业都这么卷了吗？出道前还得先军训？”
李允真哭笑不得：“原本也不是这么计划的。不过……让她们吃吃苦，也不见得是坏事。”
……
四十分钟后，当最后一名练习生连滚带爬地抵达山顶驻地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然而，等待她的，不是休息，而是另一项无情的指令。
所有人的行李箱，已经按编号被一字排开，放在了广场上。
“现在进行个人物品上缴！立刻进行开箱检查！！”
“除开换洗衣物、基本洗漱用品、女性生理用品外，所有东西，全部没收！包括你们的手机！”
“哇——！”
哀嚎声再次响彻云霄。
“凭什么啊！我们是来当偶像的，不是来坐牢的！”一个女孩当场就不干了，站出来抗议。
李允真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叫嚷的女孩，吐出四个字。
“好走，不送。”
那个女孩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按编号，从001到140，自己排好队，过来领取你们的作训服和生活用品！”
“所有的服装，都是按照你们档案上提交的身高体重数据，严格制作的。如果有谁谎报了数据，衣服长了、短了、大了、小了，自己忍着！”
这话一出，又是一片哀嚎。
不少女孩的脸都绿了，她们开始慌张地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个在档案里，比自己“矮”那么一点点的“有缘人”，试图在最后的关头，完成一次改变命运的交换。
“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立刻回到你们刚刚分配好的宿舍，换好衣服！二十分钟后，在这里集合！解散！”
......
开营仪式在驻地简陋的大礼堂举行。
总教官黄教官拿着话筒，开始了他的训话。
“从今天起，你们的身份只有一个——预备役士兵！在这里，没有撒娇，没有眼泪，没有借口！只有服从！绝对的服从！”
“你们的妆容，你们的发型，你们那些自以为是的个性和小动作，都给我收起来！在这里，你们只需要保持两种状态：安静，或者执行命令！”
“我不关心你们在外面是谁的女儿，是谁的宝贝。在这里，你们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在这里，你们只有一个身份——新兵！”
“迟到、顶嘴、阳奉阴违、私藏物品……任何违反纪律的行为，都会让你们付出代价！不要怀疑我的话，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度日如年！”
训话结束，他把话筒交给了李允真。
李允真接过喇叭，看着台下那一张张被冻得通红、写满了不服和委屈的脸，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不理解，可能有人心里问候过我老妈N遍了。”
“没关系，我不是来求你们的喜欢的。”
“在未来的七天里，你们会经历从未有过的疲惫、痛苦和寒冷。你们会被迫做出选择，被迫面对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我想告诉你们，偶像不是那么好当的。”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温度，“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让你们明白一个道理。”
她停顿了一下，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偶像的战场，一半在舞台，一半在内心。我们要做的，不是教你们如何发光，而是让你们在被扔进黑暗的深渊后，还能自己挣扎着爬出来，并亲手，点燃你自己。”
......
开营式结束后，没有任何休息。
直接就是一个小时的军姿训练。
教官们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反复纠正着她们的站姿坐姿。
“手贴紧裤缝！贴不紧是吧？我帮你！”一个教官直接拿起一把尺子，抽在一个女孩没放好的手上。
“挺胸！收腹！屁股夹紧！你没吃饭吗？站都站不稳！”
“那个谁！对，就你！别给我挤眉弄眼的！再动一下，今天中午别吃饭了！”
有问题的，都是直接吼。
吼哭了的，就站到一边单独哭，哭完了再回来继续站。
这种高压的不讲情面的方式，就是为了给她们的抗压能力，进行初步施压。
一个小时的军姿站下来，不少女孩的腿都开始打颤。
趁着休息时间，教官们又搬来了桌子和一叠叠崭新的军被，开始进行内务整理教学。
由教官亲自示范，如何将被子在三分钟内，叠成一个标准的豆腐块。
这个教学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
而教学一结束，这个环节立刻就变成了她们的第一次正式考核。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回到宿舍，整理你们的内务，叠好你们的被子！十分钟后，我们会逐一检查！”
“叠得最标准的前十名，个人积分，加五分！反之，检查不合格的，扣两分！严重不合格的，直接取消你们的午餐资格！”
解散的命令一下，所有女孩立刻作鸟兽散，疯了一样地冲向各自的宿舍。
....
A级宿舍，21号床位。
郑雅贤和榎并杏纱的A级四人宿舍里，此刻乱成了一锅粥。
两人在登山环节，因为憋着一股劲儿相互较劲，一个跑了第22，一个跑了第21，卡进了A级宿舍的名单。
此刻，郑雅贤正跪在自己的床上，按照教官教的方法叠着被子。
折叠压平再用手掌当尺子，一遍一遍地修着棱角。
最后，她不知道从找来了一根棍子，像熨衣服一样来回刮着。
而另一边，她的死对头榎并杏纱，就陷入了人生的巨大危机。
这货从小到大，起床就从来没叠过被子。
她努力地回忆着教官的动作，笨手笨脚地把被子折过来，又折过去，好不容易叠成了一个勉强算是方形的块状物。
但那玩意儿，软塌塌，皱巴巴，这儿鼓出来一坨，那儿又陷进去一块，歪歪扭扭。
榎并杏纱站在原地，对着自己的“杰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完了，芭比q了。
郑雅贤叠好了自己的被子，一抬头，就看到她杵在那儿发呆。
她跳下床，溜达到榎并杏纱的床边，看了一眼那坨长得有点抽象的被子，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她凑过去，用一种贱嗖嗖的语气，小声说道：“求我啊，求我我就帮你。”
榎并杏纱猛地回头，对着她那张欠揍的脸，恨得牙痒痒。
但让她求这个泡菜妹？门都没有！
然后，在郑雅贤和另外两个室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做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举动。
她直接一屁股，坐到了郑雅贤的床上。
“从现在开始，这是我的床了。”
郑雅贤：“……卧槽？”
宿舍里另外两个正在手忙脚乱叠被子的室友，看到这一幕，直接笑到当场抽搐，整个人都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