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承雪不见了!
从淮安王府带着一个丫环离开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凭空消失了!
沈盈夏今天上门是请淮安王妃一起去衙门报案的。
无奈淮安王府前,有恶奴居然要给这位新认回来的主子,一个下马威。
这场闹剧的发生,还真的不怪沈盈夏。
刑部玉尚书看着过来的韦临,笑道:“王爷,请稍等,录完笔录就可以回去。”
已经知道事情经过的韦临,只能苦笑:“有劳玉尚书了。”
昨天刑部上门,今天自己到刑部,韦临只觉得最近和衙门里的牵扯太深,他的本意是一点都不愿意沾染衙门,和衙门里越远越好。
低调才可以更好地运作。
眼下的形势实在不恰当之极。
“算不得有劳,原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是最近府上事情太多,怎么好好的姑娘又不见了!昨日我们离开之后,府上可曾发生什么变故,和这位有关系的?”玉尚书放下茶盏,笑问道。
“出了这种事情,本王心里也难受,本王好好的女儿差点就死了,都是本王没用。”韦临眼眶红了。
他不算是一个强势的王爷,都知道这一位淮安王,是个软弱的性子。
以前是靠着父亲,后来靠的是女儿,现在长女没了,这性子依旧立不起来,但凡有事,就透着些委屈。
他这话说得也合乎他往日在人前的性格表现。
“这事还得查,主要查的还是淮安王府,可能还得到府上查一查。”玉尚书道。
“理当如此!”淮安王连连点头。
“王爷方才不在府里,等着女儿认祖归宗?”玉尚书好奇地道,韦临过来的过于晚了一些,显然并不在府里。
昨天这事,玉尚书也是知道的,怎么都觉得今天这个当父亲的该等着女儿回来。
“本王想去看看安氏!”韦临低下头,“和安氏说说女儿的事情,让安氏放心……女儿回来了,以后本王会好好的看顾这孩子,绝对不会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是去了城外?”玉尚书听懂了,神色古怪起来。
早听闻淮安王对前妻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年除了清明会去坟前祭拜,也会时不时地过去看看。
现在这……是,又去了?
“是,大早上去的,我去的时候很早,没看到雪儿。这孩子就算是沈侍郎的女儿了,也是我疼在掌心养大的,若是看到她,怎么也不会让她早早的离开淮安王府,更不能让她一个人过去。”
韦临叹了一口气道。
说话间,里面已经做完笔录。
淮安王妃裘氏走了出来,看到韦临,立时眼眶红了:“王爷……”
“夏儿呢?”韦临看了看她身后,忽然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的,裘氏来得匆忙,身上的衣裳都没换,走近后,透着一股臭鸡蛋的味道,再看裘氏身上,斑斑点点,不可描绘的颜色,实在让人怀疑这些是什么东西。
“王爷!”裘氏委屈之极,却不得不停下脚步。
“夏儿呢?”韦临看向她身后。
“夏……儿先回去了,说是去和沈府说一说此事,告知一下。”裘氏道,她不得不跟着沈盈夏过来,心里控制不住的怨恨。
哪怕她城腹再深,这会也忍不住暗中咬牙。
她居然让一个贱丫头拿捏了,还不得跟着她一身狼狈地到衙门报案,若是晚了,就显得她对韦承雪的好,都是假的。
她终究只是一个继母!
门前的闹剧必然是她派了婆子为难沈盈夏,公然给沈盈夏一个下巴威。
吃了一个哑巴亏的裘氏,心里这会翻滚着恶念,脸上却依旧一副温柔笑意,“王爷,现在怎么办?我现在去请夏儿回王府?”
她就算是一个继母,也是长辈,凭沈盈夏有这么大的脸。
“行,你去看看夏儿,帮她整理一下,让她回府,夏儿的事情得马上更正,她是本王的嫡女,这么多年委屈她了,如今得给她一个正式的名份。”
韦临赞同地道。
裘氏的脸僵了,“王……王爷?我的衣裳这个样子不方便!”
“你快去换一件衣裳,马上去沈府,别耽误了时间,夏儿通知了沈府,也该回归了,她是我淮安王的女儿,这事得正式告禀祖宗,得开祠堂记入族谱,你去的时候带着本王的马车去接夏儿。”韦临留下这么一句话,匆匆离开。
事情很多,得快些办完,特别是给女儿上族谱的事情。
宫里传来的消息,隐隐让他不安。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韦临只想把这事快点办妥当,并且表示他对女儿回归的欣喜,激动,
关乎女儿的事情,再不能惹出新的是非,眼下他要回去请几位族老见证此事,争取让此事办得入了宫里的眼。
因为心中有事,淮安王甚至不顾及裘氏的体面,只求把这事糊弄过去。
裘氏恨得咬牙切齿,她怎么也想不到王爷会说这样的话,可现在却不得不去给沈盈夏做脸。
马车再一次出现在淮安王府门前。
宽大的马车,四匹骏马前行,车厢上雕着繁复的云纹,这是淮安王的车驾,只在一些重要的场合用,代表的是整个淮安王府的体面。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辗过石板路,发出低沉的辘辘声,而比车轮起更引人注目的,是沸沸扬扬的流言-淮安王府和沈府当年抱错了孩子,如今天真相大白,两家自然把孩子更换回来。
待马车稳稳地停在淮安王府门前,两个丫环先下了马车,沈盈夏扶着两个丫环的手,缓缓地走下马车。
大门前,裘氏已经先行下了马车,等候在前,看到沈盈夏过来,轻轻地推了推站在身侧的韦承晴示意她向前。
韦承晴是不乐意的。
她准备了不少“好事”招呼沈盈夏,没成想沈盈夏居然都躲过,如今居然还让自己和母妃给她做脸。
这让心高气傲,一直觉得自己才是淮安王府最尊贵女儿的韦承晴,很是承受不了。
但现在她又不得不出来。
母妃都等在门前了。
平了平气之后,微笑着上前,柔柔地给沈盈夏行了一礼:“二姐,欢迎回家!”
抬起头,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些哽咽,上前二步,伸手要抱住沈盈夏。
戏要全套,等沈盈夏进了淮安王府,就落在母妃和自己手上了。
沈盈夏却是退后一步,雨滴和苏月双双向前拦下了韦承晴,伸手出的手还在半当中,韦承晴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