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何忠良最想要的结果。
“既然人死了,就让佟毓良君,代替他去行使特使的职责吧!”铃木晴子道。
“这恐怕不行吧!我们应当上报,要塞那边应该也会核查特使身份的。”山本不满特务科介入此事。
但铃木抛出筹码:“若上报,上面必然派特高课出人主持调查,那时候至少半个月了,而且,功劳都归特高课的,你我什么都捞不到,山本课长,把此事交给佟毓良君,必能揪出抗联潜伏网。别忘了,这些情报本来也都是他搜集到的。”
山本权衡利弊后,最终点头同意。
何忠良暗中冷笑,借铃木之手除去特使,既消除了隐患,又成功置换了身份。
窗外雷雨骤起,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玻璃上,为这场阴谋添上一曲惊心动魄的惊弦。
他深知,顶替身份只是第一步,东林要塞的险境才是真正的生死考验。
何忠良连夜伪造特使证件,将照片替换为自己的面容,又潜入特使宅邸,从其衣物中嗅到檀香与烟丝混合的气息,特意在衣领涂抹同款香水,力求做到毫无破绽。
这些都是优秀特工的必修课,山本隆一和铃木晴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做不知。
这样以后即使出现问题,也是他佟毓良的私人行动,和特务机关以及特务课都没有关系。
次日奔赴东林后,日军哨兵查验印章,何忠良模仿特使惯用的咳嗽声,心中却紧张得如同擂鼓,汗水险些模糊视线。
要塞司令部内,参谋长伊藤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特使阁下,您比档案中年轻许多。”
何忠良不动声色地递上铃木的亲笔信,语气平静地说道:“新京方面为防泄密,特选精通密码学的青年军官。”
窗外蝉鸣与他剧烈的心跳共振,他深知,此刻任何一个细微的破绽都将把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目前看,他应该已经完成了系统升级的第二个基础任务,只不过和完成第一个任务一样,还是没有提示,看来,要全部完成三个基础任务,才会提示完成任务吧。
在调查泄密案时,何忠良在要塞档案室发现异常:多份运往哈尔滨的物资清单被莫名销毁。他心中起疑,假借“彻查”之名,潜入要塞地下三层。
铁门开启的瞬间,一股腐臭与福尔马林的气味裹挟着冷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数十具被解剖的囚犯尸体浸泡在玻璃罐中,墙上的图表标注着“细菌存活率”、“人体冷冻实验”等触目惊心的字样。
七月潮湿的空气让腐味愈发刺鼻,何忠良强忍不适,迅速用微型相机拍摄证据,掌心冷汗与热汗交织在一起。
角落的日记本暴露了惊人秘密:731部队正以东林要塞为中转站,运送活体实验材料至哈尔滨总部!
他只觉一阵眩晕,险些因闷热窒息,但还是强忍颤抖,仔细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蝉声在铁门外骤然炸响,仿佛在为这人间地狱般的场景配乐。
白天,何忠良以特使身份主持会议,佯装认真审查泄密案;夜晚,他又悄悄潜入实验室,绘制秘密通道与物资运输路线。
要塞内日军巡逻频繁,他常常需要蜷缩在狭窄的通风管道中躲避搜查。
某夜,何忠良正在绘制地图时,突然听见脚步声逼近,危急时刻,他急中生智将图纸塞入烟盒收入空间,点燃烟头佯装沉思。
伊藤推门而入,瞥见他指尖的烟灰,冷笑道:“特使阁下深夜抽烟,倒是悠闲。”
何忠良轻笑一声,镇定地说道:“为揪出内鬼,需保持清醒。”
汗水顺着脊背不停地滑落,他却不敢擦拭,因为每一滴汗水都可能暴露他的秘密。
高温与恐惧交织,让他几乎虚脱,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
一周后,何忠良“圆满”结案:声称泄密系抗联潜入废弃据点伪造文件所致,日军内部无人涉叛。
伊藤对他的“高效”十分满意,原本对他来找茬的看法也消失殆尽,却不知他暗中将关键证据藏入空间。
然而,撤离前夕,何忠良瞥见实验室新增的运输车队,心中顿时一紧。
他明白,日军显然并未停止生化武器计划,他的“调查结果”不过是权宜之计。
七月的暴雨倾盆而下,雨水打在何忠良的脸上,却无法冲刷他心中的沉重。
他深知,真正的任务才刚刚开始:如何将731的秘密带回新京,而自己的性命,已如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专机轰鸣着离开东林机场,机舱内的气氛却异常压抑。
三名笔记专家紧紧盯着何忠良,他们收到上面的密令:确认特使身份。
何忠良佯装疲倦闭目养神,实则暗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其中一人厉喝:“你的印章编号与档案不符!”
话音未落,枪声骤响,子弹擦过何忠良的耳际,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机舱内闷热如蒸笼,汗水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何忠良翻身跃起,他不敢从空间中拿枪出来,怕子弹把飞机薄弱的舱壁击穿,造成失事的大祸,只好将座椅扶手掰断作为武器。
然后几个鬼子不管不顾,枪战瞬间爆发,机长腹部中弹,鲜血如喷泉般溅满仪表盘。
飞机失控倾斜,引擎发出刺耳的哀鸣,窗外的云层在颠簸中扭曲如狰狞的面孔。
何忠良瞥见操纵台显示,距新京仅剩半小时航程,当即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活下去,将情报传递出去。
他趁敌混乱,使出浑身力气将一名专家踹向舱门,在飞机俯冲的瞬间,抓住应急绳索跃下。
机外的下方从一片山崖变成了茂密的树林,何忠良在离地面大约七八米的时候跳下,落地后翻滚数圈,还是险些被坠落的机身砸到。
爆炸声起,巨大的轰击波灼烧着他的后背,他不管不顾,迅速隐入灌木丛。
逃到安全距离后,何忠良回头一看,中型运输机已经变成火海,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逃出来。
此地距离新京已经不过几十公里,特务课的人赶到坠机现场时,机身已被烧成焦炭,山本亲自查验残骸,却只寻到几具烧焦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