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婉姐姐才不是外人,她马上就是我的表嫂了。”魏锦绣反驳道。
脂婉并不知道自己走后,大家还在议论她。
她刚走到和欧阳珍珠喝茶的雅间门口,但看到欧阳珍珠等在了那里。
“婉婉,你没事吧?她们有没有刁难你?”欧阳珍珠关切道。
“没有。”脂婉不想她被影响心情,便说了个谎。
“那就好。”欧阳珍珠松了口气。
“还要坐么?”脂婉岔开话题道。
“你没回来,我一个人坐着吃了好多点心,这会儿肚子撑得难受,不如我们去逛逛?”欧阳珍珠提议道。
“也好。”脂婉点头同意了。
二人逛到天黑时,才回去。
脂婉回到瑶光阁,才歇了一会儿,霜儿便带着姜十进了院子。
“表姑娘,您让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姜十站在门外禀报道。
脂婉走了出去,看了眼霜儿。
霜儿会意,将院子里的下人,都支走了。
“怎么样?”脂婉问道。
“据福寿堂伺候的下人说,四小姐求老夫人为她说亲,还不拘是什么样的人家。”姜十回道。
脂婉讶异。
陆兰竟然这么着急想要嫁出去,还不拘是什么样的人家?
她这么着急想离开陆家,看来是察觉到姨母要对她动手了。
这么说来,画像的事情,确实是陆兰做的手脚无疑了,否则她何至于这么心虚、害怕?
“知道了,继续盯着她。”脂婉道。
陆兰自己愿意离开陆家,倒省了姨母动手。
不过她总觉得陆兰不会这么轻易收手。
先看看陆老夫人给她挑的是什么人家再说吧。
过了几日,魏氏挑了一些人手,陪脂婉搬去脂府。
临行前,魏氏带脂婉去了一趟福寿堂。
不管怎么说,脂婉在陆家住了五年,今日离开,再回来时,便是陆家妇了。
所以按礼数,她应该去向陆老夫人说一声,纵然陆老夫人并不待见她,但礼数不能失。
诚如脂婉想的那样,陆老夫人看到她来,立即将头偏到了一边,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魏氏很是恼怒,但并没有发作,而是道:“老夫人,婉儿今日要搬走了,她特地来向你辞行的。”
听说脂婉要搬走,陆老夫人心里微动,还以为魏氏终于想通,要将脂婉赶出去了。
“这几年,多谢老夫人的照顾,脂婉铭记于心,愿老夫人身体安康,平安喜乐。”脂婉上前,行了一个福礼,开口道。
陆老夫人面色微缓,“你们想通了就好,我也祝你此去平安顺遂,事事如意。”
脂婉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真是难得,能从她老人家嘴里听到好话。
不过,老夫人该不会以为她离开陆家,不会再回来了吧?
她看了眼姨母,见姨母对自己摇了摇头,心领神会,也没有解释,只笑着道:“多谢老夫人。”
陆老夫人摆了摆手。
魏氏也不想多待,带着脂婉赶紧走了。
“没事,老夫人的态度,你不用放在心上。”出了福寿堂,魏氏宽慰道。
“我知道。”脂婉乖巧点头。
“好了,不说她了,你回瑶光阁看看,还有没有要带走的,一会儿我们在府门外见。”魏氏道。
“好。”脂婉点点头,与姨母分开后,便带着霜儿回了瑶光阁。
要收拾的东西,其实霜儿都收拾好,并让姜十他们搬到马车上了。
不过这个瑶光阁,她毕竟住了五年,算是在这里长大的,对这个院子,已经有感情了。
即便下个月,她便能回来,可跟表哥成了亲,她便不会再住这里了。
她走进屋子,看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她拂开珠帘,打算进内室看看。
然而她一踏进内室,空气中便有一股血腥之味,扑鼻而来。
她一惊,停下脚步,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床上。
下一刻,她“啊”的一声,尖叫出来。
霜儿听到她的叫声,赶紧冲了过来,“小姐,怎么了?”
“床、床上……呕!”脂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话没说完,便呕吐了起来。
霜儿吓了一跳,朝床上看去,下一刻,整个人魂飞魄散,“死、死人了……”
“脂婉姐姐?”这时,陆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脂婉和陆兰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陆兰走了进来。
“脂婉姐姐,听说你今日要搬离陆府,我姨娘方才还跟我说,要来送送你,可我一直没见她回去,便过来看看。”
听得此言,脂婉一惊,看向床上。
这才看清楚,那满身是血,倒在床上的人,正是徐姨娘。
陆兰这时也看到了床上的情况,顿时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姨娘——”
脂婉心里一沉,意识到自己可能步入了别人为她精心设计的圈套中。
她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霜儿,快去通知姨母,叫姜十也来一趟。”她颤抖着声音,吩咐道。
“是。”霜儿第一次看见死人,吓得腿软,但还是强撑着,跑出去了。
这时,陆兰突然反应过来,冲过来掐住了脂婉的脖子,整个人陷入癫狂,“脂婉,你为什么要杀死我姨娘?我姨娘好心来送你,你却对她下此狠手,你简直丧尽天良!”
她突然冲过来,没有防备的脂婉,瞬间被她扑在地上,并被掐住了脖子。
窒息的感受,让脂婉美眸瞪大。
她拼命去掰陆兰的手指,但陆兰却发了狠,想置她于死地。
“你杀了我姨娘,我要为姨娘报仇!”陆兰眼神中充斥着冰冷的杀意。
脂婉用力踢蹬着她,但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般,用力掐着她的脖子不松手。
死亡的窒息感,让脂婉眼角滑下泪水。
“你……放开我……”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日会死在陆兰手里时,一道身影快步冲了进来。
下一刻,她便看到压坐在她身上,一脸狰狞杀意的陆兰,像一具破布娃娃一样,被踹飞了出去。
新鲜的空气注入喉间,脂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都顾不得去看救她的人是谁了。
直到男人低沉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表妹。”
脂婉一愣,刚抬头,她便被搂入了一具宽阔的胸膛中,鼻间是她熟悉的雪松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