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因为材料短缺和工艺落后,林副局还亲自到去了其他大厂协调资源。
以前上门要东西一般都是很受挫的,但他可能是受白清洛的影响太大,也学会了给人画饼。
“我跟你讲,我来协调资源是为了研制一台新机器,你们要是愿意,等研究出来,我们一切好谈。”
“错过这次可就没下次了,我等下还要去一趟钢铁厂,总之,谁给我最大的支持,农机局之后研究的相关机器设备就优先给哪个厂协调调配。”
机械厂在那次交流会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积极配合农机局。
其他厂经过林副局那一番话,也不甘落后。
在零件都可以按时制造出来的情况下,第三周,白清洛开始跟着他们组装。
第四周的第二天,第一台机器组装完成。
雷户华好几天没睡好了,眼睛乌黑一片,他紧张地检查调试。
白清洛调侃,“雷工那么担心,不如自己亲自试试?”
“我?”雷户华愣了一下。
一般机器是有专门的调试测试员的。
旁边测试员闻言让开了位置。
实验场地上,围了一群技术工。
林副局站在台阶上,远远看了会儿,但又因为急事不得不中途离开。
雷户华亲自坐上驾驶座,启动发动机。
速度、方向,以及测试拖拉机的各项性能。
经过长达记录员的本子很快就写满了各项性能数据。
白清洛看着数据,不由得挑眉。
设计时间短,她大部分选用了‘前人’经验。
加上,材料和工艺都是用的本地制造,可代替材料的经济性也不错。
所以,机器组装完成的计划时间大大缩短。
动力输出比她预期的要高出15%,燃油效率也提高了20%。
雀跃欢呼声中,白清洛伸了伸懒腰。
雷户华也没想到结果比意料之中的要好那么多。
他激动得都想抱起白清洛去跑两圈。
“后续还得换各种场地调试,至少还得半个月的时间进行测试,如果有问题,我们也得重新组装,以便能在演示会前及时解决跟改进。”
雷户华说着,就想邀请白清洛跟他去局里的农业田实验。
结果白清洛却一脸抱歉地说,“剩下的可能得麻烦辛苦你们了。”
雷户华疑惑,“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后面还得花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的时间进行调整机器。
而且,还要进行验收测试的,邀请相关人员进行评估和验收,白清洛不在场真的不会遗憾吗?
机器的设计是白清洛提出来的,发动机也是她设计改进的,连许多材料都是她跟林副局去搞定的。
雷户华表情凝重,“你就不想亲眼看着吗?”
“想啊。”白清洛眨了眨眼,“可我请婚假了,我该回去结婚了。”
“!!!”一句话惊到了整个技术部。
“你要结婚了?”
“什么时候?”
“怎么也没给我们发喜帖啊!”
“喜糖发不发?不发我可就不随礼了!”
面对想到场喝喜酒的众人,白清洛抿嘴笑了笑。
她报上具体时间跟地址,客气地说,“有空都欢迎,到时候,大家人来就行。”
技术部分组多,但要算下来,其实都不到三桌人。
拉块大红布,酒席摆在村口,她奶说的,路过一条狗,都给它夹两菜沾沾喜。
……
知青点。
白悦知道江越要跟白清洛结婚的时候,村里人基本上都收到了喜帖。
她这段时间经常去堵季承洲,可对方油盐不进。
好不容易雇人把季承洲骗出来,没等她举着煤油灯去接,季承洲就自己打开手电筒回来了。
气得她,一下子把气撒在顾常青身上。
结果更气了。
她写信要钱,顾常青倒好,又寄过来一堆药品,让她拿去给顾常思。
拿个屁拿,那顾常思都死了,尸体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一开始知道顾常思去世,她是害怕的,觉得很可能是自己送药不及时,才害得顾常思没了性命,担心顾常青问罪。
可接连几次受委屈,顾常青又远在市里,她胆子就渐渐大了,哪里还有害怕,就只剩下一肚子的火。
余光瞥见又跑来找她的那两个人,白悦抿了抿嘴。
她的事村里人都知道,打听打听就清楚了。
白悦干脆老实交代。
“他是来找过我,但他听说我是知青,现在不住在白家,他就去找白清洛了。”
“他可能误会了什么,觉得我受欺负被赶出来了。我想解释,可我力气小,拉不住他,跑过去的时候,就不见他人了。”
……
季家。
婚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季家人忙坏了。
养蜂、盖房、修水库、联合食品厂种菜,一堆事情挤在一块。
眼看着婚期快到了,房子也开始布置了,白清洛还没回来。
田翠兰就想让季承鹰去催催。
“新娘子定个婚期就跑去工作,快一个月都没回来,说出去像话吗?”
季承鹰不以为然,“哎呦,奶,妹妹忙的是正事,等忙完了,她就会回来了。”
田翠兰撇撇嘴,“我这不是担心别人说我们家的孩子不上心嘛。”
她愁眉苦脸,“你看看人家江越忙里忙外,全程操办。”
一旁正在做彩带的季承洲,闻言,皱了皱眉,“他结婚,他不操办谁操办?”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季承鹰也接话,“就是,奶,我们不也在忙吗?你看二哥手上做的啥,你再看看爸妈,再看大哥,房子还是我们给看着盖起来的呢。”
办酒席的锅碗瓢盆,还有各种布置需要的东西,哪样不出力?
季承鹰看透了田翠兰的心思,“奶,你别是因为江越眼睛好了,又一下子从外面带回来那么多大物件,就担心妹妹抓不住他吧?”
田翠兰恼羞成怒,“胡说八道,我孙女顶顶好。”
怎么会抓不住!
她心想:要是江越眼睛在婚后再恢复就好了。
也不知道等她宝贝孙女回来了,江越会不会后悔。
药膏有没有按时涂,一个月又过去了,额头上的伤好全了没有啊?
田翠兰急得脸色都掩饰不好。
季国强冷笑,“不就是有个女知青跟江越说话被你看见了嘛。娘,不至于,我闺女又不是嫁不出去,只能嫁他。”
“一边去你。”田翠兰轰他,“村里就你识点大字,那中药材整治技术专家都来讲了那么久的课了,你还不赶紧整理整理,给村里人再说道说道,怎么去提高药材种植和采收。”
她上手推了两下,“苗苗忙半天了,你不心疼啊。”
季国强拿碗倒凉白开,“我喝口水就马上过去了。”
出了门,门口站着对夫妻。
季国强辨认了好一会儿,“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