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初停下来听了片刻,直到宋父大老远喊她,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上去。
夫妇俩到支票开发银行查询,也生怕是被骗了,毕竟他们现在做梦都不敢想真的拥有八百万。
银行专柜查看了支票编号,随即喊来了权限最高的经理,经理将支票接过手,顿时就明白了,看向三人,“是宋先生吧?这支票确实是我行的,霍总特地跟我交代过了,你们现在是要兑现吗?”
宋母整颗心都激动不已,“真的能换钱?”
“是能。”经理停顿数秒,又继续说,“但八百万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全部折现,恐怕你们也带不走。”
宋父觉得经理说的话在理,随后说道,“那能转到卡里吗?”
“能,不过需要办手续,几位不着急吧?”
“不着急不着急,我们办!”
宋父当下立断。
…
傍晚,沈初跟晓雯到公寓附近的菜市场买晚餐食材。
“沈初姐,我去蔬菜区看看。”晓雯与她分开行动,沈初走到淡水区,在挑鱼的过程,一旁熟悉的声音传来,“如果是烹饪的话,皖鱼肉质更合适。”
沈初看向顾迟钧,他一身浅色休闲装,看起来永远是干干净净,一丝不苟,哪怕衬衫连一丝连褶皱痕迹都没有。
他的出现,瞬间与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与霍津臣那难以亲近的矜贵清冷不同,他更似一轮明月,宛如人淡如竹的贵公子。
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这帅小伙一看就经常下厨吧,找了会做饭又长得帅的男朋友,姑娘,你可有口福咯!”
沈初一愣,“我不是…”
“我们是同事。”
“同事啊?”老板娘摆手笑道,“没关系的,人家离了婚的都有机会,只要没结婚,那更有机会了!”
沈初嘴角扯了下,没敢看顾迟钧。
顾迟钧面不改色替她解了围,“她结婚了。”
老板娘惊讶,脸上闪过一抹可惜,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沈初买了一份鱼腩,同顾迟钧往回走,“原来你也会做饭啊?”
“我吃外卖是因为懒得做,而不是不会。”
她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了。
“沈初姐,我买好了!”这时晓雯朝她赶了过来,把蔬菜放购物车上,抬头才看到她身边有人。
沈初笑着介绍,“晓雯,这位是我们外科的特殊专家,顾教授。”
晓雯恍然,“哦~顾教授好。”
“喊我顾医生就行了。”顾迟钧朝沈初看了眼,“别学你朋友,总喊我什么教授。”
沈初指着自己,“你是在说我?”
“除了你还能有别人吗?”
顾迟钧说完,抿唇一笑,旋即离去。
等他一走,晓雯回过神来,嬉笑道,“沈初姐,这个顾医生是不是喜欢你啊?”
“我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谁都喜欢我啊?”
沈初敲了下她脑门,推着购物车离开。
晓雯摸着被她敲过的脑袋,在她身后忍俊不禁,“直觉啊!”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却不知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紧紧盯着她们。
窗外夜幕浓重,沈初吃过晚餐后便一直待在房间忙项目研发的事情。
手机屏幕亮起。
是霍津臣的消息:【夜里天凉了,空调别开太低。】
沈初看着这条短信,迟迟没有回复。
这边,星云科技老董举办的酒会在私宅泳池旁,霍津臣倚在桌台前给沈初发了短信后,便有人上前敬酒,侃侃而谈。
其中有一位富豪想给他介绍女伴,但看到他无名指上戴着的婚戒,瞬间识趣的没再打扰。
“听说祁四爷去了京城,不会是为了跟霍家的婚事吧?”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恰好落入霍津臣耳里。
霍津臣将酒杯抵在唇边,缓缓喝进,不为所动。
“什么婚事啊,四爷去京城是为了找他女儿!”
“女儿?祁家有女儿?”
“我听说是有一个,但生下来就是个死胎,祁夫人为此还疯了。像祁四爷这么专情的人,看到自己的太太这般模样,他哪甘心,他就觉得那死胎不是他闺女,一直在暗中派人查找真相呢!”
霍津臣搁下酒杯,目光落向不远处谈话的几人。
“我怎么听着像是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啊?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把孩子给调包了吧?”
“要真是这样,那我还真好奇这祁家千金到底会是谁了!”
王娜朝他走来,止步在他身侧,“霍总,最近有两个人一直在暗中盯着太太。”
他眸色一寒,“是谁的人?”
“还不清楚,目前已经在查他们的身份了。”
霍津臣目光落在玻璃杯上,面色沉翳。
隔天一早,沈初陪晓雯去拿了考核结果,通过了面试。
她自己都难以置信,高兴坏了。
沈初也替她开心。
此刻手机响了起来,是锦山疗养院打来的。
她急忙拿起接听,对方说了什么后,沈初掩着嘴,激动到手抖,“好…我马上过去!”
沈皓苏醒了。
得到这消息的沈初直奔到卧房,看到医护人员都聚集在他床边检查,她一步一步朝人群走过去。
沈皓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四周,呼吸罩内覆盖些许白气。
“沈皓。”沈初走到床边,颤抖地握住他的手,“你醒了?”
沈皓看着她,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口,眼角有泪水滚落。
一旁的医生提醒,“霍太太,沈先生的意识虽然苏醒了,但因为躺得太久,身体还得需要一段时间康复。”
“我明白的。”沈初点头,“只要他能醒过来就好。”
霍津臣接到疗养院的电话后,没过多久与王娜赶了过来。
“霍总。”护理看到他时,颔首退到一旁。
沈初守在沈皓床边,抬起头看向他。
他什么话也没说,吩咐王娜多找几个护理给他做康复治疗。
王娜出门后,沈初低垂着眼,小声道,“谢谢。”
霍津臣顿了下,眼中带着淡笑,嗯了声,“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他醒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霍津臣蓦地一僵,目光凝住她。
她对上他视线,“我该怎么告诉他,他只是睡了几个月,父母却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