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记·二十四节气药灵传》
第十八回·立冬·
一·水始冰时识阳微
十月节，百草园内的溪流如期结冰，却非往年的平整如镜，冰层表面布满蛛网状裂纹，裂缝中渗出浑浊的黑浆，沾在“足少阴肾经”药草上，鹿茸的绒毛失去光泽，巴戟天的根须蜷曲如蚓，连一向温壮的肉苁蓉也萎缩成干条。关茯神立于“冰泉台”上，见自己的倒影在冰面碎成青紫色光斑，腰间的“土德铃”被冰层包裹，铃声 muffled 如隔重幕，正是“肾阳不足，水寒内盛”之征。
“立冬三候，水始冰为初候，本应肾水封藏，”他喃喃自语，指尖轻触冰层，裂纹竟如蛛网蔓延，黑浆中隐约可见“寒”“凝”二字，“今岁太角木运余气克土，土虚不能制水，遂成‘水泛木浮，真阳不固’之局。”话音未落，冰面忽然裂开，一只寒鸦坠入水中，羽翼沾着黑浆，挣扎时竟咳出白色黏液，如“肾不纳气”之危象。
茯苓仙子匆匆赶来，广袖中带着刺骨的寒气：“尊长，北边的鹿茸崖遭了寒劫！新割的鹿茸本应红如玛瑙，如今却灰白如骨，髓部空洞无物，如肾阳衰竭之象！”关茯神急行至鹿茸崖，见雄鹿萎靡不振，鹿茸切口渗出清稀汁液，用“土德刀”刮取，竟呈透明状，恰似“肾精亏虚”的微观写照。
“此乃‘肾阳衰微，髓海不足’之象，”他取出“固肾纳阳散”，以立冬朝露调和后涂抹，药粉遇寒化作金色光芒，“鹿茸甘咸温，能补肾阳，益精血；巴戟天辛甘温，能补肾助阳，祛风除湿；合茯神之甘温固肾，共成‘温补肾阳，填精益髓’之功。”
话音未落，鹿茸切口的清稀汁液渐转浓稠，呈现红棕色，髓部逐渐充盈，雄鹿昂首发出长鸣，声音震碎冰面，黑浆化作清雾散去，冰面上凝结出“阳固”二字。关茯神望着重新润泽的鹿茸，见其绒毛上凝结着细小的金色露珠，恰似肾阳重新充盈的征兆。
二·地始冻辨肾寒
卯时初刻，“地始冻”之候应时而来。关茯神在“肾寒辨证台”上蹙眉——本该坚实的土地，竟如海绵般松软，一脚踏下便渗出黑色水渍，水渍中漂浮着未完全腐化的药草残根，如“肾虚水泛”之象。他以“土德杖”插入土中，拔出时杖头缠绕着白色黏液，正是“寒湿下注”的明证。
“地始冻者，阴气盛而水凝结也，”他对身旁的巴戟天仙子说道，后者身着深紫色长裙，裙摆上绣着巴戟天根须的纹路，发间插着一支鹿角簪，“今岁寒水过旺，遂使‘肾不主水，水湿泛滥’。看这土地松软，如肾虚不固；水渍黑浊，如寒水内停。”
巴戟天仙子轻挥衣袖，巴戟天的辛香如夏日骄阳，那些松软的土地嗅到香气，竟逐渐坚实，黑色水渍退去，露出正常的棕黄色土壤，白色黏液化作清露，渗入土中。“巴戟天辛甘温，入肾经，能补肾阳，强筋骨，《本草纲目》言其‘治脚气，去风疾’。今与鹿茸相配，可增强温肾壮阳之效。”她解释道。
说话间，地面忽然凸起如包，裂开后喷出黑色泥浆，泥浆中竟裹着未完全腐熟的肉苁蓉，正是“肾虚便秘”之象。关茯神急取“济川煎”化水浇灌，肉苁蓉、当归、牛膝等药灵化作温润之气，肉苁蓉如舟行水，当归如缆牵船，牛膝如篙破浪，最终在土中形成“温润通便”之阵，黑色泥浆渐转清稀，化作“肾温”二字。
土地恢复平整时，表面浮现出“水固”的光晕，关茯神望着重新坚实的土地，见土中隐约有根系按肾经走向生长，恰似肾主水液功能恢复的节奏。
三·雉入大水为蜃察阳虚
