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霓在甲板上吹了会风,目送于灵采远去之后,正要回拍卖会,却发现陈阳正站在身后。
“吓我一跳,你怎么出来了?”
谢云霓惊呼一声,嗔怒地推了陈阳一下。
“我问过楚平秀,我的东西还要过一会才拍卖。”陈阳随口答了一句,又问道:“刚才那个故事是真的吗?”
“什么事啊?”
谢云霓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姐姐的事情。”陈阳道。
“当然是编出来吓唬那个小妹妹的啦!我小时候可幸福得很,才没有那么多悲惨的过去!”谢云霓笑嘻嘻地道。
陈阳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几步之间便离开甲板,来到通往上层的船舱入口楼梯前。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不去拍卖会了吗?”谢云霓诧异问道。
“刚才看到个熟人突然离开了拍卖会,所以我才会跟出来看看。”陈阳解释道。
“你的熟人还真是够多的……”
谢云霓忍不住吐槽道
在今晚之前,她陈阳的态度是十分恭敬的。
可陈阳改口换面,换个个不着调的“东先生”人设后,谢云霓面对他就怎么也严肃不起来了,总会下意识去拌嘴。
她话音刚落,便见陈阳忽地伸手,将其揽入怀中,同时退至楼梯拐口的阴暗角落里。
谢云霓没有被陈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出动静,只柔顺地伏在陈阳肩膀上,等对方站稳,才投来疑惑的眼神。
陈阳的下巴微微一抬,示意她看向前边。
很快,两人便见到一个秃头老人缓缓自远处走来,身后还跟着一排目光涣散,举止僵硬宛若傀儡般的人。
在人群末尾,一个穿着西装的胖子脸上不时泛起惊恐至极的表情。
可每当秃头老人的目光撇来,他便立刻恢复成僵硬的谄笑。
“刘吉!”
陈阳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胖子,正是曾经被自己救下的刘吉。
这群人不知为何,被那秃顶老人以邪法控制住,失去了神智,宛若傀儡般跟在其身后!
刘吉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神奇地保持了清醒。
只是,有时候在人群中成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也未必是好事。
刘吉眼睁睁地看着秃顶老人用一种诡异手段,操控了所有人,却只能强压心头的惶恐,伪装得和旁人一模一样,这份心理素质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可一直绷到现在,刘吉也已经坚持到极限!
“贵客,拍卖会在上边!这里是私人区域,禁止游客参观……”
楼梯上方的工作人员发出声音,可下一刻,便有砰砰几个声音响起。
几个工作人员已如滚地葫芦般从楼梯滚下。
“谁在闹事!”
怒喝响起,下一刻,便有一股庞大的真气涌出,朝着秃顶老人袭去。
秃顶老人随手一招,身后一个傀儡便主动迎上前去,被那股庞大的真气打的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呵呵,王家的小公主,你果然躲在这里!”
秃顶老人嘿然一笑,道:“我们可是在这艘船上找了你好久啊!”
话音刚落,那些被操纵着的傀儡,身上便立刻腾起道道血色的纹路,朝着前边的房间冲去!
刘吉骇然地见到,傀儡中那个宛若瓷娃娃的少女张开樱桃小嘴,原本宛若珍珠般的贝齿,竟变成两排如鲨鱼般的尖牙!
更让他惊悚的是,他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泛起血色纹路,长出一簇簇黑毛,身体涌出一股又一股的庞大的力量,催促着他向前冲去!
“东华山六恶之一,牵丝老人!”
房中响起一声惊呼。
几个傀儡已挤至门口,硬生生将钢板所制的门款撕开,想要杀进去!
房内涌现出道道璀璨的剑华,将他们阻拦在外!
这个房间竟被布置了禁法,任何想要闯入其中的人,都会引动禁法,受剑气屠戮!
最先挨中剑气的两个傀儡,几乎瞬间被拦腰截断。
可即便这样,他们依旧不曾彻底死去,在地上攀行,朝着门口挤去,直至被剑光彻底斩成肉沫。
只是经过这一番消耗,门口的剑光明显薄弱了不少!
“王家小公主?东华山恶人?”
躲在一边看戏的陈阳好奇地向谢云霓问道:“你听说这些名字吗?”
为了遮蔽气息,谢云霓仍待在陈阳怀中,被一层薄如蝉翼的真气覆盖全身。
她不好动弹,只能将下巴搭在陈阳肩膀上,闻言歪了歪脑袋,道:“不知道。”
“连你都没听过,那看来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臭鱼烂虾。”陈阳随口说道。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谢云霓觉得这话不对劲,只能扬起脑袋在陈阳肩膀上撞了一下以示不满,又道:“我是南云人,因为家里的生意,所以对东南亚那边比较熟悉!华夏的修道者我不熟的!”
两人交谈间,牵丝老人又发出尖笑,道:“小公主,你就别挣扎了。我们谷主可是诚心诚意邀请您去做客!您要是挣扎得太过,老夫不小心伤到了你,那可就不好了!”
话音落下,剩下几个傀儡再次不顾一切冲向禁法,直至被斩杀成肉末,门口的禁法也只剩下一丝光晕。
场中的傀儡也只剩下两人。
一个是那个长相精致地宛若瓷娃娃的少女,另一个就是保持清醒,一直在暗中划水摸鱼的刘吉!
牵丝老人在少女娇美的脸庞上看了看,还是不太舍得让她去冲禁法,于是随手一指,命令刘吉前冲!
“完蛋了!”
刘吉心里哀嚎一声,只能磨洋工,脚步如同灌了铅般移动地极为缓慢,短短几步路似乎比他这辈子还要漫长!
“嗯?怎么回事?”
牵丝老人见到刘吉脚步缓慢,顿时眉头一紧,屈指弹出一道宛若细针的真气,直接扎入刘吉的腿弯!
刘吉顿时浑身一震,不受控制地抬脚往前迈去!
另一侧,陈阳同样屈指弹出一道真气,落在刘吉的腿上。
刘吉像是同时被两个人控制一般,身体扭曲地腾向空中,双腿如螺旋桨般,朝着牵丝老人的老脸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