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蝉鸣声阵阵,一道晨光从窗户缝隙钻入,悄悄落在甄嬛白皙的脸庞上。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甄嬛缓缓睁眼,动了动浑身僵硬酸软的身子,旁边早已没了果亲王的身影,地上散落的银票也已被收拾好,两个包裹规规矩矩的放在床榻旁。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果亲王昨夜躺过的地方,感受着那里残留的余温,心中顿感一阵失落。
她刚准备起身,屋外远远地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在即将靠近门的时候脚步声忽然变得轻了,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甄嬛吓了一跳连忙将身子缩回被子里面,只探出头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
“嬛儿,你醒了?”
果亲王一边说着一边来到甄嬛的床榻边,笑着从背后拿出一捧五颜六色的花放在甄嬛面前。
“嬛儿,送给你!”
甄嬛诧异地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花朵,虽然都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但这是她心爱的人亲自为她采摘的,比宫中花房精心培育的名贵花朵要好看的多。
甄嬛一脸欣喜地接过花束,并轻轻闻了闻,随后感动地看向果亲王,“很香、很好看,允礼,你一大早起来,就是为我采摘这些花吗?”
果亲王点点头,顺势坐在床边,用被子包裹着甄嬛拥入怀中,“嬛儿,你知道吗?在边关每当我想你的时候,我便会去采摘一些这种野花放在床边,想象着你就在我身边,这样日子才不会那么难熬。”
甄嬛闻言鼻尖一酸,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果亲王的手背上,果亲王手指一颤,抱着甄嬛的手紧了又紧。
“允礼,这些花我都好喜欢,以后我们一起去采摘这些花好不好?带着弘曕和灵犀,咱们一家人一起去。”
“好!咱们一家人一起去!”果亲王松开了甄嬛,轻轻为她拂去眼角的泪珠,随后便起身去柜子里取出提前为甄嬛准备的衣服。
“嬛儿,槿汐不在你身边,便由为夫来为你更衣吧。”
果亲王说着便拿着衣服上前,结果被甄嬛一把夺走,并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裹得又紧了些。
从前她睡觉都是穿着寝衣的,就算槿汐来伺候她更衣,也没觉得多为难为情,可昨晚她与允礼一夜旖旎,如今身上只穿了肚兜。
即便她和允礼是夫妻,可行房事时都是在晚上烛光昏暗时,如今外面挂着个大太阳,她如何好意思站在他面前?更别提让他伺候自己更衣了。
甄嬛红着脸紧张地撇过头,“我,我自己会穿,你先出去等我吧!”
果亲王笑着挑眉,“嬛儿莫不是害羞了?”
“是,我就是害羞了,你快出去吧!”
“好,我出去等你。”果亲王见她整张脸都要埋进被子里,也不再捉弄她,笑着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去。
听到关门声响起,甄嬛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摇头失笑,自己都一把年纪了,没想到竟也有害羞难为情的时候!
她拿过衣服快速穿上,脸盆里早已备好了水,里面还撒了一些野花的花瓣,一看就是允礼准备的,她心中再次涌过一阵暖流。
洗漱后,甄嬛坐在铜镜前,简单地描了眉,涂了口脂,并将秀发绾成妇人发髻,从允礼捧来的那束花中,挑选了最漂亮的一朵插入发中。
等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就连眼眸也满带笑意,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笑得如此幸福开心了,仿佛时光在一瞬间倒流,自己从不曾是什么贵妃、太后,一直都是允礼的妻子。
她对着镜子稍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然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刚出门便看见允礼守在门外,见自己出来笑着朝自己伸出一只手。
甄嬛脸上的笑意又重新荡漾开,她将手放入那张宽大有力的手掌,十指紧握一同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年羹尧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早早的就起来了,静静地坐在楼下等着自家小妹。
终于等到年世兰和叶澜依起来后,她们却说要等甄嬛一同用餐,年羹尧眼中满是无奈,可自家小妹都发话了,他也只能继续等下去。
好不容等到果亲王从屋内出来,可他却将门关上守在门外,他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本想吼果亲王一声,催促里面的人快些。
可他刚张口声音还没发出来呢,年世兰就嗔了他一眼,还说什么“小别胜新婚”,“女为悦己者容”之类的话,让他耐心等等。
可怜他一个老人家,起得最早,吃的却是最晚。
“你们总算是起了,老夫都快饿死了,年轻人要懂得节制,来日方长!”
甄嬛被他的话羞得不敢抬头,果亲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笑着和年羹尧他们打了招呼。
果亲王拉着甄嬛在座椅上坐下后,年世兰一直笑着盯着甄嬛,甄嬛羞得满脸通红,想出声轻斥她几句,可年羹尧在场,又怕那个莽夫再说出什么让她更难为情的话,只能躲开年世兰的目光,低着头不停地吃着东西。
叶澜依难得见甄嬛如此窘迫的模样,可看到一旁果亲王宠溺地看着甄嬛,不停地为她夹着菜,心中也说不出什么感觉。
她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年世兰的手,眼神示意她莫要再捉弄甄嬛,年世兰笑着撇撇嘴,收回目光开始吃东西。
吃饱后,年世兰一脸疑惑地看向年羹尧,“哥哥,有件事小妹一直很好奇,你和果亲王是如何相识的?又为何会与他结盟?”
年羹尧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说道:“说起来,还是果亲王福晋的功劳,是她让老夫护着点儿果亲王,可要说老夫与他结盟,也是因为老夫真心佩服果亲王。”
年世兰闻言心中更加诧异,以她哥哥那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能让他真心佩服的人着实不多。
年羹尧看出年世兰眼中的疑惑,知道她定然在腹诽自己,当即伸出食指,用关节处敲了年世兰额头一下,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年世兰痛呼出声,连忙揉着额头,“哥哥,你怎么又这样敲我额头?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年羹尧无奈摇摇头,开口解释道:“老夫佩服果亲王,源于我们的三次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