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任柱准备趁势攻城,拿下钟祥时,军中却突然传来消息,称他的心腹副将马融和暗中与清军勾结,企图在攻城时里应外合,谋害他。这消息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新捻军内部炸开,也让任柱的内心陷入无尽的愤怒与震惊之中。马融和,这个与他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副将,竟会做出如此背叛之举,任柱只觉五雷轰顶,往昔与马融和一同驰骋沙场的画面在眼前浮现,又瞬间被这叛徒的恶行击得粉碎。
不远处,马融和快马加鞭,神色慌张却又故作镇定地赶往任柱的营帐。他也听到了军中流传他要暗害大趟头的消息,心中十分惊惧,若不尽快澄清,自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踏入营帐的那一刻,马融和收拾心情,强装笑颜,对着任柱拱手作揖,说道:“大趟头,听闻军中有人恶意中伤我,说我叛变通敌,这实在是别有用心的谣言。我马融和自投身捻军,一直忠心耿耿,绝无叛变之举,还望您明察。”
任柱冷眼望着马融和,那眼神如刀似剑,满是质疑与愤懑。他缓缓起身,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沉声问道:“马副将,可识得这桌上之物?”说着,他伸手拿起一封书信,这正是从清军营中缴获的,上面赫然记载着马融和与清军暗中勾结的证据,字字句句,皆是叛国投敌的铁证。
马融和瞬间僵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此时不是惊慌的时候,他定了定神,冷笑道:“这书信怕是伪造的吧,清妖素来狡诈,常以这种方式离间我军心。”。
任柱冷笑一声,继续质问道:“马副将,除了这书信,还有多起我军行动泄密之事,皆与你有关。此次罗家集袭击战,我们临时决定,才打了清军一个措手不及。可其他预先商定的行动,却无一例外地遭到了清军的伏击,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任柱的话语如连珠炮,逼得马融和节节后退。是啊!如果书信能够伪造,那些所谓的巧合,自己如何解释?
马融和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了赵大勇,这个清军绿营出身的部下,曾在突破淮河时被俘,后随他转投捻军。平日里,赵大勇也时常会流露出沮丧的言语,对捻军的未来满是担忧。马融和心中一动,或许赵大勇才是那真正的叛徒,是他将捻军的行动计划泄露给了清军。但任柱会信吗?
但是自己此时不说出来,他相信任柱是会砍掉自己的人头的。
他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情况。
任柱看出了马融和的慌乱,心中已有了计较。他转身看向龚德树和陈大喜,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毅与决心。
任柱率先开口:“二位旗主,马副将的嫌疑重大,但此刻军心不稳,我们不能轻易妄动。我看,先按计划准备攻打钟祥县城,同时秘密调查赵大勇,弄清真相。”
同时,他又对马融和说:“马副将,你现在不宜带兵,你将所属交给龚旗主帮你管理吧。”马融和虽不情愿,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龚德树和陈大喜皆点头称是。龚德树摩拳擦掌,恨声说道:“这叛徒,若真查出是赵大勇勾结,定叫他们不得好死。” 陈大喜则沉声说道:“大趟头,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暗中监视赵大勇的一举一动,收集证据。”
于是,任柱一行人开始秘密调查赵大勇。他们发现赵大勇近期与外界接触频繁,常常在夜间偷偷溜出营帐,不知与何人会面。经过一番暗中跟踪和侦查,任柱等人掌握了赵大勇与清军勾结的证据,包括他传递给清军的捻军行动计划、军事部署等重要情报。
在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后,任柱决定对赵大勇采取行动。他命龚德树和陈大喜分别带领亲信,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悄然包围了赵大勇的住所。赵大勇毫无察觉,还在与清军密使商讨下一步计划,殊不知死神已然降临。当龚德树和陈大喜冲入屋内时,赵大勇瞬间懵了,还想负隅顽抗,可很快就被制服。
面对确凿的证据,赵大勇终于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原来他是被清军策反,因对捻军的未来心生绝望,才走上了叛变的道路。
任柱果断地将他斩首示众。这一果断之举,稳定了军心,也让捻军战士们看清了叛徒的下场。马融和也官复原职,马融和虽感谢任柱还了自己清白,但心里从此像扎了根刺。
任柱整顿军马,亲自率军攻城。钟祥城墙上,清军严阵以待,箭如雨下。龚德树身先士卒,手持长刀,率众冲锋。他高喊着:“兄弟们,为了我们的未来,冲啊!”捻军战士们被龚德树的热血所感染,高呼口号,前赴后继。
城下,下马步战的捻军战士们,用尽全力攀爬云梯,蚁附攻城从来都是靠的人命堆砌。捻军与太平军分开后的短板便展现了出来。
看着捻军将士虽然悍不畏死,但士兵们使用简陋的器具攻城,一次次的攻上城墙,又被守城的清军一次次破坏。
任柱亲眼看到一名捻军小将,顶着一个圆盾,努力的攀爬着架设的云梯,几乎就要成功登上城头时,却被守军的滚木砸中,当场从云梯上掉落,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流出,眼见是不活了。
但小将的死没有让其他捻军兄弟退缩,反而激发了他们的斗志。终于,在一处城墙下,他们成功攀援而上,与清军展开了白刃战。
陈大喜看着那处突破口,心都悬到了嗓子眼里。
“快看!上去了,上去了!一个,两个!又上去了两个......”
任柱的心也提了起来。
“杀!”城头突然声音高企,
然后城下也一片人声沸腾,“攻上去了!”
“快!快!快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