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止不受控制地扬起眉梢,看着慕容奕一副被妻子背叛的伤心模样。
原谅她,此刻不能和慕容奕共情。
她现在有点想笑,原来是因为这个跟她闹呢。
但她不能笑,要是笑了,慕容奕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她。
“皇上怎么知道了!”
“你承认了是不是!”慕容奕猩红着眼,恨不得咬乌止两口解气。
乌止无奈地耸耸肩,乌止愤怒的慕容奕,拉着慕容奕的大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嗯,这里有了皇上的孩子。”
慕容奕像是被贴了静止符一样,掌心贴着乌止没有任何异样的小腹,丝毫不敢动弹。
好像动一下,里面的孩子就会消失一样。
一身的怒气就这样消散在了空气中,过了半晌,慕容奕咬牙骂道:“乌止,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竟然害我们父女分离这么久。”
乌止满脸问号,“慕容奕,你不要有了女儿忘了娘好不好!”
好好好,小崽子心心念念她爹,她爹心心念念小崽子。
就她是外人是吧。
她就是个搬运工是吧。
乌止越想越气,用尽全力力气将慕容奕推到一边,眼泪夺眶而出,“我算是看出来了,慕容奕我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是不是!”
慕容奕还沉浸在乌止真的有孩子的喜悦中,脑海中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一抬眸就看到乌止大颗大颗的眼泪。
“不是。”慕容奕手忙脚乱地给乌止擦眼泪,“怎么又哭了。”
这下好了,玩大了,把孩子她妈惹哭了。
乌止哭的伤心极了,越想越觉得委屈,是她怀孕,是她孕吐,是她要身材变形,是她为了保护小崽子提心吊胆。
结果好了,小崽子和她爹双向奔赴了。
“枝枝不哭了,你不是工具,你是我最喜欢的女人。我只喜欢你的孩子。”
乌止背过身去,一个人默默地流眼泪,留下一个伤心的后脑勺给慕容奕。
慕容奕:“……”
这还真是现学现用了。
怕伤着孩子,慕容奕都不敢强硬地把乌止掰过来,求饶似的,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的,都是我的错,是我笨,我之前没有发现。”慕容奕不知所措地哄人,一会擦眼泪,一会亲亲乌止的脸蛋。
“别哭了好不好,再哭伤眼睛,对孩子不好……你想让孩子知道她有一个……”
慕容奕话还没说完,就见乌止收了眼泪,一脸愤怒地瞪着慕容奕,“你现在只关心了孩子是不是……”
“……”慕容奕第一次感觉到比和那些世家博弈还棘手的事情,他一时语塞,干巴巴道,“我明明在哄你……”
此时的慕容奕还不知道,怀孕的人情绪就是不稳定。
他想着,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干脆把乌止亲晕算了。
乌止一开始还反抗,后来慕容奕故意用气泡音撩拨她,她就有些七荤八素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听见里间的动静,香痕和墨影进来伺候乌止洗漱。
香痕笑得揶揄,看着乌止微微泛肿的眼睛,“皇上走的时候,特地交代了奴婢们,让奴婢们给娘娘煮个鸡蛋敷眼睛。”
乌止:“……”
想到昨夜激素上头的事情,乌止的脚趾开始扣地,无理取闹道:“你们是谁的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香痕无奈,伺候乌止洗漱完之后,拿着鸡蛋给乌止敷眼睛,一边敷一边哄着,“是是是,奴婢们是娘娘的人,是奴婢想给娘娘敷眼睛。”
看着皇上比生气前更宠爱乌止,香痕提着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只要有皇上的宠爱在,娘娘和未出世的小皇子就多了一层保障。
午后闲着没事,香痕开始绣虎头鞋的鞋样。
乌止想到慕容奕对女儿的执着,“香痕,万一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子怎么办。”
“娘娘希望是个女儿?”香痕手上的动作没停。
乌止耸肩,“无所谓,男孩女孩都行。”
都是个白眼狼。
香痕笑了,眉眼带着一抹慈爱,“娘娘说得对,只要是娘娘生的,都是咱们的小主子,那我明天再绣几个蝴蝶牡丹的图案,给咱们的小公主。”
说着,香痕对墨影道:“听说小孩子的皮肤娇嫩,咱们也该裁一些布料出来浆洗,等小主子出生的时候,布料就柔软了许多,不会划伤小主子的皮肤。”
三人就这样聊着天,一片岁月静好。
而鸾极殿外,荣华轩的不远处。
映绿挡住了跛腿太监的去路,“这位公公不是宁婕妤身边当差的,怎么会在这里?”
薛垚心下一惊,阴翳的眸子扫过映绿的面容。
这个映绿,是不是发现他了?
联想到最近想自己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房舍的东西好像也被人碰过,薛垚就觉得不安。
映绿是乌止的人,若是映绿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乌止是不是也知道了?
薛垚不动声色道:“映绿姑姑,小人是帮宁婕妤拿一些东西,正准备回去呢。”
“这位公公别紧张,我有一位故人,和你一样也是腿脚有些不便,见到你便想起了那位故人。”映绿说起来有些伤感。
“哦,姑姑那位故人如何了?”
映绿眼下眸底的幽光道:“那位故人脑子不清,背叛了主子,只是主子好心留他一命,将他送出宫了。”
薛垚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却因为太过用力脖子上的青筋凸显。
“那姑姑那位故人倒是命好。”
“能跟着宁婕妤这样的主子,你的命也很好。”
两人互相试探,擦肩而过的瞬间薛垚阴翳的眸子对上映绿笃定厌恶的眼睛。
一切都不用说,真相已经明了。
回到宁七叶宫中的薛垚神色不安。
宁七叶担忧:“打听姜昭仪的事情不顺利?”
薛垚抬起过度涂抹脂粉显得惨白的脸,眼底浮现了一丝阴狠,“婕妤,乌嫔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将遇到映绿的事情说了一遍,宁七叶听完后,脸色一样很难看。
她问薛垚,你打算怎么办?
薛垚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对策。
荣华轩那位的如今胎像不稳,不正好应验了钦天监大臣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