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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府的琉璃瓦在中天白日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飞檐翘角间悬着的铜铃静立不动,连风都似被这王府的庄严肃穆慑住,悄然敛了声息。大殿之内,四根盘龙柱顶天立地,柱身由整块和田暖玉雕琢而成,历经百年岁月浸润,此刻正泛着朦胧的琥珀光晕,每一道龙鳞的纹路都清晰可辨,仿佛下一刻便要挣脱柱身,腾云驾雾而去。柱础之上,缠枝莲纹繁复精美,与铺地的金砖相映成趣,金砖缝隙间漫出淡淡的檀香,与殿外丹墀间缭绕的烟气交织,织成一层薄如蝉翼的淡雾,将整座大殿笼罩在一片静谧祥和之中。

殿内光线柔和,成王赵晏安正端坐于上首紫檀木椅上,手中捧着一只汝窑天青釉茶盏。茶盏胎质细腻,釉色如雨后初晴的天空,釉面开片细密,似冰裂,如蟹爪,杯中碧螺春的嫩芽在温水里缓缓舒展,氤氲出淡淡的茶香,与檀香相融,更添几分雅致。他指尖轻叩盏沿,目光落在案头摊开的《孙子兵法》上,却并未真正看进去,思绪早已飘远。青州府这几年的风平浪静,于旁人而言是富贵清闲,于他却是无形的囚笼,宗室之中的冷眼、朝臣之间的排挤,如影随形,让他这“成王”的头衔,更像一个笑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尖细而高亢的嗓音突然划破大殿的凝滞,如同一把利刃割裂了温润的空气。传旨太监身着绣着蟒纹的深蓝色宫服,昂首阔步地从丹墀之下拾级而上,手中明黄的圣旨展开,字迹遒劲有力,正是皇帝的御笔亲书。

成王执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他洁白的手背上,带来一阵微灼的痛感,他却浑然不觉。目光越过殿内肃立的侍从,望向遥远的东阁方向,那里悬着的“静心守性”匾额,是几年前他初到青州府时,父皇特意御赐的。匾额由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鎏金的字迹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此刻望去,竟似带着几分嘲讽。这三年来,他恪守“静心守性”四字,不问政事,不结党羽,却终究没能真正静下心来,那颗渴望建功立业、重回朝堂核心的心,从未停止过躁动。

“成王性资敏慧,克慎克勤,着接手青州府城防,协理诸务,整饬军备,安抚民生,务使青州之地安稳无虞,以慰朕心。钦此——”

太监的声音落下,大殿内一片死寂,只听得见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成王脸上先是掠过一丝错愕,随即眉峰缓缓舒展,眼中积压多年的阴霾如同被驱散的乌云,瞬间亮了起来。待太监念完最后一个字,他猛地一拍扶手,霍然起身,放声大笑。那笑声洪亮而畅快,似要将这几年所受的委屈、压抑尽数宣泄出来,震得梁间栖息的燕雀受惊,扑棱棱地撞着窗棂,四散飞去。

“好!好一个‘协理诸务’!”他大步跨下丹墀,玄色蟒袍上绣着的金线蟒纹在光影中流转,扫过汉白玉台阶时,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走到太监面前,他目光灼灼,亲手从旁边侍从托着的朱红漆盘中,拈起两枚沉甸甸的十两金锞子。那金锞子铸工精良,上面刻着“福寿安康”的字样,入手冰凉,分量十足。成王不由分说地塞进太监手里,语气热切:“公公辛苦一路,从京城到青州,风尘仆仆,这点心意你收下,买杯茶喝,也算孤略表寸心。”

太监猝不及防,双手被金锞子压得微微下沉,沉甸甸的触感顺着指尖直透心底。他连忙躬身,额头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脸上却堆起谦恭的笑容:“殿下折煞咱家了!”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惶恐,“咱家一介阉竖,不过是奉旨行事,怎敢受殿下如此重赏?这可万万使不得!”话虽如此,他的手指却早已紧紧攥住金锞子,指节泛白,生怕这到嘴的肥肉飞了。

