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太太点点头,用衣袖随意的抹了下脸上的泪水,云老爷子已经用衣袖擦了坛口,小心翼翼的撬开封泥。
苏冬菱心里一阵紧张,不知不觉的屏住了呼吸,就见云老爷子从坛子里摸出一个包得很严的油纸包。
云老爷子颤抖着手,将油纸包小心翼翼的拆开,里面是四封信和一个笔记本,分别是:致我亲爱的父母、致霍思远、致我的儿子以及致我最亲爱的女儿。
苏冬菱从云老爷子手里接过那封写着“致我最亲爱的女儿”那封信,小心的从信封里将信抻了出来,一行行娟秀的小字顿时呈现在她的眼前:
菱菱,你好!我最亲爱的女儿!
妈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封信,但妈妈要告诉你,妈妈真的很爱你!可是妈妈已经没有时间陪着你一起长大了。
你还那么小,妈妈真的舍不得你,可是妈妈太蠢了,发现自己中毒太晚了,已经无力乏天了!
对不起了,菱菱,是妈妈太傻,没能保护你!
妈妈离开你时,你还太小,很多事情不能直接告诉你,只能写在这里。
首先,苏培根那个混蛋男人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亲身父亲叫霍思远,是一个很厉害的科研人员,你不要怪他,当初是妈妈太傻了,被人算计了,才让你降生在了苏家。
你的父亲真的很好,很厉害,我很自豪能和他一起,我想只要你了解了他,肯定也会为有这么一个伟大的父亲而感到自豪的。
……
随信附上当初和苏培根拟下的字据。
有了它,既能证明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也不用对他负责,毕竟当初是他违约的。
好了,女儿,永别了!妈妈爱你!
苏冬菱看完信,脸上早已被泪水打湿,这封信里字字都写满了对女儿的爱和愧疚,还有浓浓的不舍。
她抬起胳膊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向云家二老,见他们也是红着眼眶,泪水满面。
“外祖父,外祖母,我母亲在信里说了,她是被算计了才离家的,你们信里有写是谁算计了她吗?”
云老太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浑浊的眼中迸发出愤怒的火光,“除了云秀婉那个丧良心的玩意,还能有谁!你母亲在信里说,她是看到云秀婉和你父亲贴在了一起,一气之下才跑出了云家。
她本来想让你父亲找一找她,哄哄她,可是却被人关了起来,直到一个月后,她趁着关押她的人不注意,才从那里跑了出来。
可当她回到云家时,发现大门上了锁,宅子里空无一人。她不知道我们都去了哪里,而又快到预产期了,你父亲也联系不上,她为了能让你出声的名正言顺,就和苏培根签了个协议。
可没想到苏培根那也是狼子野心,等你母亲生完你,却毁约,不让你母亲离开,最后就造成了他那个想上位的女人给你母亲下毒。”
她一边说着,眼泪又无声的流了出来。
苏冬菱听完云老太太的话,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觉得当时她父亲应该没有和云秀婉贴上,只不过是观看的角度完美的让云秀清误会了。
“外祖母,母亲有没有提及是什么人把她抓起来了?”
云老太太摇摇头,“没有说,只是说关她的人除了限制她的自由,其他的都对她不错。”
听了这话,苏冬菱的脑海里突然跳出“楚雄”二字,毕竟楚雄是不想云秀清和霍思远在一起的。
他关了云秀清一个月,完美的错开了云家进京和霍思远被紧急召回,也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和人力将云秀婉的踪迹遮掩干净,让云家和霍家寻不到人。
所以之后云秀清找上苏培根,生了女儿这些事应该都没能逃过楚雄的眼睛,才会有了自己跟楚天赐订婚的事情。
只是楚雄没想到楚天赐会和苏静静搞到一起,才又有了楚天赐假装陆战野盗走假银锁的事情。
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都能连起来了。
只是为什么当初关押云秀清的时候不直接从她手里拿走银锁呢?
看到苏冬菱听了自己的话后,就陷入了沉思,云老太太心思一动,开口问道,“菱菱,难不成你知道是谁关了你母亲一个月?”
苏冬菱想了一下,没有把话说死,“我觉得可能是楚雄。我听他亲口说过喜欢我母亲,不想我母亲和我父亲在一起。
他还说是我父亲耍了阴招才娶上了我母亲。
我想当初云秀婉气跑我母亲这件事,里面应该也有楚雄的手笔。”
云老太太和云老爷子对视一眼,他们之前的调查中确实发现了来自楚家的阻拦,现在听苏冬菱这么说,两位老人心中立刻同意的苏冬菱的想法,关他们女儿的人是楚雄。
“楚雄这个丧良心的,当初楚雄父母出车祸去世,是我和你外祖父看他一个孩子可怜,给了他各种帮助。
可他却是这么回报我们的,间接的害死我们的女儿!”
说到这里,云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踉跄。
苏冬菱见状,连忙大步上前扶住了云老太太,“外祖母,你不能这么生气了,不然身体就要被气坏了!”
云老爷子也紧紧的抓住老太太的手,着急的说道,“老婆子放轻松,深呼吸。”
云老太太随着老爷子的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才平稳了情绪,
“我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
苏冬菱见老太太呼吸平稳下来,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一边给她拍背顺气,一边沉着脸说道,
“外祖母,你可不能生气了,这样下去,你身体就完了。”
“菱菱说得没错,你可得顾好身体。咱们都得保重身体,争取多陪菱菱几年,不然指着霍思远那个常年不在家的人,菱菱被欺负了,他都帮不上忙!”
云老爷子低声劝了句,然后接着说道,“既然东西找到了,咱们就赶紧走吧,眼看着天就要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