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小锦怎么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难道她……”
李天元猛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之前,他猜测过小姨子重生了,两人还相互试探过一段时间。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小姨子的记忆不完整。
而今,这股强大的气势太过熟悉。
那是小姨子在前世当上霸总之后练就的气势。
高冷、霸道,宛如一座雪山一样,完全就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使得李天元的心脏咯噔一下。
“完了,小姨子觉醒前世记忆,我该怎么面对他们姐妹?”
李天元很纠结。
前世,那也是许妙云去世后才娶了小姨子。
今生,国家提倡一夫一妻制,他总不能大被同眠,把两女同时都娶了吧?
“天元,小锦,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红隼放回屋里去。”
就在李天元和许妙锦愣神之际,院子里传来许妙云和赵雅琴的声音。
方才的那一幕,悄然落入了她俩的眼帘。
然而,念及许妙锦那细腻敏感的心思,两人默契地选择了沉默,未曾贸然将那份微妙的情境拆穿。
毕竟人在兴奋状态之下,抱抱最亲近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啊……好好好!”
听到母亲和媳妇的声音,李天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抓起地上装着红隼的铁丝笼扭头就朝屋内走去。
正在吃鸡腿的金雕一脸懵逼。
咋回事?
本雕好不容易把红隼骗来,也不说声谢谢,你们就这样解决了?
算了,遇到两位不靠谱的主人是本雕的悲哀,我还是去找大夫人比较好。
下一秒,就见金雕叼着野鸡腿,一步三晃地朝许妙云走去,喉咙里还发出嘎嘎嘎的声音。
“小金,你怎么了?”
许妙云丝毫不在乎刚才许妙锦亲李天元的一幕,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之情。
此刻,她见金雕走来,不由得蹲坐在其面前,伸手抚摸着那柔顺锃亮的羽毛,笑吟吟地问道:
“小金,一根野鸡腿时不时不够吃啊?要不我再给你拿一只野鸡过来,如何?”
“啾!”
金雕发出一声人性化的叫声,似是回答:好啊,好啊,还是大夫人最好啦。
“你啊,真调皮……”
许妙云以一种充满宠溺的温柔,轻轻抚过金雕那威风凛凛的脑袋,仿佛在与一个最亲密的朋友低语。
奇妙的是,就在这一刻,她的心灵似乎与金雕产生了共鸣,能够捕捉到那些无言的心声,宛如听见了金雕灵魂深处的低吟。
带着这份不可思议的默契与喜悦,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脚步轻快地迈向厨房,心中美滋滋地期待着接下来的时光。
许妙锦回头看了看金雕,又看向许妙云离开的背影,然后又环顾一周,看着周围破旧的李家大院,心中五味杂陈。
今后我该怎么面对姐姐?
又该怎么面对李天元?
是叫姐夫?
还是叫老公?
这一刻,她的头颅仿佛被无形的重锤敲击,疼痛如影随形,思绪则纠缠成一团纷乱的麻线,越是挣扎,越是紧密难解,剪不断,理更乱。
终于,她再也无法承受这份纷扰,双手紧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踉跄着逃进了自己的那间充满安全感的小屋。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纷扰,她一头栽进柔软的被窝中,将自己紧紧包裹,宛如茧中的蝶,渴望在沉睡中寻得一丝解脱与安宁。
此刻,唯有梦境的温柔乡,方能抚平她内心的波澜与身体的痛楚。
希望一觉睡醒以后,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
时间匆匆而过。
转眼便是第二天上午。
天还没亮,李天元就把杨球娃和庄必凡喊来,兴高采烈地说道:
“小庄,球娃,今天陪我进一趟城,雕兄帮我逮到了红隼,我们去找冯老板拿赏钱。”
“真的?”
“天哥,你可不要骗我?”
杨球娃和庄必凡先是一愣,明显有些不相信。
直到李天元拿着铁丝笼从屋里出来,两人这才相信了一切。
这只红隼的赏金虽然与他俩没有关系,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份悬赏被李天元拿到的样子,他们就高兴得不得了。
“天哥,走走走,快去县里找冯老板拿赏金。”
“走!”
杨球娃立刻帮李天元发动拖拉机,然后,把装着红隼的铁丝笼放在车斗内。
三人盖上棉被,把自己包裹得跟粽子一样。
然后,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地朝县城驶去。
……
李家堂屋。
许妙锦轻轻倚在窗边,细碎的阳光透过精巧的窗花图案,斑驳地洒在她的脸颊上,为这静谧的时刻添上一抹温柔。
她的目光追随着远处渐渐消逝的拖拉机背影,那轰鸣声虽已远去,却在她的心头留下了久久不息的回响。
昨晚,她辗转反侧,迟迟无心睡眠,直至晨光熹微,心中的困惑与纠葛依旧如乱麻般难以理清。
面对他们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许妙锦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挣扎。
每一步都似乎重如千斤,未来的路,在晨光微露中显得更加扑朔迷离,让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迈出下一步。
她爱李天元吗?
肯定是爱的。
前世,因为她出逃四坪村的原因,在冰天雪地里生活了一年,导致自己落下一身病根,即使和李天元结婚始终都没能怀上孩子。
所以她把外甥女视如己出,悉心照料。
岁月悠长,她与李天元的情感,在数十载的光阴里悄然生长,根深蒂固,岂是说放下就能轻易割舍的爱恋。
这份情,如同陈年佳酿,越品越淳厚,又怎是一句不爱,便能抹去多年的深情厚谊。
之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立志报考西工大。
现在她明白了,那段时间的记忆虽是碎片化的,但灵魂深处的那道声音却让她选择了西工大。
也许只有进入西工大,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所以她选择逃避,只为隐姓埋名,成全姐夫和姐姐。
“对,此生我必须考入西工大,隐姓埋名,为国铸剑,永世不回四坪村。”
这既是她对自己的交代,也是对姐姐和姐夫的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