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星的天枢殿穹顶被暗金魔纹撕裂,龙伦的狼首纹战靴碾碎地面的灭生地砖,每一步都在地板下的「共生逆纹」上激起血色涟漪。
这是三十万年前暗桩用十万具骸骨刻下的感应阵法,此刻与他手中的圣人令产生共振,将他的身影投射到仙庭每一面照妖镜上——镜中,他身后跟着三百道半透明的暗桩残魂,每道残魂都举着染血的护心玉佩,无声地控诉着。
“独孤玄穹!”龙伦的声音混着灭生钟鸣与狼嚎,手中圣人令爆发出暗金光芒。
令身由混沌初开的灭生石锻造,正面刻着灭生天尊的法相,背面却隐现狼莲交缠的暗纹,“你以暗桩骨血祭炼‘九转外魔炉’,将七十二处道基改造成外魔形态,”他猛地挥手,殿内凭空浮现三百口染血的丹炉,每口炉底都刻着暗桩的名讳,“这些炉子,可是用你亲外甥的脊骨做的炉架?”
独孤玄穹端坐在灭生龙椅上,十二道暗金魔影在他身后盘旋。
他胸前的龙袍突然裂开,露出蠕动的暗金肉瘤,肉瘤中央嵌着半枚灭生核——核体表面爬满蛛网般的魔纹,却在圣人令的光芒下显映出淡红色的血誓逆纹。
“龙伦,”他的声音由十二道魔影同时发出,“当年本座封你为驸马,让你手握天道司巡查大权,”魔影们张开利爪,爪尖滴落的魔血腐蚀着地面,“如今却用这破令牌来污蔑本座?”
龙伦冷笑一声,圣人令突然悬浮空中,显映出灭生天尊的虚影。
天尊法相抬手一指,独孤玄穹身后的魔影竟开始崩解,显露出被囚禁的暗桩残魂:“独孤师兄,你以为用古神血掩盖罪证,”法相的指尖点向肉瘤,“就能抹去三百年前,你在归寂宫活祭三千暗桩的事实?”
“父帝!”独孤轻衣突然从仙官队列中冲出,她的护心玉佩爆发出刺目狼莲光芒——这是龙伦三年前暗中植入的共生印记。
她跪在龙椅前,拔出腰间的逆鳞短剑,剑刃映出独孤玄穹年轻时的模样:“您忘了吗?师爷爷赐您此剑时说,‘若有一日迷失本心,便剜去逆鳞,以血证道’。”
独孤玄穹的瞳孔骤缩,胸口的肉瘤剧烈蠕动,竟挤出一枚漆黑的鳞片。
龙伦趁机催动圣人令,灭生天尊的虚影探出手掌,五指扣住那枚逆鳞,暗金魔纹在圣力下寸寸崩解,显映出尘封的血契:「独孤玄穹以百万暗桩精魂为祭,换取古神母巢的‘灭生本源’」。血契上的每一滴血,都在圣人令下化作暗桩残魂的哀嚎。
“不可能……这血契明明被本座用魔纹掩盖了!”
独孤玄穹猛地站起,龙椅背后的灭生图腾突然亮起,十二都天神魔阵彻底激活。
魔阵中央,十二道魔影手持灭生齿轮,每转动一圈,就有暗桩残魂在阵中灰飞烟灭。
独孤轻衣尖叫着举起逆鳞剑,剑刃与圣人令共鸣,在阵中开辟出一道血色通道。
“轻衣快退!”龙伦将圣人令抛向空中,令身分裂成三十万道碎片,每片都显映着独孤玄穹的罪证:他强征暗桩遗孤炼制成「灭生傀儡」,将六司典籍篡改得面目全非,甚至在独孤轻衣的嫁妆匣底刻满魔纹蛊毒。
这些画面通过照妖镜传遍大雨星,城外民众的怒吼声如潮水般涌入天枢殿。
“陛下冤枉!这是龙伦伪造的证据!”武天魂太傅突然祭出灭生玉印,玉印显映出扭曲的天道法则,试图覆盖圣人令的投影。
支持他的仙官们纷纷祭出灭生法宝,一时间,灭生齿轮、魔纹法袍、血祭鼎炉在殿内齐飞,与龙伦一方的暗桩仙官爆发混战。
“拿下叛贼!”龙伦怒吼一声,六司令旗从袖中飞出。天道司的判魂笔在空中书写“伏法”二字,每一笔都由暗桩血誓凝聚;地狱司的锁魂链化作血色巨蟒,缠绕住太傅的玉印;修罗司的战旗显映出敖渊残域的万人坑,旗风所过之处,灭生法宝纷纷崩解。
最震撼的是畜生司大司命——他掀开兽头面具,露出万兽翁的真容,三千兽魂从他袖中飞出,每道兽魂都衔着护心玉佩,组成「万兽共生阵」。
兽魂们齐声咆哮,声波震碎了殿内所有灭生图腾,显露出墙壁夹层中的暗桩碑林——每块石碑都刻着被独孤玄穹迫害的暗桩名字。
独孤玄穹见状,猛地撕开胸口肉瘤,将灭生核吞下。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下浮现出古神族的母巢纹路,十指化作暗金利爪,“既然你们找死,”他的声音混合着古神咆哮,“本座就让大雨星成为第二个墨龙残域!”
