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兴冲冲去找柴晏清了。
柴晏清看着李敏那积极的样子,微一沉思,最后就微笑起来:“既是你也知道这个案子了,我不分你一杯羹,倒是不合适。”
李敏看着柴晏清那副样子,就知道自己做对了——柴晏清这分明是舍不得呢!
所以李敏还挺是挺得意的,假惺惺问了句:“那不影响你吧?”
柴晏清沉默片刻,才淡淡开口:“不影响。有你帮忙,我求之不得。”
李敏一听这话,就更加笃定了:柴晏清他快气死了!
最后,李敏开开心心留下来了。
只是这个开心并未持续多久。
当得知繁华楼是个什么存在之后,李敏深吸一口气,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柴大郎你故意的?”
柴晏清只当听不懂,微微歪头迷惑:“哦?何出此言?”
既然柴晏清死不承认,李敏也是无计可施,但他下定决心,以后必须找回来!至于现在——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柴晏清只反问了一句话:“你觉得呢?”
李敏的心,彻底死了。
他最终任劳任怨的留下来干活。
而柴晏清——倒是可以眯一会了。
不过,绑架祝宁的人和繁华楼有关系,祝宁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又跟柴晏清一起办案了。
与此同时,这日早上开会,魏时安将祝宁和江许卿请了过去。
说了仵作司的事情。
并且,唐锦华作为司长。
江许卿只觉得是好事。
结果下一刻,魏时安就问江许卿:“你以为,谁做副司长好?”
江许卿也是毫不犹豫:“自然是我老师。”
祝宁:……孩子还是不够精明啊。但孝心可嘉!
出于对徒弟的维护,祝宁咳嗽一声:“魏大理寺卿,您就别逗他了。快说正事儿吧。”
就冲着魏时安这个样子,大理寺以后都不会是个多正经的衙门!
魏时安笑笑,看了看祝宁,又看了看江许卿:“祝仵作和江仵作同为副司长。你们三人以后守望相助,只盼能培育出更多人才,让命案能够破得更快,更好。”
祝宁内心翻译:以后我们三个互相制约,然后任劳任怨干活,不提升破案率,那就肯定有惩罚。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安排的确挺微妙的。
唐锦华是江许卿的大师伯。
而她是江许卿的老师。
唐锦华代表的是老派仵作。
至于她,则是新派+女性。
这两派,谁独大都不好。
所以就有了江许卿这个墙头草——他朝哪边拐,哪边就势强一点。
但是呢,江许卿这个身份,肯定不可能完全和另一个人作对……所以魏时安把江许卿安在这里,也是起到了一个缓冲矛盾的作用!
如此一来,江家那边还安抚到了!
祝宁看了一眼魏时安,觉得他也是煞费苦心。
不过,成立仵作司,祝宁觉得也是好事。以后仵作会成为一个更加正规,更加专业的部门。
将来,对于提升仵作的地位,必然是有帮助的。
就更大夫一样。
最开始大夫也是贱业。但偏偏谁也离不开大夫啊。最后成立太医署的时候,太医就有了正式的官职,地位也是越来越高。
祝宁衷心希望,仵作这个行业也能这样。
然后多来点人才学技术。
而不是都觉得实在是没有其他可干的事情了,才迫不得已学仵作混口饭吃。
祝宁提出一个疑问:“那以后仵作怎么带新人?还是用带徒弟的办法?”
既然祝宁都这么问了,那魏时安也就顺着往下问了:“那你的意思是——你有其他想法?”
祝宁看了一眼唐锦华:“这一行就跟学医一样,没有个几年,学不出来。但同样的师父,带出来的学生也良莠不齐。”
“所以,我想着,不如添加一个培训班,以及一个考试。那些学成的仵作,可以通过考试,考取我们仵作司。”
“若是我们觉得合格,那就可以给安排工作。不管长安,还是别的地方,只要地方上没有好的仵作,提交了申请,咱们就可以委派合适的过去。”
“可以优先安排离家近的地方。这样,每一个仵作至少都会来一次长安城,见识一下长安城的仵作是怎么验尸的。而且,咱们还可以根据破案时间破案的次数,当地县令的评价来设定考核。考核不过的,一律重新回来学。”
“再有,想当仵作的,但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拜师的。我们也可以放在仵作培训班里教。当然,这个培训班,不认识字的不要。”
祝宁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然后各大老仵作,难免也有心得和经验,他们也可以从培训班里挑一挑,如果有顺眼的喜欢的,带回家当徒弟也成。”
众人都听住了。
魏时安琢磨了一下:“你这样一说,便可看得出来,你平日没少想这个事情。”
祝宁“嘿嘿”一笑:“平时闲着没事,就会想一想。不过还得遇到一个有魄力有干劲儿的上官,我也才敢说出口。毕竟这些都要钱呢。”
魏时安似笑非笑:“少拍马屁!”
祝宁就住了口。
反正提案已经说明白了,至于敢不敢搞,那就得魏时安去决定了。
不过,祝宁觉得魏时安会做的。
他这个人,一心想要做出点成就来,不可能放过这么好一个提议。
所以,祝宁觉得,自己接下来等着就好了。
反正时间还长着呢。
魏时安只琢磨了一阵子,便有了想法,看了一眼祝宁:“将你想的写个章程来。我再仔细看看。”
祝宁喜出望外:“得嘞!”
既然喊写章程了,那肯定就不是听听就算了!
果然魏时安是个敢干的!
祝宁心情格外好。
就是唐锦华和江许卿也跟着有点儿心情飞扬。
他们都是仵作,当然也希望仵作的地位能高一些。
而且若是真的设立考核,那他们这个司长和副司长的地位,岂不是也水涨船高?!
若是再过些年,仵作的官职也跟太医似的——
那或许,别人看到他们,少不得也要多尊重点了!
唐锦华这样一想,心里还有点儿热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