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便是苏映棠,两人情同母女,感情深厚。
配合起来比雪茹还默契。
陈佑不由有些愧疚,平日里对她关心确实少了些。
好在灵珠性子豁达,很快又兴致勃勃逛了起来。
“姑爷,你看和来福一样的小狗!”她突然欢呼一声,蹲在一处摊子前。
陈佑也转脸看去,果然竹笼子里趴着一只病殃殃狗子,毛色花纹竟和早先来福分毫不差。
这只正好还是母的。
嘿,这可巧了不是!
来福也大了,是时候给它找个媳妇了。
当即花了1块钱给买了下来,之所以这么便宜,是狗子生病了,狗贩子怕砸手里咯。
陈佑用感知查看了下,生命力还挺顽强,狗子再坚持一两天应该没问题。
随后灵珠又看上了隔壁摊位大夏田园猫。
瞧着那希冀眼神,他当然不会拒绝,顺便也挑了一对出来。
公的是黑背白肚,俗称乌云盖雪。
母的是纯黄金丝,俗称金丝虎。
尤其是乌云盖雪,可是难得稀有品种,足足花了三块五才拿下。
陈佑同老板要了几根竹条,将两只竹笼子绑在了自行车后座两边,这才继续闲逛。
路过一个卖鱼竿的摊子,他回想起阿美莉卡海钓经历,不由有些手痒了。
当即挑了一根九米青竹钓杆,长杆能钓大货,深潭冰钓都合适。
钓竿制作手艺很高,还能够收缩成二米多长,方便携带。
灵珠显然很少出来游玩,对什么都很感兴趣,路过每个摊位都要停下来瞧两眼。
陈佑也由着她,两人走走停停,好一会才走到今天目的地。
鸟市。
两边全是各色鸟儿,相思鸟、金丝雀、百灵鸟应有尽有。
还有卖鹌鹑的摊子,这些都是野生雄性鹌鹑,买回去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斗。
和斗鸡差不多吧,这项娱乐活动甚至能追溯到唐朝,从宫廷中流传开来,颇具观赏性。
这里还有卖鸟笼、鸟食的摊贩。
偶尔也能能看到,提溜鸟笼的遗老遗少。
这几天,陈佑为了鸦群烦的够呛,便想到了鹦鹉。
驯养好的鹦鹉能口吐人言,而且非常聪明,等体质加强后,也许能够飞回来汇报情况。
他也明白鹦鹉学舌本质上是条件反射,不过试试又何妨。
鸟市里鹦鹉倒是不少,羽毛都特别华丽,可惜大多只会说 “你好”、“再见” 之类简单词汇。
正看着,一道清脆明亮声音突然响起,
“买偶!买偶!”
陈佑猛地停下脚步,只见路边摊位上,挂着两只黄花梨鸟笼,里面蹲着一对全身灰色鹦鹉,唯独尾羽是鲜红色。
那声音便是其中一只发出来的!
旁边稍大些那只歪着脑袋,嗓音沙哑说道,“饿了,七饭!”
“哇!它们好聪明呀!”
灵珠惊得眼睛溜圆。
比起先前见过的那些,这俩简直成了精。
这应该是非洲灰鹦鹉,陈佑上辈子倒是听说过,智商在鸟类中属于佼佼者。
摊位主人是个精瘦老头,戴着黑色瓜皮帽。
上身月白长衫配着玉石扣子,外罩黑色马甲,腰间悬着鼻烟壶。
举手投足都是遗老遗少做派。
见两人感兴趣,他给稍大那只喂了食,脸上露出得意神色,“这才哪到哪啊!秀儿,给两位小同志表演一个!”
话音刚落,那小个儿鹦鹉,立即发出清脆女声,“今儿天儿真好~~~沙沙沙----”
紧接着声调陡转,竟模仿起老太太嗓音,“下雨咧!回家收衣裳哟!”
边说边扑扇着翅膀,好像真在催人快跑。
陈佑和灵珠当场傻眼了,尼玛,这么逆天?
周围闲逛的人也被动静吸引,呼啦啦围了一圈。
老头明显是个人来疯,敲了敲烟枪,咧开嘴笑的更欢了,“咋样,不赖吧?”
陈佑点点头,这没法不点头,笑着说,“我要了,开价吧!”
“有眼光!”
老头竖起大拇哥,语气斩钉截铁,“不二价,二百八一只!”
“霍!”
人群里爆发出惊呼,立刻有人指着老头骂,
“您心真黑呀!”
“解放了还敢漫天要价?咱老百姓挣俩钱儿容易吗?”
“不错不错,您得摸着良心做生意啊!”
“嗨,我常来闲逛,这老爷子就是来嘚瑟的,根本没想卖!”
......
老头跟没听见似的,掏了掏耳朵,一脸傲娇,“爱买不买,我又没按着你们脖子!”
“成,我买了!”
陈佑笑着点点头,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叠十元纸币。
老头猛地怔住。
他就是闲的慌出门炫耀来了,压根没想卖呀!
更没想到还真有人买,也出得起这个离谱价格!
这两只鹦哥儿他养了三年,那可是爱到了骨子里了。
说句不好听的,在他眼里,鸟儿比亲孙子还金贵!
此刻肠子都悔青了,眼睛死死盯着陈佑,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话。
陈佑似笑非笑,“怎么,像毁诺?”
这时候人们对于承诺还是很看重的,甚至能上升到丢了祖宗脸面的高度。
一旦毁诺,简直没法做人了,就是这么好面儿。
这话一出,周围人纷纷起哄,
“吐口唾沫砸个坑,你这是往自己唾沫里踩!”
“您今儿要是不卖,这名声算是臭大街了啦!”
“呸,不要面皮!!”
......
老头脸涨的通红,突然扯着嗓子吼道,“谁说不卖了!卖!拿走拿走!!”
他一把抢过钱,摊儿也不要了,气冲冲转身就走。
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 好好在家喝茶不好吗,非出来得瑟!
对爱鸟如命的人来说,这哪儿是卖鸟,简直是割心头肉。
摊子上除了两个鸟笼,只剩一罐子粟米鸟食。
这黄花梨鸟笼子和那银质鸟食罐子制作精美,看着就是好东西啊!
陈佑心里一乐,赶紧将巴掌大罐子揣进兜里,随后将鸟笼挂在车把上。
笼里的灰鹦鹉歪着脑袋,瞧着原主人背影,突然模仿老头腔调叫唤起来,“臭老头,愁啊愁!”
另一只立即接上,“悔啊悔,拍大腿!”
音量不低,没走远的老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围观众人顿时一阵哄笑,灵珠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陈佑乐了,这钱花的太值了!
这两只鹦哥儿,得花多少心血才能调教成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