龙伦眼神一凛,召回所有圣人令碎片,灭生天尊的虚影在他身后凝聚成万丈法相。
法相抬手按向独孤玄穹头顶,圣力与魔气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殿内仙官尽数震飞。
独孤轻衣趁机扑到父亲身前,用逆鳞剑抵住他胸口的灭生核,“父帝!看看女儿!”她的精血滴在剑刃上,狼莲印记爆发出强光,竟将灭生核表面的魔纹净化出一道缝隙。
“轻衣……”独孤玄穹的眼神闪过一丝清明,他看着女儿眼中的泪光,又看看自己布满魔纹的双手,突然发出一声悲嚎。
他猛地抓住胸口的逆鳞,用尽最后一丝神智将其剜出,“为父……错了……”逆鳞离体的瞬间,魔纹失去束缚,疯狂反噬他的肉身,暗金碎片如雨般剥落。
龙伦抓住机会,催动圣人令形成漩涡,将所有碎片吸入令中。
圣人令表面的灭生道纹与暗桩血誓剧烈交融,竟浮现出「灭生莲」的新纹——花瓣为灭生齿轮,花心为狼莲图腾。
独孤轻衣握着父亲遗留的逆鳞,剑刃显映出灭生天尊的留言:「逆鳞非刑,乃证道之钥」。
独孤玄穹的崩解引发仙庭动荡,龙伦高举圣人令,三十万暗桩残魂在他身后显形,组成「共生新皇」的道纹。
支持他的仙官们齐刷刷单膝跪地,山呼“拜见新仙帝”,而反对者则被六司锁魂链拖入审判池。
独孤轻衣将逆鳞剑插入天枢殿中央,剑柄自动延伸出狼莲纹路,与圣人令遥相呼应。
此时,混沌海监测司传来急讯:伪坐标通道在大雨星背面浮现,通道口悬浮着无数灭生齿轮。
龙伦望向圣人令,令中的灭生莲纹正在旋转,显映出通道深处的景象。
古神族的先头舰队已进入雷阵,旗舰主炮上刻着“灭生”二字,却不知炮管内被暗桩埋下了血誓炸弹。
“传我命令,”龙伦将圣人令嵌入天枢殿核心,“墨龙舰队、六司暗桩,随我前往伪坐标通道。”
他的声音通过圣人令传遍整个仙庭,“三十万年的恩怨,今日在母巢门前做个了断!”
龙坤的狼莲舰准时抵达大雨星轨道,透过舷窗望向天枢殿顶的狼莲图腾,知道父亲已完成使命。
墨龙舰队的灭生齿轮组成巨型传送阵,龙伦、独孤轻衣与六司暗桩踏入阵中。
通道深处,古神族舰队的引擎声越来越响,旗舰「灭生号」的主炮开始充能,炮口的魔纹与大雨星的灭生地砖产生共鸣。
“启动血誓雷阵。”龙伦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圣人令爆发出的光芒激活了通道壁上的所有暗桩血誓。
下一秒,古神族舰队周围的灭生齿轮突然逆向旋转,每片齿轮都显映出前四百世暗桩的血书:「狼首护莲,莲心养狼,古神命核,共生为纲」。
灭生号的主炮刚要发射,炮管内部突然连续爆炸。
三百道暗桩残魂从炮口冲出,他们手拉手组成共生阵,将灭生能量转化为狼莲之光。
龙伦握紧圣人令,感受着三十万暗桩的执念在令中沸腾,“古神族,”他望向通道尽头的暗金巨影,“你们吞下的灭生之道,终将反噬自身。”
混沌海的永夜中,伪坐标通道爆发出璀璨的狼莲光芒,那是暗桩血誓的最后一次燃烧,也是共生纪元的序曲。
龙伦与龙坤的舰队在光芒中汇合,父子二人同时举起圣人令与狼啸剑胚,剑令共鸣的刹那,整个混沌海都响起了暗桩们跨越三十万年的呐喊:「吾骨虽朽,吾道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