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云雨后,云清婳腰肢酸软,四肢乏力地瘫在锦衾之中,她抽噎着,双眸噙着水光,脸颊泛着浅浅的桃色。
裴墨染拍着她单薄的背脊,给她顺气,“方才,喜欢吗?”
“嗯。”她实在没力气,跟奶猫似的哼唧了一声算作回应。
这满足了裴墨染的征服欲,他就喜欢看她娇娇气气,被欺负得软成一滩春水的模样。
“奖励呢?”她冲他伸手。
“你还有力气要奖励?看来我还是不够卖力。”裴墨染带有侵略性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云清婳身子抖了抖,幽怨地瞪他,“您果然是骗我的。”
“别生气啊,谁说我是哄你的?”裴墨染下榻,从茶桌上端来一个劝盘。
劝盘上摆放着一匹朱红色蜀锦,在烛火的照射下,光滑柔软的蜀锦绽开了光芒。
“喜欢吗?我从皇祖母那里讨来的。”裴墨染邀功似的说。
云清婳的双眸暗了暗。
谁稀罕一块破布?
“嗯,喜欢。”她淡淡道。
裴墨染将劝盘往她手边送了送,“既然喜欢,那你看看啊,之前皇祖母没送你,我耿耿于怀了好久。”
她敷衍地摸了下光滑的绸缎,忽地,摸到了坚硬的触感。
云清婳探入绸缎一摸,从里面掏出了一本奏折。
“打开看看。”裴墨染观察着她的表情,笨拙中夹杂着小心翼翼。
云清婳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打开奏折一看,上面写的果然是立她为妃的事情!
算狗男人有良心!
真好啊!
“这是真的吗?”云清婳坐起身,惊讶地看着裴墨染。
她的眼泪说流就流,大颗大颗的泪掉在奏折上,“我不是在做梦吧?”
裴墨染手忙脚乱起来,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又抢奏折,“别哭啊,当心把奏折打湿了。”
“呜呜夫君……”她扑进他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啜泣。
“蛮蛮德才兼备、贤惠宽厚,待本王一片赤诚之心,王妃之位本就该是你的。”裴墨染揉着她的脑袋,认真地说。
云清婳的双手扯着他的亵衣衣角,抽噎道:“我还以为您是骗我的……”
“在你心里本王就是谎话连篇,言而无信之人?”他不悦地反问。
她摇摇头,眼中充满了爱慕,“夫君逼退敌军,镇守边关,保天下太平,待蛮蛮又好,您是蛮蛮最崇拜的人。”
裴墨染的耳根子渐渐染上了红晕。
被小丫头片子这么夸,还真有点臊得慌。
“那你现在可相信本王爱你?心里有你?”他扶着她的肩膀,与她对视。
男人的眸中盛满了坚定与柔情,褪去平日的冷漠跟戾气。
云清婳望着他的眼睛,的确在其中看到情意。
她从不质疑真心,可是真心瞬息万变。
这会儿,裴墨染爱她,自然什么都肯给她。
可谁能保证,若干年后,不会又跳出来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把他勾引走了呢?
“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我就会原谅您!我可还记得,我们拜堂,您没好好拜,也没喝合卺酒,您还纵容赵婉宁派人羞辱我……”她越说越委屈,眼泪扑簌簌地流。
裴墨染的心像是被一根钢钉贯穿,扎得他呼吸都是疼的。
愧疚、后悔在心口弥散开来。
新婚夜,他对她实在冷漠无情。
他吻着她的眼泪,“怪我,其实新婚夜,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好。蛮蛮,别哭了!眼睛都快肿成桃子了。”
“您讨厌!”她攥着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裴墨染抱着她躺下,他的下巴颏放在她的发顶,重重叹了一声:“蛮蛮,快些怀孕啊。”
他希望蛮蛮能诞下嫡长子。
“嗯。”云清婳漫不经心地回应,她心里在盘算另一件事。
若是没有记错,本书的反派女二要出场了!
按照原着的剧情,姐姐嫁给裴墨染后,皇后不放心裴墨染,便逼着裴墨染迎娶自己的侄女苏灵音。
当然,裴墨染严词拒绝了。
但苏灵音是狠角色,她靠着各种手段卖惨,换取了姐姐跟裴墨染的信任。
之后,她挑拨离间了好几次姐姐跟裴墨染的关系。
甚至还害得姐姐流产!
因为流产,裴墨染跟姐姐互生怨怼,冷战了三年。
最后真相被揭开,苏灵音也只是被罚去感业寺削发为尼,平平淡淡一辈子。
现在,裴墨染已经纳了许多女人。
所以苏灵音十有八九也会进入后宅,甚至跟她争抢正妃之位。
不得不防啊!
……
翌日。
裴墨染便让人将赵婉宁赶去了偏院。
她既然已经不是王妃,自然没资格住进清心阁。
但云清婳也膈应得很,不想搬进去,所以清心阁被搬空了。
这引得许多妾室眼馋。
赵婉宁那么差的出身,都能入主清心阁多年,她们有何不可?
……
赵婉宁住进了荒芜的废院,下身溃烂,浑身泛着一股恶臭跟血腥味。
她双颊凹陷,眼圈泛黑,原本顺滑亮丽的黑发也枯萎得像是稻草。
“呜呜呜……王爷好狠的心啊!我不就是生了个孩子吗?他竟这般绝情?”赵婉宁痛苦地哭泣。
“我好想回家,好想回家啊!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派人轮了谢容音。”
倘若谢容音没死,她必定不会是这个下场。
她悔恨,当初她应该留谢容音一条贱命的,谢容音可比云清婳好收拾多了。
春苗听着她口中的密辛,既心惊又鄙夷,“王妃,赵家全家已经锒铛入狱,咱们已经山穷水尽了。”
“我不好过,云清婳也别想好过!她根本不爱王爷,她是有目的的!”她装若癫狂,嘴里一直重复着最后一句话。
春苗扶了扶髻上的碧绿的玉簪,眼底闪过暗色,“奴婢有个好主意,一定能让王爷厌弃云清婳。”
“你说。”赵婉宁涣散的眸子聚焦。
春苗附在她的耳边絮絮不止。
……
今日,趁着裴墨染上朝,云清婳被召进了翊坤宫。
皇后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她,裴墨染有没有异心,有没有异动。
云清婳自然是站在裴墨染一边的,她一一化解。
“清婳,本宫知道,嫁给墨染你受了许多委屈。”皇后心疼地拿出一枚凤纹掐丝金镯套在她的腕上,“既然郎无情,妾无意,做不做正妃,又有什么区别?”
老妖婆!
云清婳在心里骂了一百遍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