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靠在床上,脸色苍白,清瘦羸弱,看向他们,点了一下头。
地上碎了一个玻璃杯。
“我想喝水来着,手滑,没拿稳…”
顾婳立即跑到桌前,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用矿泉水兑了一点,递给她。
“嫂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秦知意唇瓣没有什么血色,嗓子干,缓缓地喝了一口水,“还好。”
她说着,伸手摸向肚子,急切起来,“对了,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顾婳抿唇,“宝宝还好,不是那么安稳,也是这个孩子坚强,先前其实差一点点就没有了…”
“嫂子,你快躺着,不要随意乱动。”
秦知意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佛珠,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问,“婳婳,敬臣呢?”
她想见他。
顾婳,“哥去庙里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他知道你醒了一定高兴坏了!”
容落晚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人,攥紧了手。
她怎么这么命好,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她当时就应该一刀将她捅死才对!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顾婳朝门口看去,瞪她,“坏女人,你看什么看,我嫂子没事,你在心里气死了吧!”
“保镖,把她给我扔远点!”
“是!”
保镖们立即将她按住,攥着她的手腕,往外面带。
容落晚挣扎,“放开,我自己能走!”
走廊上,她迎面撞上了走来的宋闻舟,手里拿着一束茉莉花。
他早就听闻了秦知意的事情,昨天便来看过她,今日又来。
他看向容落晚,步子轻顿,眸光冷下来,“听说是你让人绑了秦知意,还把她活埋的?”
容落晚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冷着脸,略过他走远。
宋闻舟看着她的背影,一双黑眸深不可测,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宋总,有什么吩咐?”
宋闻舟没有情绪,声音清寒,“有一个女人叫容落晚,把她绑了。”
“是。”
……
半个多小时后。
顾敬臣得知秦知意醒来的消息,开着车,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推开病房门,他望向床上的人,情绪不稳,红了一双眼眸。
“老公……”
秦知意坐在病床上,与他对视,乌黑的头发垂在两侧,漂亮的小脸依旧显得苍白虚弱,唇角微微弯起。
“我醒了,之前让你担心了。”
“老公,我好想你,过来抱抱我好不好?”
顾敬臣没吭声,上前,走到床边,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他身子微微颤抖着,抚摸着她的头发,嗓音发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意意,我好害怕。”
怕会失去你,再也没有你。
他将头埋进女人的颈窝,感受着她的温热,将她抱的好紧好紧。
秦知意被任由他抱着,有湿润沾在她的颈窝,她伸手回抱他,眸子微微一动,“老公,你…你哭了吗?”
“我没事了,我好好的,我…我还能下来走路呢。”
她说着,要下来给他展示。
“别乱动。”顾敬臣轻轻制止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抚摸她的小脸。
“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坦?”
秦知意摇摇头。
她注意到他的双手被纱布缠着,里面泛着点点的红色,拧眉,急声问,“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顾敬臣,“没事,破了点皮罢了。”
秦知意垂下眸,小心地查看着他的手,“这都没处理好,好像都发炎了,我去给你叫医生。”
“不用。”顾敬臣拥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现在,我只想好好的抱着你。”
“意意,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当时我要是一直在你身边,你或许就不会出事。”
“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了。”
说着,他握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额头,很温柔很温柔。
秦知意眉眼弯弯,整个人还是虚弱的状态,轻声控诉,“你都挤到我们的宝宝了。”
顾敬臣立即将她抱的松一点,换了一个姿势,避免碰到她的肚子,“这样就好了,我们再抱一会。”
“咳咳。”
沙发上,宋闻舟终究是看不下去,出声打断他们。
“那个,我还在这坐着,你们能不能把我当个人,不要那么腻歪。”
顾敬臣闻声,掀眸看去,眉宇间骤然一沉,“你昨天不是才来过,怎么又来?闲的?”
宋闻舟,“我愿意来,你管我。”
他从沙发上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西服,走过来,“知意,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桌上是我给你买的粥,趁热喝。”
秦知意,“谢谢。”
宋闻舟微微一笑,无视男人,温柔缱绻道,“我明天还来看你。”
“啊?”
宋闻舟,“你喜欢什么花,或者有什么想吃的,明天我买给你。”
“你买的,她都不喜欢,滚!”顾敬臣眸光一冷,似是含着锋利的刀子,起身,将他强行拽出去。
宋闻舟面容懒懒的,勾唇笑,“顾总,你好大的气焰啊!”
顾敬臣倚在门边,姿态居高临下,轻睨着他,“宋总,我应该不止一次提醒过你,她是我的女人。”
宋闻舟,“那又怎么样?抢过来,就是我的人。”
顾敬臣冷笑,“那你可以试试。”
宋闻舟浅浅打了哈欠,似笑非笑着,懒洋洋道,“我走了,照顾好她。”
“用你说,滚!”
顾敬臣“啪”的一声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