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日看了看夜女的尸体又看了看乌衯，扯了扯嘴角。
“张海玉，没必要吧，你要是在冷，你可以穿我的。”
“叫你扒就扒，别那么多废话，快点抓紧时间。”
乌衯摆摆手，态度坚决。
张九日嫌弃的蹲下身，手速很快的开扒，乌衯则是开始乱七八糟把珠宝什么的塞怀里。
无邪一腔疑惑掩盖于心间，也跟着帮忙把夜女的首饰往下拆。
众人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收拾整齐，再次朝山洞内部走去，乌衯也在张海杏的帮助下把夜女身上的藏袍套在身上。
“张海玉，你想做什么？”
张海杏声音里都是疑惑，看着眼前穿着鲜红藏袍的乌衯，总觉得有说不上来的怪异。
乌衯没理，挤开她朝张海客走过去，毫不客气拿过地图看了看，指着一个标红的三角形道。
“这个就是目的地是吧？”
“是，海玉，你怎么……”
“张九日，过来！”
张海客的话语被乌衯高喊张九日的声音打断，张九日正在悄默默的往无邪身上抹血迹呢。
这一喊让无邪直接回头，他耍的一下把手按在自己头上，露出一个憨笑。
“……”
无邪嫌弃的撇嘴让开道路，张九日嘿嘿笑着朝乌衯走去，路过时手还是拍了拍无邪的肩。
但夜女的血很粘稠，张九日手离开无邪冲锋衣时，带出了一道连续的撕拉声。
在现在安静的空间内很明显，无邪歪头看去，鲜红的半边掌印……他又抬头看向张九日，对方表情愣愣的，像个呆瓜。
“……快去吧你，我真服了。”
无邪皱着眉，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因为感觉骂傻子很没成就感，就是可惜了这衣服，也不知道后面能不能洗干净，这可是小哥送的。
张九日挠头，粘掉了几根头发，他呲呲牙，来到乌衯面前。
“什么事？”
“十分钟，送我到这。”
乌衯指了指通向终点的那条标蓝的直道，语气很坚决。
张九日看了眼地图，又和乌衯对视了一下，点头，随后胳肢窝夹着乌衯就开始往前跑。
“！”xN
张家众人看着张九日的背影，眼神默契的落在张海客身上。
一旁的无邪看着张九日带着乌衯跑走，眼睛瞪的大大的，脸上肌肉不自觉的抖动，下一刻他崩溃的声音响彻洞穴。
“天杀的张九日，你给我把张海玉放下啊，她的伤口不能颠簸！！给我停下。”
胖子拉着无邪不多说，紧随其后的开跑。很快，雪山深处无人知晓的洞穴内，开展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马拉松。
张九日速度很快，乌衯在颠簸中已经扯下了面具，正往头上乱七八糟簪着夜女的首饰。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张九日跑的毫不费力，一切环境尽收眼底，比起喇叭庙那边的路不知省力多少。
“到了。”
张九日站在一面墙前，举着乌衯小心通过狭小的缝隙，用时十分钟，成功抵达圣池。
乌衯掏出早就握在手心的优盘递给张九日，“会使吧？不会到时候让无邪教你。”
“啊？你在质疑我的智商吗？”
张九日皱眉疑问，但乌衯没理他，正对着水面忙着整理自己的衣着。看着水面那一身全靠脸完成的穿搭，乌衯嫌弃的瘪嘴。
“算了，心意到了就成。”
乌衯小声呢喃，随后挤破愈合的食指，将鲜血化作口脂抹在唇上。
她下手没轻没重，血液涌出来的有点多，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乌衯将血全抹在张九日身上。
看着他嫌弃的眼，乌衯认真对张九日解释。
“我的血可是和我哥相差无几的保命利器！！不要嫌弃也别脱，至少从危机里逃出来的时候再脱。
如果我能和我哥活着出来，我送你一张他的独家签名照。”
张九日表情有些费解，他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和呼吸，但还是很不明白的看着眼前的乌衯。
