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州县衙。
萧有和领着黄文金,赖文鸿,赖文光,热情接待了和陈达一起来到的黄矮子。
双方自是免不了一番寒暄,
萧有和看时,却见那黄矮子五短身材,体型矮小精悍,虽然其外貌并不起眼,但双眼却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坚毅和勇猛之色。别看其身材矮小,但肌肉贲张,却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萧有和就起了爱才之心,一时间当时初见赖汉英的毛病又犯了,两眼发直。
见萧有和在打量自己,见惯了人看自己的眼神,黄矮子只以为萧有和也在意自己的长相,心里就有些不爽。
“萧将军好眼力。” 黄矮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抬手拍了拍自己虬结的小臂,“都说我这副身板像半截木桩子,倒是头回见有人瞧出筋骨里的东西。” 话音未落,他突然单足点地,身子如离弦之箭掠向厅中石锁,双臂青筋暴起,三百斤重的青石竟被生生举过头顶,落地时震得青砖缝隙里的灰尘簌簌而落。他这里想给萧有和个下马威,不想他这一手使出,顿时让厅内众人纷纷咂舌称奇。
萧有和瞳孔微缩,旋即拊掌大笑。他解下腰间佩剑抛去,剑柄稳稳落入黄矮子掌心:“听说你能徒手撕裂虎豹,可敢与我试招?”
“有何不可!”话声未落,黄矮子已经揉身前刺。
“不可!”陈达的声音刚出喉,就看到萧有和也动了,两人已缠斗在一起。
一个拳脚娴熟,一个剑法出众。
两人斗了有十数合以上。
黄矮子一招走空,萧有和借力腾空,靴底擦着对方肩头掠过,带起一阵劲风。
“痛快!” 两人同时收势,萧有和伸手拍向黄矮子后背,却被对方反手扣住手腕。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忽然齐声大笑,笑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燕子。黄矮子松开手,将佩剑抛回,剑穗上的红绸还在微微颤动:“早听说萧将军是条铁打的汉子,今日一见,果然比传闻更痛快三分!” 这番交手,让黄矮子对萧有和心生敬意,认可了萧有和这个 “主子”。
旁边的陈达抹去额头的冷汗,赶紧走上前祝贺萧有和喜得良将,黄矮子喜逢明主。
一时间黄文金等人也纷纷上前道贺,谈笑间才得知黄矮子本名叫黄生才,于是又和黄文金认了本家。
黄矮子直爽,哈哈笑着对大家说:“听大家叫惯了黄矮子,一时还不习惯叫我本名,大家兄弟不见外,还是叫我黄矮子吧!”大家热闹一场后,黄矮子突然想起一事,便开口向萧有和说道:“主公,在下和陈达统领在与左宗棠部斥候交手时,审讯了几个俘虏,发现他们近来有向新县异动的迹象,似已放弃了水路前往商城的最佳选择。”陈达也在一旁证实了黄矮子的说法,并补充道:“麻城和六安的之间的联系最近频繁了许多,疑似左宗棠和李鸿章这两大妖头在密谋什么。”
听完两人的新情报,黄文金忍不住说道:“哎,要是天娇那丫头在就好了。”
赖文光也道:“听说天娇去见李蓉发,因此没有在光州。”
“听天娇说她是去商城解决一个事情。”
萧有和却示意他们不要再说,这使得大家好奇,但基于信任便也只能将好奇心暂时收起来。
随着萧有和来到后衙。
萧有和、黄文金、赖文鸿、赖文光围坐一桌,黄矮子、陈达立于一侧,众人神情凝重。
萧有和手指轻叩桌面,沉声道:“黄矮子、陈达,你二人所言,左宗棠部放弃水路,改向新县移动,麻城与六安联系频繁,此事大有玄机。” 他独自步履沉重地在堂内踱步,眉宇间满是忧虑。
还是黄文金率先打破沉默:“依我看,左宗棠放弃水路,必是因我军前段的部署奏效。他被我们引导,转而图谋以新县,嗯,定是想以此为跳板,迂回进攻商城,打乱我军部署。”
赖文鸿接过话茬:“我听闻左宗棠与李鸿章向来有嫌隙,这般狼狈为奸。麻城与六安联系频繁,极有可能是在策划兵力调动,暗中勾结,企图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李鸿章或许已暗中派兵,随时准备从六安方向配合左宗棠对商城发起猛攻,将我军一举歼灭。”
赖文光点头附和:“遵王所言极是。李鸿章的淮军装备精良,左宗棠的楚勇耐战,也不容小觑。他们二人若联手,我军恐将陷入苦战。我们必须尽快查明他们的真实意图,提前布局,方能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主动。”
萧有和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望向众人:“左宗棠、李鸿章的目的虽未完全明朗,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对我军已构成严重威胁。新县地理位置关键,左宗棠若进据新县,而李鸿章的淮军分别从六安和固始两个方向呼应,商城将危在旦夕。”
他转身看向黄矮子和陈达:“你们二人在与左宗棠部交手时,可曾察觉到其他异常?比如兵力部署、武器装备等细节,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对我们破解其阴谋大有帮助。”
黄矮子挠挠头皮,沉思片刻后说道:“回主公,交战时,左宗棠的兵士虽仍沿用旧式装备,但阵型愈发紧凑,战术也更为灵活。我怀疑左宗棠可能暗中训练了新兵种,或是得到了外部支援,意图在战场上出其不意。”
陈达也补充道:“我留意到左宗棠部的斥候行动异常频繁,不仅在新县周边,还向淮河方向深入探测。莫非他们想从西南开辟新战线,与新县形成犄角之势,对我军进行包围?”
萧有和听罢,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目光如炬,环视众人:“左宗棠、李鸿章的阴谋确实险恶。他们可能企图通过新县与六安的联动,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我军困于光州,彻底消灭。但这与我等的计划重叠,我等又岂是任人宰割之辈?”
这时门外有腾腾腾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萧有和抚掌大笑:“关键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