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桐身体微微一僵,她咬唇,小心翼翼地抬眸,那双妩媚潋滟的眼眸中透着一抹淡淡的心虚。
她深吸一口气,“流筝…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吗?”
“我…还不想说。”
昨晚和时慕风不欢而散后,她便去了爵色,时慕风的态度到底还是让她不可控的产生的心痛。
可是关于她和时慕风之间的事情,她却是不想告诉阮流筝,因为她不想让阮流筝看到她不堪的那一面。
如今阮流筝自己都还陷在与傅砚辞的那段婚姻中,她不想让阮流筝分出心神来担忧她。
也不想因为她,而耽误了阮流筝离婚的进度。
叶疏桐微微敛眉,不着痕迹地躲开阮流筝的视线,握着被角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
阮流筝眼眸低垂,清冷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叶疏桐,淡粉色的唇瓣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相识多年,她怎么可能猜出叶疏桐的想法。
但…
良久,阮流筝轻轻叹了口气,她眉眼一抬,神色间的淡漠慢慢消散。
启唇说,“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再说吧。”
“但疏桐,下去再去买醉前,一定要通知我。”
阮流筝话音一转,清丽的眉眼染上几分郑重,“绝对不能在自己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了。不然若是让娱乐圈的人知道,你就…”
听着阮流筝语气中的关心,叶疏桐逐渐眉眼舒展,她彻底地从被子里探出身体,瑰丽的唇瓣勾起一抹浅笑。
她倏然伸手抱住阮流筝,缱绻的嗓音带着一抹刚刚睡醒的沙哑。
漂亮的脸蛋在阮流筝纤细的腰间蹭了蹭,撒娇说,“我知道了。流筝你就放心吧,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莽撞了。昨晚是事出有因。”
阮流筝微微撩起眼皮,清丽的眉眼中透着一股温柔之意。
她任由叶疏桐抱着,清冷的嗓音略显无奈,“别闹了疏桐,再闹下去粥都要凉了。”
“快起来,我们去厨房吃早餐。”
听到‘早餐’和‘粥’这三个字,赖在阮流筝身上的叶疏桐神色微微一顿。
身为阮流筝的闺蜜,她自然清楚阮流筝的短板在哪里。
甚至对于阮流筝的这一短板,她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
几乎是除了汤品,任何的食物到了阮流筝的手里,都会变得异常的难吃。
试问,阮流筝煮的粥,真的不会把她送进医院吗。
叶疏桐抿了抿唇瓣,她轻轻咬着下唇,神情略有些纠结,“是你亲自下厨做的吗?”
阮流筝瞬间有些不满了。
她轻哼一声,“不是,你就放心吧,味道绝对比买来的好吃。”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被人怀疑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何况,叶疏桐眼神中的嫌弃,简直是不加掩饰。
几乎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真是有些让人伤心了。
阮流筝深吸一口气,稍显生气地挣脱开叶疏桐的胳膊,她转身,连语气都带上了隐隐的凉意。
“我在外面等你,快点出来。”
叶疏桐却好似没有听见阮流筝话语里的不悦,她全身心都扑在了那句‘可以吃’上面。
毕竟,任何人应该都不想为难自己的胃。
尤其还是像她这样,刚刚宿醉了一场的人。
……
叶疏桐出来的时候,阮流筝已经将粥盛好,规规整整地放在餐桌上。
叶疏桐信步走来,但眼神却在第一时间落在了那两碗粥上。
闻着没有糊味,连样子都是正常的白粥。
看来真的不是阮流筝做的。
叶疏桐微微悬着的心缓缓落回了原位,她动作干脆地坐到了阮流筝的对面,放心地喝了口粥。
下一秒,她眼眸一亮,不可置信地望向阮流筝,“这是谁做的?”
