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双手扶着门边,微微愣了一下,又想起他之前是干缉毒警的,训练有素,面对的都是真刀真枪。
能打,自然不怕那些人。
秦知意站在门里边看他,抿了抿唇,“那老公,你…你要小心一点啊…”
顾敬臣与她对视一眼,沉声,“你把门关上,别出来。”
秦知意没说话,掏出手机,急急忙忙地打了一个110。
两方人依旧打的火热,周围的员工也加入进去,抄起一旁的桌椅、花瓶,就朝他们砸去。
“好大的胆子,居然想杀我们的意姐,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兄弟们上!把他们打趴下,意姐肯定会给我们涨工资的!”
黑衣人们想速战速决,瞥向顾敬臣的位置,掏出一柄短刀,锋利尖锐,以迅雷不接掩耳之势朝他刺去。
顾敬臣及时一躲。
小臂还是被轻轻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流出来。
他抬脚,踹在他的腿上,一拳锤进他的腹部,强劲带风,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在地上。
“说,谁派你们来的?”
也太急不可耐了一些,大白天的就敢这么明晃晃的闯进来。
他们没有说话,个个持着刀,一个劲的往里冲。
保镖们拼命地阻止着,有的人已经受伤,倒在了地上,周围的所有东西都被砸的稀烂。
这时,门口又进来两个人。
秦知意开了一条门缝,望过去,是贺延和苏幼。
他们怎么来了?
顾敬臣将其中一个人撂倒在地,黑眸凌厉,思忖了一秒问,“是容家派你们来的?”
他问着,身后有人猝不及防的冲上来,持刀,狠狠要往他的后背刺去!
“阿臣!”秦知意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推门跑出来。
下一秒,贺延一把攥住他手里的刀,刀刃锋利,掌心渗出血来,一滴滴砸在地上。
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有人注意到秦知意跑出来,眸光一冷,握着手里的刀冲上前。
秦知意根本来不及躲,刀离她的脖颈仅有一寸的距离,一只猛地将她一推,挡在她身前。
是苏幼。
刀尖划过她的肩膀,她模样冷艳带毒,手攥拳,锤进他的胸口,夺过刀,按住他,下意识就要割了他的脖子。
这时,门外有警车的警笛声响起。
“不好,警察来了!”有人喊道。
“……撤,先撤!”
他们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带着一丝慌乱,赶忙跑出去,准备上车。
有员工跟着跑出去,还想将他们制服,“跑什么?知道警察来就怕了,一群怂货!”
话落音,就被其中一人一脚踹在了地上,疼,疼的厉害。
好一会,有不少的保镖都受了伤,秦知意安排了车,将他们第一时间送去医院。
她简单检查了一下,都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应该都没有生命危险。
顾敬臣左臂受伤,有血一点点流出来,秦知意小心地将袖口卷起来,用干净帕子轻轻包上。
她眉间皱着,眼底带有心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顾敬臣微笑,摸了摸她的头,“不用,这么小的口子,两天就好了。”
这时,秦知意想起刚才苏幼为了保护她,将她推开,肩膀好像也受了伤。
她转身走过去,看向女人,“谢谢你刚才保护我,你的伤严重吗?需要…”
她还未说完,苏幼情绪淡淡,打断道,“我没事。”
秦知意整个人顿了一下,轻微皱眉。
这声音,她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顾敬臣走过来,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沉声,“你们过来是做什么的?”
贺延,“不做什么,路过而已。”
此刻,周围的所有东西已经被砸的稀巴烂,一地狼藉,有一排的镯子都被打碎在了地上。
秦知意望在眼里,轻轻吸气,又闭眼,只觉得一阵肉疼。
这可都是钱啊!其中有一只浓妖紫,这版型、这品质,市场上至少要几百万。
其他的也都不便宜,几万,几十万的,就这么没了。
秦知意弯下腰,伸手,想要去捡那已经碎掉的断镯。
“小心划到了手!”贺延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望着她,眼里满是担心。
秦知意愣了一下,抬起头,刚好与他对视上。
顾敬臣垂眸,看他一直握着自己女人的手腕不放,眉间微微一沉。
这人,对秦知意好像过于在意了。
苏幼见状,清咳了一声“咳咳。”
贺延回过神来,立即收回了手,也咳了一下,抿了抿唇解释,“那个,我就是怕你划到了手,你…你别多想。”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他说着,眼神示意苏幼出来。
苏幼撩了一下头发,懒懒地跟在他的身后,她肩膀上的布料被刀划烂了一道口子,有血迹,可她却像是一点疼都感受不到一样。
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随意拿出一根香烟递进嘴里,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烟雾缭绕。
秦知意闻到了一点味道,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闻到过来着。
她上前两步,闻的更仔细。
下一瞬,她眸子微微一缩,是栗山!
当时她被活埋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跟她手里的那支烟,味道一模一样。
再想想,她们的声音还很相像,是她!当时在栗山要将她活埋的人就是她!
秦知意跑了出去。
但他们二人已经上车,车窗关上,缓缓离开。
秦知意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车一点点的消失在眼前的视野里,有些疑惑。
她当初既然要让她死,为什么今天又要救她,甚至还让自己受了伤。
要是没有她的那一挡,她现在早已经没命了。
……
车上,贺延单手开着车,表情淡漠,沉声一句,“谢谢你刚才帮她挡了一下,否则,她就出事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苏幼看向车窗外,脸上同样没有什么情绪,声音带有清寒的意味,“应该的,毕竟是你姐。”
“只是她躲过了这次,下次呢?贺延,你不可能一直保护着她。”
“阿延,你知道温总的脾气,即使我们不杀她,还会有别的人杀她,一次败了,就下一次。”
“她……早晚都是要死的。”
贺延一直没有说话。
……
一个星期后。
清早,顾敬臣正陪女人吃着早餐,有电话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接通。
电话里的人刚出声,顾敬臣脸色就沉了下来,眉目变得很是凝重。
倏地,手里的杯子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