辰时三刻，“雉入大水为蜃”之候降临。关茯神站在“阳虚辨治台”上，见野鸡投入“壬水潭”化作大蛤，但其壳面粗糙无光，打开后内部竟无血肉，只有透明的黏液，如“阳虚气化不足”之象。他望向百草园的“肾虚圃”，见淫羊藿的叶片蜷缩如拳，仙茅的根茎中空如管，恰似“肾气虚衰，气化无权”之征。
“雉属阳，蜃属阴，阳入阴而化气，”他对身旁的肉苁蓉郎君说道，后者身着黄褐色劲装，腰挂“润肠囊”，囊中装着肉苁蓉饮片，“今岁阳虚不能化阴，遂使‘阴成形而阳不化’。看这蛤壳无光，如肾阳不足；内部黏液，如精不化气。”
肉苁蓉郎君点头，解下“润肠囊”轻晃，肉苁蓉的甘咸之气如沙漠暖流，那些透明的黏液嗅到香气，竟纷纷凝结成淡红色血肉，蛤壳表面泛起珍珠光泽，沉入潭底。“肉苁蓉甘咸温，入肾大肠经，能补肾阳，润肠通便，《本经》言其‘主五劳七伤’。今与淫羊藿相配，可增强补肾壮阳、润肠通便之效。”他轻声道。
说话间，一只大蛤忽然张开，吐出大量清稀痰液，痰液中竟夹着冰晶，正是“寒痰伏肺，肾不纳气”之象。关茯神急取“肾气丸”化裁，取鹿茸、巴戟天、肉苁蓉、附子，合茯神、山茱萸，共制“温肾纳气汤”。药汤灌下，大蛤体内竟响起潺潺水声，如肾水归位，冰晶化作雾气，痰液转稠，呈现“肾纳气”三字。
大蛤重新闭合时，壳面上的“阳虚”二字化作“气固”，随水波散去。关茯神望着重新祥和的水潭，见大蛤按五行方位排列，恰似肾主纳气功能正常的微观世界。
四·四诊合参探虚损
巳时正刻，“土德诊室”迎来一位虚损患者——人形的“肾阳虚衰”，其腰膝酸软冷痛，阳痿早泄，呼多吸少，动则喘甚，舌淡胖苔白，脉沉弱，正是“肾阳不足，肾不纳气”之重症。
关茯神望其体态：腰膝弯曲如弓，面色晄白，如阳气衰微；闻其声：呼吸短促，喉间有痰鸣，如肾不纳气；问其症：“小便清长，夜尿频多，五更泄泻。”切其脉：尺脉沉伏不起，寸脉浮大无根，如“肾气虚衰，气不归元”之象。
“此乃‘肾阳虚衰，肾不纳气’之证，”他对围聚的药灵们说道，“《景岳全书》云：‘虚劳之证，以肾为根本。’今需用‘温补肾阳，纳气平喘’之法，以鹿茸、巴戟天、肉苁蓉温补肾阳，以茯神、山茱萸固肾纳气，使‘肾阳充盛，气归肾元’。”
鹿茸仙子取上等鹿茸血片，其色红如琥珀，其质油润，能“补肾阳，益精血”；巴戟天仙子取巴戟天肉质根，切段后用酒浸炒，能“补肾助阳，强筋壮骨”；关茯神亲自加入茯神、山茱萸、附子，共制“温肾纳气丸”。丸成时，温阳的热气与固肾的凉气交织，如龙虎相交，形成太极图案。
患者服下药丸，自觉腰间发热，呼吸渐深，三剂后，腰膝冷痛减轻，夜尿频多改善，舌淡胖渐瘦，脉沉弱转缓。关茯神望着患者渐挺的腰杆：“看这腰膝渐直，正是‘肾阳充盛’之兆。虚损之治，需‘阳中求阴，阴中求阳’，方得水火既济之功。”
五·温肾固阳施补剂
未时三刻，“土德药房”展开特殊的温肾固阳剂炮制。关茯神亲自遴选药材：
鹿茸取雄鹿头茬茸，其形粗壮，顶如玛瑙，底如玉竹，以黄酒浸润后切片，能“壮元阳，补气血”，《本草纲目》言其“生精补髓，养血益阳”；
巴戟天选广东“大巴戟”，其根肥壮肉厚，以盐水炒制后，能“入肾经血分，增强补肾之力”，《本草经疏》言其“为肾经血分之药”；
肉苁蓉取内蒙古“荒漠肉苁蓉”，其茎肉质肥厚，以米泔水洗净后酒蒸，能“滋肾润燥，滑肠通便”，《药性论》言其“益髓，悦颜色”；
茯神选用“辰砂茯神”，以朱砂拌之，使“水火既济，神安肾固”，增强温肾安神之效。
“温肾固阳之剂，需如‘炉中炭火，暖而不燥’，”关茯神讲解道，将药材投入“龙虎固肾炉”中，“鹿茸、巴戟天如龙之阳刚，肉苁蓉如虎之温肃；茯神如炉中炭灰，收敛阳气，防止浮越。今岁阳虚气浮，需‘重镇固摄，潜阳入肾’。”