成王见状,心中了然,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伸手虚扶了他一把:“公公不必拘礼。你为父皇办事,便是为朝廷办事,孤赏你,也是应当的。孤已命府中厨下备下了酒宴,山珍海味虽不敢说,但也都是青州本地的特色,还请公公用过饭再回去复命。且让本王尽一尽地主之谊,也好让公公在路上少些饥饿。”

太监心中盘算着,圣上虽等着回话,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更何况成王如此盛情,又得了这样重的赏赐,若是执意推辞,反倒显得生分。他顺势将金锞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贴身藏好,然后凑近成王,压低了尖细的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殿下如此厚爱,咱家便却之不恭了。不过在吃饭之前,咱家有句话要带给殿下,这可是陛下的原话——‘让成王好好干’,殿下可明白陛下的深意?”

“好好干……”成王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心头骤然一热,如同久旱的禾苗遇上了甘霖,瞬间被暖意包裹。这简单的三个字,于他而言,分量重逾千斤。自三年前因朝堂纷争,被父皇以“历练”为名发配到青州府做这个有名无实的富贵王爷,他在宗室之中便如同一棵被抽了脊骨的枯树,再也直不起腰来。昔日那些围着他转的宗室子弟,如今见了他都绕道而行;就连秦王府里的门房,见他登门拜访,都敢摆脸色,不肯多给半分尊重。他深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失了圣心,没了实权。而如今,父皇这句“好好干”,无疑是向他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号——圣心已然倾斜,他终于有了重新立足的机会。

然而,这股突如其来的喜悦劲儿还没持续多久,现实的沉重便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青州府城防,看似是实权,可这青州府地处偏远,远离京城中枢,且周边势力盘根错节,想要真正掌控,绝非易事。更重要的是,朝中的两位皇子,秦王和泰王,早已虎视眈眈,势力庞大,他想要从中突围,难如登天。

成王不再理会那满脸堆笑的太监,转身负手,踱回了后殿的暖阁。暖阁之内,陈设雅致,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案头摊开着一幅巨大的舆图,上面详细标注着大胤王朝的山川河流、州府郡县。他走到舆图前,目光落在京城的位置,眼神复杂。秦王,身为嫡长子,深得朝臣拥护,吏部尚书是他的妻舅,掌控着官员的考核任免;户部侍郎是他的座师,手握国家财赋的命脉;就连翰林院那些掌管文墨、影响舆论的编修,都有七八位是出自他的王府,可谓是文官集团的核心人物。

而泰王本就极善经营。江南的世族豪门,为了在朝堂之上寻得靠山,纷纷向他示好,送来的不仅是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还有一船船的饱学之士。上月,泰王还在金陵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诗会,遍邀天下文人墨客,一时间声名鹊起,圈走了半数青年才俊,隐隐有了文坛领袖的架势。文臣武将,各有依附,反观自己,除了一个“成王”的空衔,身边竟无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得力助手。

“来人!”成王突然拔高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惊得檐下悬挂的铜铃叮当作响,打破了暖阁的沉寂。

门外的侍从闻声,连忙推门而入,躬身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立刻备马,去崔府传孤的话,就说孤有要事相商,请崔知府即刻来府中见我,不得延误!”成王的目光锐利如鹰,落在侍从身上。

“是!奴才这就去办!”侍从不敢怠慢,连忙应声退下,快步去安排。

崔知府,名唤崔文彦,是青州府的父母官。此人精明能干,为官清廉,且颇有谋略,更重要的是,他并非秦王或泰王的人,这些年来与成王隐隐有几分相互扶持之意。如今,成王要接手青州府城防,协理诸务,崔文彦的支持至关重要。

日暮时分,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橘红色。一辆青篷马车在成王府门前停下,紧接着,一匹神骏的青骢马溅着夕阳的碎金,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府门前。马背上的人翻身而下,正是崔知府崔文彦。他身着一身藏青色的官袍,袍角下摆沾着些许草屑和泥土,脸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疲惫,显然是接到传召后,便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刚跨进成王府的二门,崔文彦便看到成王正负手立在台阶之下,玄色的蟒袍在夕阳的余晖中泛着暗哑的光泽。他的身后,暮云如血,染红了半边天空,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臣崔文彦,参见殿下!”崔文彦快步上前,撩起官袍下摆,跪地行礼,声音恭敬。

