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朝滨的生平,在钉子出事的这几天,张建军已经让老雷都给打听好了。
童朝滨本就是桃花村的人,不过这会儿的桃花村,是史上人口最多的时候。
童朝滨在桃花村属于最不起眼的那类人,个子不高,长得一般,家境中下,不和人打交道,不会来事,人也懒,没什么赚钱能力。
所以,张建军之前跟他一直不太熟。
而钉子之所以让他当鱼塘的管理,正是冲着他是桃花村本地人。
按理说这个人应该没有什么生平,轨迹非常简单,不过在老雷的搜集下,还是挖出了他不少藏在淤泥下的黑料。
比如他先后三次因为偷窃被短时间地拘留过,因为数额不大,每次都只有十天左右。
又比如,他非常喜欢赌博,但不在桃花村或者隔壁村,而是去市里的一个挑夫角。
所以他赌博的名气没有马晴那么大,否则当初钉子也不可能要一个赌鬼。
而在那个挑夫角,大家都是小打小闹,几分钱几分钱的赌,但就这样的一个水平,童朝滨都能输到到处欠人钱。
这个欠几毛,那个欠几块。
最多的一个欠到了十三块钱。
前后加起来,他可能负债近百了。
而且因为被催债,他还跟人动过手,也打到了拘留所里。
可以说这个人几乎是拘留所的常客,但外人真的看不出,只觉得他老实木讷。
汽车先去了农场,农场里正在干活,今天的负责人是陈海国,听到张建军来了,他立即赶来。
张建军过来拿之前的资料,并且问陈海国觉得在这里干得怎么样。
“舒坦!”陈海国高兴地道,“都是绿植,还养眼。”
他每天干活的时间不多,比工地上轻松,挣得也比工地上多,关键是还能天天凑一块打牌,聊天吹牛。
张建军道:“那这地,种熟练了吗?”
“还行,这些兄弟们可都是我带出来的呢,我教他们,都包会的!”
张建军笑了笑:“那就行!到时候我要安排开一个农种交谈会,就由你去当指导员吧!”
陈海国一下瞪大眼睛:“不是,这是让我当老师的意思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就安排在桃花村村队吧,你要觉得村队严肃,那就去我新开的幼儿园。
幼儿园里面气氛好,你总不会再觉得严肃了吧?”
陈海国赶紧摆手:“不行啊老板,我这辈子当过最大的官,就是这里的小队长,咋能让我一下子去当老师呢?”
“有钱挣,你去不去?”
张建军道,“他们的第一期和第二期的收益,我拿百分之五,你拿百分之十,咋样?
不过说好了,就拿这两期,当是给他们的学费。
后面他们挣多少,都跟咱们没关系了。”
陈海国还在摆动的手停了下来:“老板,我怎么拿的比你多啊?”
“哈哈,”张建军满不在乎的道,“我拿的是知识收益,你拿的是劳动力,毕竟他们不好教,还得包教包会,后期有你烦的,所以你应该多拿一点。”
虽然只有第一期和第二期收益,但是整个桃花村得有多少农民和田?
光是这样想,陈海国就感觉泼天的财富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张建军又接着道:“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忙不过来,可以带你的小队一起过去,不过你要分他们一点工钱。
就从你拿的那些里扣吧。”
陈海国兴冲冲道:“那没问题,我还是能挣很多钱!”
张建军笑道:“答应了?”
“这有钱不挣,那不是傻子吗?这么好的机会在我跟前,我肯定得把握呢!”
老雷在旁边忽然道:“不对呀张哥,这第一期和第二期的收益,那万一人家前面两期故意种坏呢?”
张建军道:“没事,第一次种没有经验,肯定不太行,第二次他们就会全力以赴了,毕竟都想拼个好收益嘛!
而且,我这就当得个茶水钱辛苦费,也不是真要挣这个钱。”
“那如果他们都种起来了的话,岂不是你一家独大的情况就没了?这样的话,你的收益会不会大打折扣?”
张建军哈哈大笑:“我又不搞垄断那一套,这里没市场了,我就往外面卖,这不还有你的车队吗?
咱们帮村里的人运输农作物出省,也是一笔大收益,运输费可不便宜呢!
还有新化肥,以后也得咱们来运输,也能给化肥厂增收,全民一起富!”
老雷叹服,竖起大拇指:“张哥,你的胸襟和智慧,绝了!”
“行了,少拍这个马屁,走吧,我们把这些整理整理!”
陈海国在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暗道自己真是跟对了人。
等农场这边忙完,差不多下午五点了。
张建军离开农场,再去鱼塘。
昨天他吩咐吕大海打了一百斤鱼上来,要做鱼面,并让吕大海派人去附近的村子里雇佣了十个农妇来处理这些鱼。
现在这些农妇都在做鱼面,一张张切割好的鱼饼又香又脆。
到时候要把它们卷起来,切成条状再保存,然后会装入专门的包装袋,最后送去供销社和百货大厦。
这样一顿处理,比起单单卖鱼,一条要多挣好几块。
整个鱼塘忙得不亦乐乎,听说张建军过来,吕大海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走来:“张总!”
张建军笑道:“忙得过来吗?忙不过来的话,再找几个人手帮忙。”
“还行,不过这鱼塘里的鱼越来越多了,到时候可能真的会忙得不着地。”
“那下个月月初,你去人才市场看看,再雇佣十个人过来!”
“这么多?!”
“做生意嘛,这些投入是必须的。”
老雷非常会说话,立即附和:“咱们老板可不兴搞人力压榨那一套!哈哈!”
这一句话,让吕大海看张建军的眼神,更加崇拜和钦佩。
张建军没把这些话当回事,抬头看向吕大海后面,张望了圈后道:“就你一个人吗?童朝滨呢?”
不提还好,一提他,吕大海顿时压低声音:“张总,这个童朝滨,他最近好像对我意见很大?”
“怎么回事?”张建军立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