竟然能把一碗平平无奇的白粥做得如此好吃,厨艺简直了得。
若非是在阮流筝家,叶疏桐感觉自己都要不顾形象的和阮流筝抢人了。
阮流筝勾了勾唇,眉眼微闪,“打消你的心思,人家不缺钱。”
“是邻居做的。”
自从得知她的心思后,谢青岑是完全的不知道收敛为何物了。
直接就开始登堂入室。
自然其中也有阮流筝的纵容,她不是一个喜欢遮遮掩掩的人,既然确定了心意,那么就不会再躲闪。
她会正视自己的心,也会正视这段即将开始的感情。
谢青岑都已经拿出了态度,她当然也不能让谢青岑失望。
阮流筝似是想到了什么,清丽的眉眼轻轻垂下,透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叶疏桐却是嗅点不同寻常,她放下粥碗,眼眸紧紧地盯着阮流筝,挑眉说,“邻居?什么样的邻居会来家里给你做饭?流筝你…”
阮流筝含笑点了点头,“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但是现在先别问,等时候到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阮流筝几乎在叶疏桐开口的前一秒,适时地制止叶疏桐的话音。
叶疏桐微微一愣。
随后她强压下心底的好奇,轻轻地朝阮流筝点了点头。
流筝不会逼她,同样的她也会给流筝留出空间。
因为她们都相信,总有一天,她们会将那些事情告诉彼此。
无需质疑。
就如同她们之间的感情一样。
……
q大,初见咖啡厅。
和叶疏桐分别后,阮流筝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地去索梵上班,而是来了q大。
因为昨晚带着叶疏桐一走出爵色,她就收到了傅砚辞的信息。
邀她见面的信息。
而约定的地点,他竟然又选择了上次q大门口的那家咖啡厅,她和傅砚辞大学时期常常过来的那家咖啡厅。
只不过这次,傅砚辞选择了在包厢见面。
可能他也知道,他们此次的谈话很可能会有些激烈吧。
阮流筝敛眉,她几乎是在知道地点的瞬间,便猜到了傅砚辞的心思。
他到底还是没有死心,但如今可不是他死不死心这么简单了。
谢青岑拿出了他最大的诚意,那般的炙热真诚。
从第一次见面起,谢青岑便一直都在毫不犹豫地选择着她,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再让谢青岑等下去。
她该给谢青岑一个答案了。
况且,这段已经千疮百孔的婚姻着实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阮流筝眼眸微暗。
她下车,眸色淡漠地扫了眼咖啡厅上面的牌匾,继而迈步,干脆利落地走进咖啡厅。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阮流筝找到了傅砚辞订下的包厢,她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窗前的傅砚辞。
包厢的私密性还是很高的,哪怕周围来往的人都是消费不高的学生。
可咖啡厅的老板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包厢内的材料用的都是隔音的,遮蔽性极强的材料。
在这一点上,咖啡厅的老板做得极好。
因此,也是的她和傅砚辞今日的谈话有了很高的安全性。
阮流筝眼眸环视了下四周,继而径直走到傅砚辞的对面坐下。
她撩起眼皮,嗓音淡淡听不出情绪,“你考虑好了?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望着她的神情,傅砚辞冷峻的眉眼微微闪烁,脸色略有些意味不明。
还真是讽刺!
如今他们两个之间的角色倒是互换了下,连阮流筝都敢如此跟他说话了。
不过,阮流筝该不会以为,单凭热搜和手中的那些文件就真的能威胁到他吧。
傅砚辞微微敛眉,菲薄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浅薄的弧度。
但他面上,却仍是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神色不变地开口,低沉的嗓音隐隐含着一抹失落。
“你现在能和我谈的事情,就只剩下这些了吗?”
傅砚辞抬眸,漆黑的眼眸静静地望着阮流筝,眉眼舒展,看不清喜怒。
阮流筝眼眸一怔。
傅砚辞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此话一出,傅砚辞会愤怒起身或者毫不犹豫地讽刺她呢。
傅砚辞确实是有些长进了。
阮流筝轻轻勾唇,清丽的眉眼依旧淡漠,“可如果不谈这些,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呢?”
“谈你的不信任,谈你的出轨还是谈你的变心?”
阮流筝语气平静,清尘脱俗的面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讽刺与不屑。
好似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她的淡定,却是让傅砚辞的心跳不由地乱了下。
也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掌心微微发紧,“你一定要揪着那些不放吗?流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眉心拧紧,可漆黑的眼眸中却是一片的坦然。
阮流筝极轻的笑了声,清冷的眸底掠过一抹凉意。
她启唇,“那我以前是什么样?追着你不放,为了你失去自我,失去自尊,每天靠着你的施舍过日?”
“傅砚辞,阮流筝从来都没变过,只不过是如今的阮流筝不在爱你了而已。”
阮流筝眉眼微微舒展,淡绯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虽然说的是心底的那段不堪,但她眼中却是异常的平静。
她早已完成了断舍离的过程,她现在已经迎来了新生。
阮流筝再不会因傅砚辞而伤心难过,再不会被过去困顿,因为阮流筝从今以后就只是阮流筝!
没有人能再改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