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从聆下意识一拳挥出去，男人闷哼一声，立马狠狠一棍砸在鱼从聆的身上。
“你也别怪我，一命换一命。”
男人扯着虚弱倒在地上的鱼从聆，旧伤还没好新伤又跟着来。
“为什么……”
鱼从聆不理解，难道做好事不仅没好报还要遭报应吗？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道理？
鱼从聆痛苦地想着。
“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我妹妹想活就只能找替死鬼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男人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愧疚看着鱼从聆。
可这点愧疚就像是黄鼠狼吃鸡之前还给案板上的肉鞠个躬一样滑稽。
鱼从聆被拖了进去，男人毕恭毕敬地朝着里面那个黑袍男人鞠躬问好。
黑袍男人脸上画着古怪的花纹，看上去就不太像正经人。
他扫了一眼鱼从聆，满意地点了点头。
男人激动地开口：“这样就可以放了我妹妹了吗？”
黑袍男人奇怪道：“我什么时候说可以一命换一命？”
“你！你怎么不讲诚信？”男人急得满脸通红，目呲欲裂地看着黑袍男人。
鱼从聆被扔到一边，身上全是带着泥泞的沙土，看着男人的模样心中也没有感到很快乐。
因为他们现在都是一样的阶下囚而已。
鱼从聆想自救，她的手悄悄伸进口袋，准备拿出之前的防狼喷雾。
“你跟坏人讲诚信？”
看着男人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黑袍男人笑嘻嘻地开口：“我就喜欢你们的这副表情，又可怜又可爱的。”
男人指着黑袍男人，黑袍男人被搞得有些不耐，挥了挥手。
下一秒黑雾将男人侵蚀，下一秒男人就变成了一具饱经风霜的骨架。
鱼从聆吓得汗毛竖立，身子不停地往后拖。
为了出游特意准备的衣服被地上的沙砾磨得破旧不堪，她手中的防狼喷雾也不敢拿出来。
手上没有武器的人类在面对未知生物来说还是太过弱小了。
“啊啊啊！哥…哥…”
原本被捆在椅子上的女人早就认命了，看到男人的惨状之后发出痛苦的嚎叫。
她激动得不停挣扎，椅子也因为女人剧烈的动作发出猛烈震动的声音。
鱼从聆眼底没有半点同情，她只感觉是报应来得太快。
你在当别人是冤大头的时候，别人看你也是一盘菜。
弱者对付弱者并没有好处，相反大家团结起来或许才会有一线生机。
“吵死了！”
黑袍男人皱了皱眉，轻轻勾了一下手指，女人的惨叫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
黑袍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鱼从聆，上下打量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扑通…”
“扑扑通…”
鱼从聆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大颗的汗水无声地从脸颊滑落滴到地面，汗珠陷入沙土之中化作一个带着暗色的小黑点。
她紧张得一声不吭，就连呼吸也缓了几分，生怕自己呼吸大声点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这个时候脑子一团浆糊，更别说拿什么防狼喷雾出来了。
在面对绝对的实力面前，懂得审视夺度也是一种聪明的自保手段。
反正争取活久一点就对了，不要试图去赌坏人的良心。
黑袍男人贴近在鱼从聆的脸颊附近嗅了嗅，带着一股血腥味的气息沾满了鱼从聆的整个鼻腔。
她下意识想呕吐，但恐惧让她被恶心得连咳嗽都不敢做出来。
心跳得更快了，瞳孔紧张地不停振动，感觉随时都要不受身体控制逃跑一样。
“你身上有魔力的气味…”
黑袍男人嗓音低沉地开口，他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样在鱼从聆耳朵里卷起一道又一道的波澜。
“住手！罪魔！”
宛若天籁般的声音在鱼从聆耳边响起，鱼从聆下意识想跑过去，却发现自己身体因为恐惧吓得无法动弹。
“竟然是天使？”
黑袍男人有些诧异，眼底带着一抹浓重的忌惮。
他起身就想离开，但无论是墙壁的哪一边都被阿特利亚布置了金色的天罗地网。
金色的火焰像是业火降临人间一样，在周围灼烧，只有身负罪恶的人才会感到疼痛与火热。
黑袍男人眼中带着不甘，愤恨道：“世界上这么多坏人你不去抓，偏偏盯上了我！”
像是想到什么，他主动开口邀请道：“人类这么弱小，不如加入我们制作一个完美的新世界？”
阿特利亚静静地看着他，黑袍男人以为有戏主动开口求饶并且接着邀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真诚地邀请你加入...”
阿特利亚从不听罪魔辩解，往往他们身上浓重的血气就能证明他们的罪恶。
他抬手一道金光从天而降，黑袍男人速度很快躲了过去，但身上还是沾染了许多金色的火焰。
他被疼得龇牙咧嘴，但没办法，天使的神力向来就是他们这些恶魔的克星。
只有强大到能够碾压天使才可以一战必胜。
他深知自己逃不掉，临死之前一只巨大的手掌狠狠抓住鱼从聆和椅子上表情痛苦的女人。
“我就算是死也会拉人垫背！”他发出癫狂的声音。
“弱者只会想着攻击弱者。”阿特利亚眉头微蹙，表情也淡淡的。
鱼从聆被勒得喘不上气，只觉得太造孽了。
和她一起被掐的女人更是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那又怎么样？这只不过是为了新世界发展付出的一点小小的代价而已。”
他歪了歪头，眼底带着晦暗不明的光芒，嘴角裂了起来，显得格外癫狂。
趁着他说话的功夫，阿特利亚出手一道金光闪过，巨大的手掌被折断。
鱼从聆和那个女人都被松开掉了下去。
阿特利亚翅膀展开，将鱼从聆接住，另一个女人则是落回到了椅子上。
鱼从聆的身体开始颤抖，难以控制自己的行动。
阿特利亚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别怕。”
熟悉的气息让鱼从聆感到心安，阿特利亚一只手抱着她，悄悄施展了一点睡眠魔法。
沉重的睡意来袭，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摇篮时安详幸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