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明晃晃的打脸了。
王炸嗤笑一声,拿着单子看了一眼,东西倒是不少。
可若说金贵的物件,倒是没有。
“卫家落魄了吗?”
王炸看向桂婶子,皱眉道:“这应当是赔罪礼吧?我咋瞅着,加起来都没二百两呢?”
桂婶子忍笑,但只是没笑出声,脸上的笑意一点也没遮掩。
站在王炸身边,桂婶子扫了一遍,点了点头。
“是有点拿不出手,卫家好歹也有两位官老爷呢。”
婆子万万没想到,她带来了半马车的东西,结果竟然被一个泥腿子瞧不起。
“王娘子也太嚣张了,一个农户人家,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些银钱吧?”
婆子彻底冷脸了,说话也满是傲慢。
“桂婶子,随便把咱家的布料扯几块尺头,够做一只鞋面的就成。再把咱家的精米、小米和白面,都装上二两,给卫家做回礼。”
王炸说完便起身下地,扫了一眼耷拉着脸的婆子,尽是不屑。
“这礼呢,我就收下了,不过我给回礼了,可就不当赔罪礼收了哦。”
王炸看着地上放的那两匹不知道放了多少年,都快生虫子的粗布,又开口背篓里的细粮,嫌弃的摇头。
最后拿起了锦盒里的首饰,掂了掂重量之后,直咂舌。
“卫家都是这般充门面吗?这首饰轻飘飘的,加一块不到一两重,手工费比首饰本身还值钱吧?”
王炸都怕自己用力,首饰会变形。
好歹也是银首饰,打赏或是做面子送人,还是能用的,就别浪费了。
婆子越听脸色越难看,起身就想要离开,她可不受这份儿屈辱。
“你们家老夫人可是写下认罪书了,还有那么多的下人按得手印儿,你确定就要这么走了?”
王炸淡淡的开口。
婆子脚下生根,怎么也迈不出脚了。
“王娘子既然知道我的来意,就该知道卫家不是你一个乡下人能得罪的起的。”
婆子刚说完这句,桂婶子就从里间出来了,手里拿着十几条碎布。
“老姐姐这话说的,咱们乡下人吃你家的米了?这天下,还不是卫家的,能没说理的地儿?”
桂婶子才不管婆子被吓得苍白的脸色,把布料往她怀里一塞。
“主子,我去灶房拿米面,门外有人守着,有事您就喊一声。”
王炸点了下头,她会被一个婆子给欺负了?
真是笑话。
“王娘子,真的要跟卫家作对?”
婆子眯着眼睛问道。
王炸轻笑一声,这还没谈呢,就先威胁上了。
“先把刘五花赔偿我的银子到位,再跟我扯其他的,要不然我就让人去告官。新来的县令也算熟人,巧了,也不惧怕卫家呢。”
王炸笑的明媚,却让婆子感受到了寒意。
这小寡妇认识县令?
该死的,夫人没得到这个消息啊!
“王娘子说笑了,咱们卫家可是遵纪守法的。这次的事儿,都是老夫人一心向着娘家才做的混事。”
婆子变脸极快,当即从袖口取出一沓银票放在炕桌上。
“这是五千两,之前老夫人给的那些,就当是赔罪礼,还请王娘子笑纳。”
王炸嗤笑一声。
还真是变脸大师,在后世能做总统了。
“笑纳,五千两银子呢,怎么会不小笑纳呢?”
王炸扶着肚子走上前,清点了银票后,作势塞进袖子里,实则是扔进了储物格。
“王娘子,那认罪书……”
婆子见王炸收了银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提示王炸该把认罪书给她了。
“啥认罪书?你不会是用银子收买我,想要我写认罪书吧?”
王炸瞪大了眼睛,大喊道:“来人啊,这婆子想要害我,快把她给绑了。”
婆子:你脑子有病啊?
王炸:你有药啊?
门外的婆子急匆匆的进来,看地盘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不等卫家婆子反应过来,已经被反剪了手,膝盖窝重重的挨了一脚,咚的跪在地上。
王炸笑眯眯的摘下了她头上的金簪子,竟然舍得戴两根金的,可见得主家的眼。
不过王炸也不嫌弃,银簪子也都摘了。
能卖钱,还要啥自行车?
“王娘子,你是故意的?”
卫家婆子抬头,脸上满是怒意。
王炸淡淡一笑,抬手拍了拍卫家婆子的脸。
“看出来了啊?”
重新半靠着墙壁,王炸嫌弃的把手里的簪子扔在一旁,用帕子擦手。
“那又咋样?你敢咬我?真当卫家是多了不起的人家吗?我明白的告诉你,我王炸记仇。”
卫家婆子看着王炸,气的要口吐芬芳。
可王炸一个眼神,自家婆子就动手,直接卸了卫家婆子的下巴。
想骂人?
接回去再说吧。
“我接下来的话,你要听仔细了,回去转告给你主家,否则卫家倒霉,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也别想好。”
王炸悠哉的喝了口茶水润喉。
“刘五花死活我不管,但别想往我头上扣脏水,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卫家还想对我下手的话,记得摘干净,否则等他们来求我的时候,五千两银子可不够敲门砖的。”
王炸挥了挥手,卫家婆子被扭送出去。
在对方还没走远的时候,王炸吩咐道:“把这些东西拿出去检查一下,没问题就赏你们了。”
她是那缺布料和细粮的人吗?
卫家婆子啊啊的喊了两声,但下巴脱臼,她说什么也没人听得懂,估计不是好话。
等卫家的马车离开,桂婶子才进门来。
“主子,这么得罪卫家,怕是还会有麻烦。”
桂婶子忧心忡忡。
主子的身份摆在那儿,虽然认识几个贵重人物,但对方会不会出手相助还不得知。
王炸却笑道:“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卫家人折腾不起花来,我巴不得他们闹腾呢。”
王炸指着那套充门面的银首饰,道:“那套赏给你了,好歹也是我王炸的管事婆子,可不能寒酸了。”
桂婶子笑了,她这是跟对主子了吧?
却说卫家婆子到了镇上,立即去医馆把下巴接上,随后就急匆匆回了客栈。
大白天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肩膀上骑着一只鬼,只当是被反剪胳膊时抻着了。
“少爷,那王氏就是滚刀肉,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