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的黛眉一拧,狠狠推他。
真是气到吐血。
跟这个死直男聊不到一起去!
嘴没用,可以捐了!
裴墨染不明白她怎么又生气了。
他夺过她手中的针线、皂靴,将它们丢进绣篓,他打横将云清婳抱起来,跟抱孩子似的,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
见状,下人识趣地离开。
或许是因为认错认太多次了。
裴墨染已经很熟悉流程了,他张口就来,“蛮蛮,昨晚是我错了,那时我们未曾相识,你跟裴云澈还有婚约在身,你没有一丝错,我不该迁怒于你。”
她满眼的委屈,娇声说:“夫君,您若是不相信我,我是会伤心的。您是除了父兄外,我第一个喜欢的男子啊。”
他的心像是被战场上的投石车击中。
惊喜在他心中炸开。
蛮蛮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是他!
蛮蛮的初恋是他!
她总是这样,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出甜腻死人的话。
“我昨晚是气急了才口出狂言,怎会不相信你?”他的吻落在她的鼻尖、唇上。
云清婳乖顺地攀着他的肩膀,唇舌交缠,无尽缱绻。
裴墨染想到方才蛮蛮主动亲魏娴,还娇滴滴地夸她,他酸了。
这个小妮子,平日总是容易娇羞。
他诱哄半天,她最多也只肯亲亲他的脸。
裴墨染心里不爽,冷不丁地开口:“蛮蛮日后莫要在外人面前跟魏娴太过亲近。”
“为什么?闺阁的女子都是这样的。”
“外面都……”他戛然而止。
云清婳歪着脑袋看他,双眼澄澈得像是一只小鹿,“外面怎么了?”
他不想把这么腌臜的事说出来,免得吓到她,让她伤心。
流言蜚语,他都会解决。
方才那群下人,一定是被人刻意安排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故意讲给他听的。
为的就是离间他跟蛮蛮。
他一定要幕后之人逮住!
“没什么,你最近少上街,街上人牙子太多了。”
“嗯。”云清婳颔首。
忽地,裴墨染话锋一转,“蛮蛮,你方才是怎么对魏娴的,也该怎么对我。”
“可是阿娴是女孩子啊。”她很疑惑,黛眉微微蹙起,一脸的单纯。
这副模样要多撩拨人,就有多撩拨人。
裴墨染的心脏止不住的悸动。
他捏着她的下巴,耐心地引导她,“我是你的夫君,你身为妻子,不该好好服侍我?”
“夫君怎么连阿娴的醋也吃?”她皱着小脸。
“对啊,为什么蛮蛮让我吃醋了?蛮蛮应该反思。”他一本正经地胡诌。
云清婳在心里痛骂了狗男人一百遍。
可为了立住单纯的小白莲人设,还是不得不装作愧疚。
她的黛眉往中间蹙了蹙,“知道了。”
“我期待蛮蛮的表现,表现得好,我有奖励!”他在她浑圆的小屁股上拍了下,笑得轻佻。
呸!
她才不喜欢裴墨染的奖励!
无非就是床笫之私。
云清婳耸耸鼻子,不服气道:“流氓!”
她张牙舞爪地伸长胳膊,也要往他屁股上招呼。
裴墨染哪会答应?
堂堂肃王哪能被一个丫头片子打屁股?
他捏住她的手腕,又怕弄疼她,连忙转移话头,“别闹了!蛮蛮,你就不好奇,奖励是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从云清婳的心里冒出来。
王妃之位!
能被裴墨染献宝似的,三番两次提及的奖励,她只能想到这个。
她的心脏强健有力地跳动着,喜悦之情在流淌在心上。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娇羞地哼了一声,嚷声道:“不要脸!”
裴墨染:“……”
这小妮子,怎么骂人呢?
想到哪里去了?
但他心里十分熨贴,这就是蛮蛮跟其他女人的区别。
赵婉宁为了保住王妃之位,宁愿抛弃家人。
最后万嬷嬷让人押着她签字画押,她拼命挣扎,差点咬断了万嬷嬷的食指。
装若癫狂,形同疯子。
他再次见赵婉宁,心中没有波澜,也完全想不起他们当年的回忆,只有眼前她的丑态。
这件事并不光彩,所以除了他以及亲信,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
沈沁看见魏娴安然无恙地从玄音阁走出来,胸腔一震。
她把牙磨得硌吱硌吱响,“她们为何没事?这可是奇耻大辱啊,王爷就算再宠爱云清婳,怎会轻轻放下?”
“那痒药药性毒辣,起初只是前胸后背痒,后面会痒到下身,听说有人痒得把下面都抓烂了!她们二人不可能没脱衣物,没沐浴啊。”明珠也很是不解。
主仆二人很不解。
魏娴用眼角的余光睨着沈沁,鼻腔中发出一声很轻的哼声。
这个蠢货。
以为下药这种小伎俩,不可解吗?
……
晚上,云清婳沐浴后,特意让飞霜把纱橱里的桃色薄纱抹胸襦裙拿出来。
她想验证裴墨染的奖励,究竟是不是王妃之位!
做出一点点牺牲也没什么。
云清婳从浴室走出来,才沐浴完,海藻般浓密的黑发披在脑后,娇媚不失稚气的脸蛋泛着红晕,她那双漆黑的眸子生得极美,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她脖颈上的水珠,途经锁骨滚了下去,抹胸襦裙将胸前的山丘勒得更加浑圆。
裴墨染坐在榻上,透着纱绡看着她,心口激动,他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感觉口干舌燥,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恨不得化身为狼将蛮蛮扑倒。
但是,他没有付诸行动。
今晚,一定要蛮蛮主动!
“夫君。”云清婳含笑朝他走来。
衣香鬓影,昏黄的烛光下,她的脸被光影雕琢得愈发深邃、美艳,倾国倾城。
她抬手,放下床幔。
裴墨染当即嗅到了清淡的兰草香。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正色道:“别以为这样勾引,就能蒙混过关。”
云清婳:???
不是!
还没开始呢。
她勾引什么了?
“没有勾引啊。”云清婳的声音清甜。
裴墨染差点没把持住。
她上榻后,跪在他身侧,抱着他的胳膊觉得不对,抱着他的腰,还是觉得不对。
裴墨染只感觉到浑圆的丰腴在他的臂膀上乱蹭,让他难耐的吞咽唾液。
帐中前所未有的安静,只有丝绸布料摩擦的声音。
猝不及防的,云清婳探着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她如释重负,仰起脸邀功,“夫君,蛮蛮方才表现得好嘛?”
她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清纯的如一朵睡莲,跟那些妖艳献媚的女子完全不同。
裴墨染的心软成了一滩水,将她扑倒在榻上索取。
他嘴硬,说出来的话气人,“好什么啊?我还以为你身上痒呢,在我身上乱蹭!”
狗男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
啪——
云清婳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打完云清婳就后悔了,因为迎来了裴墨染的又狠又凶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