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昨天还好好的，就是在你们武馆训练后回家就...\"黄大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怀中的小女孩四肢僵硬，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紫黑色，\"她才八岁啊！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十几个家长脸色煞白地后退，有人已经开始拽自家孩子的手腕。李铁牛注意到站在角落的刘一杰嘴角微微上扬，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快意。
\"大家冷静！\"李铁牛一声暴喝，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生疼。他大步走向黄大勇，蹲下身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别碰我女儿！\"黄大勇猛地推开李铁牛，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就是你们那个什么'铁牛拳法'害的！我女儿回家就说胸口疼，半夜就...\"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演技堪称影帝级别。
李铁牛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小女孩的指甲——甲床呈现诡异的粉红色。他记得师父说过，这是氰化物中毒的典型症状。
\"铁牛武馆必须给个说法！\"
\"退钱！我孩子不学了！\"
\"报警！这是谋杀！\"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李铁牛余光瞥见刘一杰正悄悄往人群外围挪动，那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在汗流浃背的人群中格外扎眼。
\"各位！\"李铁牛突然提高音量，\"如果真是我们武馆的责任，我李铁牛愿意以命抵命！但在那之前——\"他一把抓住黄大勇的手腕，\"黄先生能否解释下，为什么令爱指甲缝里有黑色粉末？我们武馆的地板可是每天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黄大勇脸色骤变：\"你、你胡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保时捷一个急刹停在路边。叶子汐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栗色长发在阳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她将一个文件袋塞给李铁牛，低声道：\"你要的东西，黄大勇上周在澳门输了八十万。\"
李铁牛嘴角微扬。他抽出几张照片高高举起：\"各位家长请看，这位痛失爱女的父亲，三天前还在澳门赌场豪掷千金。更巧的是——\"他又亮出一份医院记录，\"黄先生的前妻去年就是因为'意外'坠楼，当时保险公司赔了二百万。\"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黄大勇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抱着\"女儿\"的手开始发抖。
\"你血口喷人！\"黄大勇歇斯底里地吼道，却在不经意间让小女孩的袖子滑落一截——胳膊上赫然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天啊！\"一位女家长尖叫起来，\"那孩子身上全是伤！\"
李铁牛趁势逼近：\"黄大勇，你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说实话，或许还能留条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黄大勇眼神乱飘，突然看向某个方向，\"是刘少爷！都是他指使我干的！他说事成后给我一百万！\"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正要溜走的刘一杰。这位刘家大少爷僵在原地，昂贵的鳄鱼皮鞋上沾满了尘土。
\"放屁！\"刘一杰脸色铁青，\"我根本不认识这个疯子！\"
李铁牛冷笑一声：\"刘少爷不是来'打酱油'的吗？怎么黄大勇一开口就喊你'刘少爷'？\"
现场顿时炸了锅。几个膀大腰圆的家长已经撸起袖子围了上去。刘一杰转身就要跑，却被黄大勇扑上来死死抱住大腿。
\"刘少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黄大勇哭得涕泗横流，\"是你说要搞垮铁牛武馆，让我给女儿下药的！现在出事了你就想跑？\"
刘一杰抬脚就踹：\"滚开！你这个疯子！\"
但为时已晚。愤怒的家长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不知谁先动了手，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刘一杰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昂贵的西装被扯得七零八落。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刘家的人！\"刘一杰色厉内荏地吼道，声音却淹没在众人的怒骂中。
\"刘家了不起？我们乾家还没怕过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冷声道。他怀里的小女孩正瑟瑟发抖——正是之前在洗手间被吓哭的乾家掌上明珠乾诺诺。
刘一杰闻言面如死灰。得罪乾家意味着什么，他这个商界混迹多年的纨绔再清楚不过。
警笛声由远及近。当警察冲进人群时，刘一杰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黄大勇更是奄奄一息。李铁牛配合警方做完笔录后，发现叶子汐正倚在保时捷前等他。
\"这次多亏你。\"李铁牛拉开车门，皮革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那些资料哪来的？\"
叶子汐转动方向盘，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财经记者挖点黑料不是基本功么。\"她顿了顿，\"不过刘一杰这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乾家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李铁牛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眼神渐冷：\"这只是开始。刘一杰背后肯定还有人，否则他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叶子汐突然踩下刹车，转头直视他的眼睛：\"铁牛，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总有人针对你？从青山村到京城，你就像块磁铁，专门吸引麻烦。\"
李铁牛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可能因为我这块磁铁，专吸人渣吧。\"
夕阳的余晖透过挡风玻璃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远处，警局门口，刘一杰正被家族律师保释出来。他恶狠狠地盯着保时捷离去的方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