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鸡蛋堪比奢侈品,也是人们公认最有营养的食物。
更不是什么人都像李家这般富有,有些人甚至一个月都吃不到一个鸡蛋,恨不得把一个鸡蛋全家吃。
一年乃至两年都未曾尝到肉腥味的人比比皆是。
哪像许妙锦这般豪横,一炒就一整盘。
反正家里有余粮,大家也不在乎这些。
何况受伤的还是李天元,大家恨不得把好东西全部拿出来给他吃。
一时间,李天元成了家里的香饽饽,众人心里的宝贝疙瘩。
有人洗脚、有人做饭、有人擦拭伤口、还有人端茶递水。
几乎所有人都围着李天元一人转,由此可见他的家庭地位有多高。
就在李天元享受少爷式生活的时候,李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大家让一让。”
老爷子一开口,李家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李天元错愕地看向白发苍苍的爷爷,咧嘴笑道:
“爷,你咋来了?”
“额不来,谁给你送金疮药?”
老爷子没好气地从兜里掏出一盒自制的疗伤药膏。
别看包装简陋,表面还有一层脏兮兮的污垢,但药效是非常好。
当初李天元一枪打断金雕的翅膀的时候,老爷子就用这个药,仅仅七天便治好了金雕身上留下的贯穿伤。
这些年,不管老爷子上大通山与土匪较量,还是李国忠与熊瞎子肉搏,只要受伤,全部用这个药,那是屡试不爽。
李天元作为重生者自然知道这份药膏的价值,顿时满脸都是激动之色。
“爷,那就麻烦您帮我上个药呗。”
“哼,额能把药给你拿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让额这么一个糟老头给你上药,你想得美。”
老爷子故作生气,把药膏和一张发黄的牛皮纸一同丢给李天元。
“想上药?找你媳妇去。”
丢下这句,他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他是来送药的,又不是来上药的。
上药这种事还是要交给许妙云比较妥当。
既能增加夫妻感情,还能让李天元享受美女的贴心服务。
仔细一想,老爷子也是用心良苦。
李天元顿时就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拿起丢在炕上的药膏,对着满脸担忧的媳妇儿说道:
“媳妇,麻烦你帮我上个药呗。”
“好!”
许妙云没有推辞,当即拿起药膏,帮李天元解下棉衣,开始上药。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瞬间会议,众人相视一眼,纷纷退出屋外,去了堂屋。
许妙锦还在犹豫,要不要离开。
就在她即将转身之际,却被许妙云叫住了。
“小锦,你去打盆热水过来,我给天元擦洗一下身子。”
“我?”
许妙锦的俏脸霎时间染上了一抹绯红,宛如晨曦中绽放的桃花。
莫名的情愫涌动,她的思绪竟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李天元,那画面如同画卷般在脑海中缓缓展开——有前世的模糊剪影,亦有今生的清晰轮廓。
尤其是当记忆的碎片拼凑出他光着膀子的模样,那棱角分明、线条流畅的八块腹肌,在光影交错间若隐若现,令她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这一刻,许妙锦只觉得自己柔弱的身躯微微一颤,仿佛被一股不易察觉的微妙电流悄然拂过,带来一抹难以言喻的酥软与心弦轻拨的悸动。
“不是你,还能是我吗?”
许妙云忙着帮李天元脱衣服,哪有时间去打温水?
这么冷的天,不抓紧时间处理伤口,万一把人冻感冒了怎么办?
“哦,好吧!”
许妙锦点了点头,羞答答地拿着脸盆去厨房打水了。
没一会,她就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而许妙云已经脱去李天元的上衣,露出肩头和后背狰狞的伤痕。
整个后背大面积青紫,有些地方的皮肉都裂开了。
尽管在卫生所做过处理,但那些裂开的口子中还在往外渗血。
两女不约而同地瞪圆了双眸,眼前的景象令她们震惊至极,几乎难以置信。
双手本能地捂住了唇瓣,仿佛要遏制住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泪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听话的从她们的脸颊上缓缓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们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之手狠狠揪住,痛楚之强烈,让她们一时之间竟忘却了呼吸,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为之静止。
尤其许妙锦,想到刚才她还那么用力地拍打了李天元的肩膀。
顿时,愧疚填满整个心房,恨不得受伤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媳妇,小锦,你们愣着干嘛?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让我一直这么光着膀子吧,还不赶紧给我上药?”
李天元背对着两女,即便身处温暖的室内,也扛不住寒冬腊月的侵蚀,一股莫名的寒意沿着脊背悄然蔓延,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当他回头看向身后的那一刻,顿时吓了一大跳,媳妇和小姨子咋还哭上了。
“媳妇,小锦,一点小伤而已,用我们李家的祖传金疮药,三天就能痊愈,没什么好担心的。”
“哦……”
听到李天元的声音,两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拧干毛巾,把伤口周围的血水清理干净后,便开始小心翼翼地上药。
李天元则拿起老爷子丢下的那张牛皮纸,打开一看,竟是一张药方。
“难道老爷子想要把金疮药的配方传给我?”
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否则,无法解释老爷子丢下药方的目的。
“雾草,这么多珍贵药材,我上哪里去百年灵芝和百年野山参?”
药方虽好,但里面的药材不好找。
田七、百年灵芝在大通山就能找到,可这百年野山参不好找啊?
这里是西北,不是东北,不产人参。
“嘶!”
就在这时,许妙云把药膏涂抹在裂开的伤口上。
药液精华进入伤口的瞬间,李天元顿感一阵撕裂感传来,后背仿佛被锋利的钢刀割裂了一样,火辣辣的疼。
“老公,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事,我能坚持!”
李天元清楚祖传药膏的功效,也知道使用药膏时必将经历这一关。
然而,这份痛楚终归是短暂的过客。待到药膏中的精髓缓缓渗透进血脉之中,那份锥心之痛便如潮水般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凉之感,宛如冬日初晨的霜露轻拂过肌肤,带来前所未有的舒畅感受。
“行,那你再坚持一会,还有两处伤口我就上完了。”
“好!”
李天元收起手中的药方,忍着剧痛让许妙云处理完伤口。
直至纱布轻柔地覆裹住他的整个前胸与后背。
那一刻,伤口处才恍若初春融雪,渗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凉意,宛如溪流悄无声息地自指尖滑过,带来一抹难以言喻的舒惬,温柔地抚慰着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