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长吁一口气,眼瞳微眯,寒声道:“你是朕的妻子,朕自然是要与你恩爱长久的,若朕是不与你恩爱长久,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听着这种话,富察琅华只觉心底深处传来一阵钝痛。
那一颗破碎的心,似是被无情地撕成两半。
琅华不觉失望道:“皇上您这般说,是要戳臣妾的心吗,难道,您对臣妾的恩爱只是为了不让天下人耻笑。”
话落,琅华垂泪不已。皇帝却是沉默如山,脸色依旧冰冷。
琅华无限凄楚地继续道:“皇上觉得臣妾把莲心许配给王钦,便是居心不良。那么,您一直以来疼爱的贵妃,还有娴妃,她们又对您便没有任何居心了吗?”
皇帝有些气恼道:“皇后,你何苦拉贵妃和娴妃下水?贵妃对朕有居心,朕自然知晓。但娴妃从小与朕一起长大,她对朕一片真心,你又何必因为醋妒,把娴妃也拉下水?”
“真心?”富察琅华轻轻摇头,凝视着皇帝深邃的眼眸,仿佛试图看入他的内心深处,“皇上当真觉得娴妃她对您是真心么?这般确信么?”
“够了!”皇帝眼底闪过愠怒。
琅华苦笑:“皇上。您为何这么生气?是因为您也害怕你一直宠爱的娴妃,与您性情相知的娴妃,也会和臣妾一样探听圣意么?”
“娴妃自然不会。”
见到自己的夫君如此信任一个妾室,琅华只觉齿冷。
她不觉狠了狠心,平视于皇帝道:“皇上当真如此相信她么?那臣妾倒想和皇上说一说臣妾看见的。
皇上可知,臣妾不止一次看见,娴妃身边的惢心与李玉之间关系亲密。
每每去了养心殿,惢心和李玉也要说上许多话,难道皇上就不担心,娴妃此举,也是在探听圣意吗?
说不定娴妃心里,也起了将惢心嫁于李玉的心思,他俩可是比王钦和莲心般配多了。”
皇帝心下一惊,心底略过细微的波澜,旋即扭过头去,不愿再与他对视,语气冰冷如霜。
“皇后,朕与娴妃之间不需要你来管束。安置吧,时辰不早了,朕明日还要早朝。”
说罢,皇帝再不理会富察琅华,扭头睡去。
次日清晨,皇帝面色阴郁,在富察琅华服侍下,头也不回地离了长春宫。
待皇帝结束早朝后,毓壶前往养心殿,对皇帝汇报着皇帝早朝前的交代。
“皇上,奴婢问过了,李玉和惢心确实是老乡,二人之间也算从小一块长大,所以,二人见面的时候话自然多了一些。”
皇帝眸光泛起层层冷意,鼻翼微张,呼吸略沉:“如此说来,惢心确实与李玉交情甚好。那么,也正如皇后所说的,娴妃也有可能利用惢心对李玉打探一些什么,对么?”
毓壶道:“皇上,其实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惢心和李玉是同乡,见面自然有话说,也是正常。”
皇帝小灼了一口茶,旋即起身,凝视于窗外飞着的几只鸟儿,冷冷道:“可当初,是娴妃将惢心从辛者库救下的,不是么?
朕倒是很想知道,为何娴妃偏偏就将惢心从辛者库救下?
难道娴妃从一开始就打探到惢心和李玉之间的关系,早早就想在朕身边安插一个眼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