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的铁栅栏突然崩飞，砸倒两个日本兵。
一个黑影从管道里窜出来，落地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刘铁柱瞳孔骤缩，那是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浑身青筋暴起，双眼血红，嘴角还挂着白沫。
他扑向最近的日本兵，一口咬住脖子，鲜血顿时喷溅到天花板上。
\"射击！\"将军拔出手枪。
枪声大作，子弹打在那人身上却像没事一样。
他扔下断气的日本兵，又扑向另一个。
惨叫声中，又有两人被撕开喉咙。
\"撤！\"铁手张拽了刘铁柱一把。
两人趁乱退到走廊拐角，身后传来更多通风管道被撞开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嘶吼在封闭的地下室回荡。
\"那是什么鬼东西？\"刘铁柱后背抵着墙。
铁手张脸色铁青：\"他们用药物和电击把人变成这样，不怕疼，力大无穷，但活不过三天。\"
警报声中，日本兵开始用火焰喷射器。
烈焰席卷走廊，惨叫声更加凄厉。
刘铁柱看到两个\"试验品\"浑身着火还在往前冲，直到被烧成焦炭。
\"趁现在。\"铁手张拉着刘铁柱往反方向跑，\"去主控室。\"
拐过几条走廊，前方出现一扇铁门，两个持枪守卫紧张地东张西望。
铁手张突然用日语大喊：\"快开门，试验品追上来了。\"
守卫一愣，下意识要开门。
其中一个突然警觉：\"等等，你们是？\"
刘铁柱箭步上前，一记勾拳打碎他喉结。
另一个守卫刚举枪，铁手张的独臂如铁钳般掐住他脖子，咔嚓一声扭断。
从守卫身上摸出钥匙，打开铁门。
里面是个宽敞的控制室，墙上挂满监视器，几个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正手忙脚乱地操作仪器。
\"不许动！\"刘铁柱举枪大喝。
技术人员吓得举起双手。
铁手张迅速关上门反锁，用枪指着其中一个年长的：\"销毁所有实验数据！\"
那人哆哆嗦嗦地操作起来。
监视器上显示，地下三层已经乱成一锅粥，日本兵和试验品混战在一起，火光四起。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实验？\"刘铁柱厉声问。
年轻点的技术员崩溃地喊出来：\"是白虎计划，用药物和电击制造超级士兵，但实验体都会发狂。\"
铁手张一枪托砸晕他：\"废话真多。\"
主控台上有个红色按钮，标注着\"紧急销毁\"。
年长的技术员犹豫道：\"按下这个，整个地下设施会启动自毁程序，但需要将军的钥匙。\"
刘铁柱从兜里掏出从守卫身上摸来的钥匙串：\"是不是这个？\"
技术员瞪大眼睛：\"你怎么会有？\"
\"少废话！\"铁手张把钥匙插进控制台，\"设置十分钟后启动。\"
警报声突然变得更加尖锐，广播里传来日语警告：\"自毁程序已启动，所有人员立即撤离，重复，立即撤离！\"
\"走！\"刘铁柱踹开控制室后门，发现是条狭窄的应急通道。
两人沿着铁梯拼命往上爬。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日语喊叫声，刘铁柱回手就是两枪，惨叫声从梯子上跌落。
爬到顶层时，头顶是个井盖。
刘铁柱用肩膀顶开，发现是医院后院的草坪。
刚爬出来，就看到老陈头带着三个抗联战士从围墙翻进来。
\"快走！要爆炸了。\"刘铁柱大喊。
众人刚冲出几十米，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医院主楼像积木一样塌陷下去，烟尘冲天而起。
\"老王呢？\"刘铁柱四下张望。
老陈头摇头：\"他开车去引开巡逻队了，说在城西废砖窑等我们。\"
众人正要离开，废墟里突然伸出一只血手，一个浑身是血的日本将军艰难地爬出来，正是地下那个。他看到刘铁柱等人，挣扎着去摸腰间手枪。
铁手张上前一脚踩住他手腕：\"认识我吗，将军？\"
将军瞪大眼睛，用生硬的中文说道：\"独臂，你是三年前那个铁手张。\"
\"记得就好。\"铁手张举起枪，\"替我向阎王问好。\"
枪声过后，众人迅速撤离。
