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登奎听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他猛灌一口威士忌,威士忌的凉意却无法浇灭他心中燃起的怒火:“这个朴民,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点心思!”
何忠良的这番话,成功地在路登奎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改变局势的利器。
与此同时,何忠良又在朴民面前装作不经意地说:“路副科长最近和特务机关走得近,怕是想另谋高就啊。”
朴民听后,心中一紧,开始对路登奎产生了疑虑,担心这小子拿科里的利益换他调走的便利。
何忠良巧妙地利用两人之间的矛盾,成功地实施了离间之计,为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每一次的言语交锋,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个雨夜,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上。
闷热的空气在雨水的冲刷下,依然没有丝毫凉意。
何忠良撑着一把黑伞,独自走进教堂。教堂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庄严的气息,潮湿的空气混合着教堂特有的气味,让人倍感压抑。
他走进忏悔室,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栅栏另一边传来:“小李!我是张掌柜的,上级命令我做你的上线,以后我的代号就是掌柜。”
何忠良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听到熟悉的暗号,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低声回应:“我是小李,徐庶同志留我在这里策应,请指示。”
张掌柜的隔着栅栏递出一张纸条,语气严肃而坚定:“关东军最新军事计划,三日内最好拿到。”
何忠良接过纸条,手指微微颤抖,他原本不打算陷入太深,不过事急从权。
最近一段时间,抗战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已经做不到在那里袖手旁观,随意出手了。
张掌柜的很急,何忠良深知这份任务的艰巨与危险。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走出教堂,雨水打湿了何忠良的肩头,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
他将纸条收进空间,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完成这个重要的任务。
现在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他别无选择。
朴民的办公室里,技术员正在调试着新的监听设备,各种仪器发出嗡嗡的声音,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
办公室里潮湿闷热,仪器散发的热量更让室内如同蒸笼一般。
朴民盯着屏幕,眼神专注而警惕:“从今天起,24小时监听他的电话。还有,派人跟踪他所有接触的人。”
手下递上照片:“科长,这是他昨晚在教堂附近的照片。”
朴民凑近细看,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教堂?他去那儿干什么?”
他决定加大对何忠良的监视力度,一定要弄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
每一个线索,都可能是揭开谜团的关键。
何忠良为了干扰敌人的调查,故意在档案室留下假线索。
档案室里闷热异常,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做上标记,然后假装惊慌失措地跑向铃木晴子办公室:“课长!我发现档案室有异常,这份文件好像被动过!”
铃木晴子皱起眉头,立刻带人前往档案室查看。
朴民看着被误导的调查方向,心中虽有疑虑,但也只能跟着追查。
何忠良的这一招,成功地打乱了敌人的部署,为自己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每一个计策的实施,都充满了智慧与勇气。
深夜,整个城市陷入了沉睡,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闷热依旧笼罩着这座城市,没有丝毫减退的迹象。
何忠良坐在书桌前,台灯发出柔和的光芒,却无法驱散房间里的闷热。
灯光照亮了他面前的铃木晴子的军事地图照片。
何忠良拿起钢笔,在照片上仔细标注着关键信息,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谨慎与专注。
汗水不断从他额头滴落,打湿了桌面,他却浑然不觉。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异响,何忠良心中一惊,迅速将照片塞进抽屉,手按在配枪上,眼神警惕地望向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镜头定格在他紧张的表情上,窗外的黑影一闪而过,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夜晚,何忠良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小心翼翼,否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可能是致命的威胁,而他,只能独自面对这一切,在这谍影重重的夏天,为了心中的信仰,继续在黑暗中前行。
两天后。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法租界的梧桐树梢,空气黏腻得像化不开的糖霜,却又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冷。
日本宪兵司令部对面的新京警察厅大楼,此刻正笼罩在一片肃杀的寂静中,唯有走廊尽头铃木课长办公室紧闭的门,像一头沉默蛰伏的猛兽。
何忠良站在三楼走廊的转角,西装革履的背影挺得笔直,指尖却在裤缝处微微蜷缩。
他佯装整理领带,目光却透过走廊的玻璃隔断,死死盯着铃木晴子办公室的方向。半小时前,他亲眼看见铃木晴子匆匆下楼,说是去参加宪兵司令部的紧急会议。这是他等待了三天的机会。
“嗒、嗒、嗒……”走廊尽头传来清洁工拖地的声音,规律而单调,每一声都像敲在何忠良的心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干涩,迈步朝那扇门走去。
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回响,在这过分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何忠良在办公室门前停下,左右瞥了一眼,楼道里空无一人。
汗水已经浸湿了他后背的衬衫,黏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冰凉的痒意。
他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长条状物体,打开来,是一套磨得发亮的万能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