她穿着血迹斑斑的藏袍，头上凌乱的戴着玉冠和珠宝。
那张脸表情淡然，双眼却藏着视死如归，双手还缠着绷带，下颌还有一条一寸长的伤口还在渗血。
“你想做什么？”
乌衯摇头，很无奈很难过模样显露了一秒又被她收回，又是一声长叹。
“我叫乌衯，不叫张海玉。张九日，我哥很看中无邪，如果你们能活着出去，你可以和他去北京四合院。”
少女的话语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冲着缝隙里两张震惊的脸笑了笑，转身就往池子里跳。
哗啦！
水花四溅，鲜红在池水里盎荡开。
无邪只捞到一片衣角，随后顾不得其他也跟着往下跳。
砰！！
池水底部突然往上升起一个水母一样的水泡，无邪毫无防备的从水池里被弹到岸上。
炸裂开的水泡迸裂到洞穴顶，哗啦啦的像下了一场大雨。
水面一层层波纹相互碰撞，波光粼粼间夹杂着鲜红的倒影。
无邪躺在胖子的怀里被撑起身体，面如死灰，真的是五五，消失三年多没吭气的死孩子。
真的是闷声干大事，一股气哽在无邪心间上不去下不来，胖子顺着他的背，看着缓慢归于平静的圣池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严肃。
“天真，先别崩溃，我总感觉还有更崩溃的在后头等着我们。”
逐渐聚集学生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澄澈水池里那抹鲜红逐渐触底，随后消失不见。
“……”
张海客看着张九日，表情痛苦。
张九日大张着嘴，衣襟上湿漉漉的，一看刚刚就是直面了扑岸上的水浪，腰腹处的两个鲜红血痕很明显，看得出乌衯和他或许说了什么。
“她叫我跟着无邪，说他对族长很重要。”
张九日皱眉看着无邪，眼里全是疑惑。
无邪挺尸，脸色很差，抱着他的王胖子也面色冷峻，还有一点哀痛和绝望。
看来和族长果然关系匪浅，甚至和乌衯的关系都很让人琢磨，张九日摸着下巴，脚步已经很自然来到他二人背后。
张海杏双手插兜，看着水面的眼神闪了闪，藏在兜里的手按了按内衬里的按钮。
……
墨脱山脚
接受到信号的汪桔看了看屏幕，伸了个懒腰，“走吧，终于可以接我女朋友回家见领导啦！”
“……神经病。”
汪梗觉得很无语，如果不是因为运算中心给出的答案，他绝不会和汪桔组队，太折磨人了。
纯神经病，老觉得人张启灵的妹子是他对象，这不脑子泡芙囊了吗？
这也就算了，又对无家小三爷展现出来非同寻常的关注，恨不得把人吃了几口饭喝了多少水给记录下来。
真是神经年年有，汪桔最严重。
跟在左右摇摆情难自禁汪桔后面的汪梗不语，只觉得该和他换个名字。
这神经病。
……——………………
“小张，来来来，接好这个刚做好的猪油盒哦。”
杨奶奶站在门口递出去一袋猪油盒，笑容慈祥，眼里是对小辈的疼惜。
“好，谢谢奶奶。”
穿着长袖长裤的少女乖巧接过，面无表情惯了的脸上扬起一丝僵硬的笑，看得杨奶奶又是一阵心疼。
“小张，晚上来奶奶家吃饭昂，今天煮浆水面，奶奶多给你搁点辣椒。”
杨奶奶拿着扇子给少女扇了扇，又建议道，“小张，这天逐渐热啦，也是时候换凉快点的衣服，周末来找奶奶，带你去服装城逛逛。
女孩子家家的，还是穿鲜亮点好看。”
“嗯。”
被叫做小张的少女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挥挥手，“我先回去了。”
“诶，去吧去吧，别忘记来吃饭昂。”
杨奶奶看着好不容易被自己喂胖了点的少女，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堂屋看见一地狼藉和旁边讪笑的乖孙。
怒气上头，又是好一阵鸡飞狗跳。
小孩夺门而出，推开了旁边刚关上不久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