穿过两条街，迎面撞上老王开着的卡车。
众人跳上车厢，卡车疾驰出城。
废砖窑里，胡大膀子正焦急等待。
看到众人平安归来，他撑着木棍站起来：\"成了？\"
\"成了。\"刘铁柱拍拍他肩膀，\"研究所炸了。\"
老王从驾驶室探出头：\"现在去哪？\"
铁手张展开地图：\"去奉.天，日本人还有个更大的实验室在那里，据说是白虎计划的总部。\"
刘铁柱皱眉：\"情报可靠？\"
\"可靠。\"铁手张指着地图上一个红圈，\"这里，满铁附属医院，表面是治病，实际在地下五层。\"
老陈头倒吸一口凉气：\"地下五层，那得多少炸药才能端掉？\"
\"得从长计议。\"刘铁柱沉思道，\"先搞清楚内部结构，最好能策反内部人员。\"
老王突然说：\"我有个表弟在满铁当司机，也许能帮忙。\"
正说着，远处传来引擎声。
众人立刻隐蔽，只见三辆日本军车呼啸而过，朝城里方向驶去。
\"搜捕开始了。\"铁手张冷笑，\"得赶快离开东北。\"
\"不行！\"胡大膀子一瘸一拐地站出来，\"就这么走了，那些被拿去做实验的老百姓怎么办？\"
刘铁柱点头：\"老胡说得对，但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得联系更多抗联队伍。\"
\"我去联络。\"老陈头自告奋勇，\"辽南还有几支队伍在活动。\"
众人分头行动：老陈头带两个抗联战士去联络队伍，老王回城打探消息，刘铁柱、铁手张和胡大膀子则先行前往奉天。
三天后，奉.天城外乱葬岗。
刘铁柱和铁手张蹲在一座新坟旁，墓碑上刻着\"爱妻李氏之墓\"。
铁手张用独臂撬开墓碑后的暗格，取出个油纸包。
\"这是？\"刘铁柱问。
\"我老婆的坟是假的。\"铁手张声音沙哑，\"三年前我执行任务前，把掌握的情报都藏在这儿。\"
油纸包里是一叠发黄的照片和文件，详细记录了\"白虎计划\"的来龙去脉。
最触目惊心的是一组照片，健康的老百姓被注射药物后，逐渐变成行尸走肉的过程。
\"畜生！\"刘铁柱一拳砸在树上。
铁手张收起文件：\"满铁医院每周二会运进一批试验'，都是抓来的壮丁。下次运输是后天。\"
\"劫车？\"刘铁柱眯起眼睛。
\"不，混进去。\"铁手张指着照片上一个穿白大褂的日本人，\"这是秋山医生，每周二上午会去车站接收'试验品'。我们冒充他的助手。\"
计划敲定。
第二天，老王从奉天城带来消息：全城戒严，日军在搜捕独臂人。
\"得给你换个样子。\"刘铁柱对铁手张说。
老王贡献出自己跑运输的化妆品，胡大膀子用炭笔给铁手张画上络腮胡，再戴上圆框眼镜，独臂藏在宽大的长衫里，乍看像个老学究。
次日清晨，奉.天火车站。
刘铁柱穿着借来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拎着个医药箱。铁手张则扮成他的随从，低头跟在后面。
站台上停着辆封闭的货运车厢，四个日本兵持枪守卫。
刘铁柱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用流利的日语说道：\"秋山医生的助手，来接货。\"
守卫检查了他的假证件，挥手放行。
车厢门打开，里面挤着二十多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手脚被铁链锁住，眼神呆滞。
\"都下来！\"刘铁柱厉声喝道，\"排成两列。\"
囚犯们麻木地挪动脚步。
刘铁柱趁机低声对最后面那个年轻人说：\"想活命就配合我。\"
年轻人眼睛亮了一下，微不可察地点头。
铁手张假装清点人数，趁机把一根铁丝塞给年轻人。
囚犯们被赶上一辆封闭卡车，刘铁柱和铁手张坐在副驾驶。
卡车驶向满铁医院。
路上，刘铁柱注意到医院围墙足有三米高，上面拉着铁丝网，四个角都有岗楼。
\"戒备森严啊。\"铁手张低语。
卡车从侧门进入，停在地下入口。
两个穿白大褂的日本人正在等候，看到刘铁柱他们愣了一下：\"秋山医生呢？\"
\"临时有事。\"刘铁柱镇定地递上假文件，\"由我们接手这批试验品。\"
那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大喊：\"他们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