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兄弟,让你见笑了!”
泰仁掠过一抹尴尬的神容,毕竟在他的治下,发生了这种事情,好在他认为现在跟赖青衫已经成为朋友了,否则让他看到佛顶郡这样的治安环境,回到都护府,够他吃一壶的。
“赖某巡视各郡县,这种事见得多了,泰大哥不必往心里去。”
这话似乎又透露出了一条信息,赖青衫巡视郡县……泰仁以为赖青衫是无意中说漏了嘴,故此没有深问,只是看着洪富士和老莫等人,问道:“赖兄弟,这些人你想怎么处理?”
“一点小插曲而已,我也没吃亏,放他们走吧!”
老莫和阿条都是黑山寨之人,若是被送进了郡城大牢,一审,难免就审出了赖青衫是乌蛮村村正之事。
到时泰仁和阳皋说不定会派人到乌蛮村调查。
泰仁倒是没有怀疑太多,只道洪富士人多势众,此刻又没有护卫,怕将这些人惹急了,鱼死网破。
“赖兄弟放过你们了,还不快滚?!”阳皋喝了一声。
洪富士如释重负,拱了拱手,招呼手下快速而去。
老莫扯下一块衣步,胡乱地给阿条做了一个简单包扎,捡起他的断手,背起了他,紧紧跟上洪富士的脚步。
走出没有多远,洪富士回身,一脚踹在老莫身上:“草泥马,差点害死老子!”
老莫身形向后摔倒,却也不敢吭声。
等到洪富士走远之后,这才背着阿条进城,去了西市口外,罗马几人正在摆摊。
黑山寨由于丛林密布,村民平日喜欢打猎,打来的猎物,剥皮做成了皮货,一些骨头也可以做成一些器皿,趁着赶圩千里迢迢地送来售卖。
倒也吸引不少客人。
“罗马,罗马!”
老莫背着阿条,就在人群之后喊道。
罗马拨开人群,走到老莫身边,低声问道:“得手了吗?”
“得什么手呀,阿条被砍了手都是真的。”老莫从腰间将阿条血淋淋的手掏了出来。
周边客人都被吓坏了,纷纷向后退开了几步。
罗马看着老莫背上的阿条,惊愕地问:“赖青衫砍的?”
“赖青衫这小子神通广大,他跟郡守、郡尉竟然都是朋友,当时他们出了客栈,我就尾随过去,看到他们去了城外的竹林小筑,就去通知洪富士,本来带了十几个人过去,准备在他回城必经的路上埋伏,结果郡守和郡尉都在他的车上!”
罗马骤然变色:“他……他以前来过佛顶郡吗?”
“这我哪知道?倒霉的是,阿条打了郡守一耳光,郡守便让洪富士把他的手给砍了下来。洪富士虽是本地一霸,但跟当官的还是没得比。”
“乌蛮村都是一群外地移民,也不知道赖青衫这小子是从哪个地方迁徙过来的,他以前的背景和人脉,咱们都不清楚,这次贸然对他动手,确实是大意了!”
“先别管这些了,阿条快不行了!”
罗马过去看了看阿条,见他面色苍白,怎么叫也叫不醒,急忙吩咐其他村民,赶紧收摊。
先送阿条就医要紧。
……
赖青衫带着楼心月回到客栈,将牛车交给客栈的伙计,好好把牛喂饱。
上楼去找宁烟她们。
“郎君回来了!”三女迅速围了上来。
贺兰墨看到赖青衫安然无恙,稍稍松了口气,说道:“那个郡守为难你们了吗?”
“不仅没有为难,还送了一百两黄金。”楼心月将装黄金的木匣放到了桌上。
宁烟赶忙关上了门,围了上来,打开木匣,金铤发出的金灿灿的光芒,简直是这世间最好看的色彩了。
接着又听楼心月道:“郡守虽然没有为难,黑山寨的村民却找了十几个人准备围攻我们。”
“啊?!”
贺兰墨吃惊地道:“你们受伤没有?”
“没有受伤,不必担心。”
赖青衫笑了笑说:“当时泰仁和阳皋都在,就是佛顶郡的郡守和郡尉,阿条他们找的本地的地头蛇,看到本郡的主官,吓都吓尿了,在郡守的吩咐下,还把阿条一只手斩了下来!”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早点离开为妙。”宁烟道。
洛紫璎道:“不是还要去看店铺吗?”
赖青衫看着洛紫璎,这丫头有些意犹未尽,似乎没有玩够,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蛋,说道:“赶圩多的是,其他地方也有赶圩,只是日子不一样,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出来。”
“嗯!”洛紫璎乖巧地点头。
不过店铺的事,还是得去问一问。
随即带着宁烟,一起去了一趟西市,逛了一圈,终于问到一个想要出租的铺子。
赖青衫当即付了押金。
……
次日一早,赖青衫赶着牛车出城。
到达苍云县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赖青衫没有进城,而是直接将牛车赶往乌蛮村。
家中的窗户,隐约透出一些光亮。
赖青衫把牛车停在了门口,打开篱笆墙的柴扉,宁烟几人都从车厢下来,牵着牛往院子走。
洛紫璎从车厢抱了几包从赶圩买来的零食,上前,发现门被关着,叫道:“阿璃姐姐,你在吗?”
“璎璎,你回来了?”钟璃打开一条门缝,看到洛紫璎,不由欣喜万分。
“你看,阿璃姐姐,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洛紫璎兴致勃勃地推开了门。
这把钟璃吓了一跳,因为她正好在洗澡,此刻身体尚未擦干,一丝不挂。
灯火虽然微弱,但足以将她纤柔的身形照了出来,门外的赖青衫不由大饱眼福,平日看不出来,这丫头纤柔的身段,还挺有料的。
“赖郎君,你们……你们先等一等。”钟璃慌忙把门掩上,双颊火烧火燎起来。
洛紫璎后知后觉,盯着钟璃看了一眼,说道:“阿璃姐姐,你在洗澡啊?”
钟璃又羞又恼,想要责备洛紫璎,但见这丫头一脸无辜,眼睛澄澈就如琉璃,她又不忍心出口。
只好快速地拿了干布,擦干了身体,又把干净的衣裳拿过来穿。
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把门打开,只是神色多少有些忸怩了,不敢迎视赖青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