成王微微颔首,伸手示意:“崔卿免礼,起来说话。”他侧身让开道路,“孤已将圣旨带来,你随孤进暖阁一观。”

崔文彦起身,紧随成王走进暖阁。刚一进门,便看到案头摆放着的明黄圣旨。他心中一动,连忙走上前,双手接过圣旨,指尖触到那冰凉光滑的明黄缎子时,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展开圣旨,他逐字逐句地细读,越读越是心惊,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待读完最后一个字,他猛地转过身,对着成王重重叩首:“恭喜殿下!贺喜殿下!陛下圣明,终于给了殿下一展宏图的机会!这青州府城防在手,殿下今后便可大有作为了!”

成王却伸手拦住了他,脸上并无多少喜悦之色,反而带着几分沉重:“崔卿,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他引着崔文彦走到舆图前,伸出手指,指着上面标注的各方势力,轻轻叹了口气,“你看这满朝文武,秦王占着科道言官,掌控着朝堂舆论,稍有不慎,便会被他抓住把柄;泰王握着财赋大权,富可敌国,拉拢了无数世族豪门和文人墨客。孤有什么?不过是父皇一句‘协理诸务’的空话,还有这青州府一座孤城罢了。”

崔文彦站起身,摸着颔下的短须,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他才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试探,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崔卿但说无妨。”成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殿下何不联络宁王?”崔文彦压低声音,“宁王盘踞草原,手握十万边军,驻守草原,兵强马壮,战斗力极强。虽说前些年因谋逆之事失了圣心,但根基仍在。若是能与宁王联手,殿下便有了兵权,再加上青州府的城防,何愁不能与秦王、泰王抗衡?”

“够了!”崔文彦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成王厉声打断。他的目光如刀,锐利逼人,死死地盯着崔文彦,“崔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宁王若有兵有马,有勇有谋,还用得着与孤联手?他若肯来,无非是两种心思:要么是想借孤的名分,名正言顺地重回朝堂,争夺皇位;要么是赌父皇会念及兄弟之情,重新接纳他。”

成王的语气冰冷,带着几分嘲讽:“你以为他是善茬?你以为他是没牙的老虎?错!大错特错!宁王野心勃勃,心机深沉,当年谋逆之事,绝非一时冲动。他如今蛰伏草原,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成熟罢了。一旦他借孤的力量重回中枢,羽翼丰满之后,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孤这个挡路石!到时候,赢了,那些依附于他的老匹夫自然能给他辩出个‘清君侧’的美名;输了,他大不了退回草原,继续当他的草原王爷,而孤,却要背上勾结叛逆的罪名,死无葬身之地!”

崔文彦被成王这番话问得哑口无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他只想到了宁王的兵权,却忽略了宁王的野心和心机,若非成王点醒,他险些给成王指了一条死路。

成王在舆图前踱了两步,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似踩在众人的心尖上。暖阁内寂静无声,只听得见他的脚步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过了许久,他才突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在舆图上青州府的位置,眼神复杂,似在沉思,又似在决断。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他低声呢喃着,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又带着几分坚定。转身时,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透过窗纸,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暖红,将他眼中的迷茫驱散了些许,多了几分果决。“孤这局棋,前有狼后有虎,步步惊心,到底该怎么落子,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暖阁里的铜炉中,沉水香缓缓燃烧,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弥漫在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清香,将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揉作一团,模糊不清。崔文彦垂首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听得见成王指尖轻轻叩击案几的轻响,“笃……笃……笃……”每一声都似敲在他的心上。

他知道,成王接下这道圣旨,便意味着正式卷入了这场波谲云诡的皇位之争。这盘棋,一旦落下第一子,便再无回头之路。而现在,这盘关乎天下苍生、关乎皇室血脉、关乎无数人性命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前路漫漫,危机四伏,成王能否在秦王、泰王、宁王等各方势力的夹击之下,杀出重围,最终赢得棋局,谁也无法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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