炉中先冒赤烟，如龙之翔空；继而泛起黑雾，如虎之潜伏；最终凝成紫焰，如龙虎交会。待药成取出，鹿茸、巴戟天已化作“固阳珠”，肉苁蓉变成“纳气玉”，茯神形成“安神鼎”，共成“温肾固阳丹”，丹中隐约可见“水火既济”的玄武踏龟之象。
关茯神以紫晶盒盛放丹药，盒面上镶嵌着龙虎纹，开合间竟有热气与凉气交替溢出，盒中丹药表面凝结着细小的霜花，正是“阳入于阴”的外显之象。
六·七情配伍演固纳
申时三刻，关茯神与鹿茸仙子登上“七情固纳台”，观察温阳药与固涩药的配伍玄机。但见鹿茸、巴戟天在“温阳径”上如双龙戏珠，升腾阳气；山茱萸、茯神在“固涩溪”中如双璧镇水，固摄真元；肉苁蓉、淫羊藿则端坐在“纳气阁”，如门神护宅，纳气归肾。
“看这鹿茸与山茱萸，”鹿茸仙子指着阁前互动的药灵，“鹿茸温阳，山茱萸固涩，二者相须为用，能增强温阳固涩之效，此乃七情中的‘相须’。而肉苁蓉与沉香，一温润，一降逆，相使为用，则能温肾纳气，此乃‘温润降逆’之妙。”
关茯神点头，取出“七情固纳图”，将温阳药置于北方坎位（水位），固涩药置于西方兑位（金位）：“坎为水，主藏；兑为金，主收。今以坎水之性藏阳，以兑金之性收涩，使阳藏而不泄，收而不滞。茯神居中，如戊土镇水，贯通坎兑，此乃‘金生水，水生木’之象。”
忽然，图中的“相反”指针微动，指向鹿茸与石膏。关茯神微笑：“鹿茸辛热，石膏辛寒，二者相反，恰能制鹿茸之热，防伤阴液，此乃‘相反相成’之巧。可见七情之道，如立冬节气，阳藏而阴盛，需温固中留一分清凉。”
七·立冬阳固复肾元
酉时初刻，立冬节气的最后一候“雉入大水为蜃”达到极盛。关茯神率百药灵众立于“肾元复正台”，见大蛤在水中悠然游动，壳面光泽如珍珠，每一只大蛤的壳面上都映着“阳固”的字样。他取出“温肾固阳丹”置于台心，丹药吸收立冬的闭藏之气，竟化作无数玄武精灵，飞向百草园各处。
第一群精灵飞向“肾阳虚圃”，鹿茸、巴戟天饮其气，温阳之力更增，茸片上的“温阳”二字闪烁如星；第二群精灵飞向“肾阴虚园”，山茱萸、茯神吸其精，固涩之功更强，果实上浮现“固肾”字样；第三群精灵飞向“心肾仓”，肉苁蓉、淫羊藿承其泽，纳气之效更稳，仓廪的梁柱上出现“纳气”纹路。
待精灵散尽，百草园中已是肾阳固摄：溪水冰面平整如镜，土地坚实如铁，大蛤开合有度。关茯神望着远处的“固肾炉”，见炉中残留的丹药竟凝结成“肾元”二字，在暮色中散发温润的紫光。
暮色渐起时，关茯神站在松云崖上，望着立冬的阳虚之患被彻底固摄，风中带着鹿茸的腥香、巴戟天的辛烈、茯神的温厚，竟成一曲《固肾纳阳引》。他知道，立冬的阳气潜藏已得稳固，但接下来的小雪节气，阴气更盛，又将有新的挑战——比如那些需要温经散寒、养血通脉的药草，怕是要好好筹备温养之剂了。
结语·十八章评赞
赞曰：
立冬阳气藏肾宫，腰膝酸软喘咳重。
鹿茸巴戟温肾阳，茯神山萸固肾精。
七情固纳调水火，五行生克制寒壅。
且看肾元复正处，来朝小雪雪华浓。
预告：
下一回《小雪·小雪雪寒凝经脉 茯神养血温通痹》，且看关茯神如何以茯神之“养血”，合黄芪、当归之“补气活血”，应对小雪节气寒凝血虚之证，更有“补气养血药灵”登场，演绎“温经通痹”之妙法。正是：“小雪雪寒经脉凝，血虚肢冷痹痛生。茯神芪归温气血，痹散寒消脉络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