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白娘子传奇》对公主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从天蒙蒙亮就开始看,一直看到日上三竿,连饔食也没吃,一直看。
刘长宁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他看动画片,也是连饭都不吃的。
甚至公主违背了昨天说过的话,本打算和他一起出门逛取响城的,结果变成了他一个人出去,当然让萧贵在身边伺候着。
刘长宁无语,但这是自己造的“孽”,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逛更自由。
两人换了衣服,在萧贵的领路下,刘长宁出了门。
“公子,此处是崇义坊,是取响一百一十坊之最,北边是皇城,左侧是善和坊,右侧是务本坊,东西两市各在左右,去东市只需穿过善和、隆庆二坊,去西市则要过五个坊,南边有太玄湖,可以泛舟其上,只是冬日萧条,景致不如夏秋……不知公子想先去何处?”
萧贵对取响不说了如指掌,至少当一个导游是绰绰有余的,说起各个坊市随口拈来。
“星楼在哪里?”刘长宁对公主说的这个地方最为好奇,那可是“电影”大舞台,他很想去看看。
“星楼在长兴坊。”萧贵马上答道,“据此只需过两个坊,公子可是要去星楼?”
“嗯,我想去看看。”刘长宁点了点头。
“好,请公子随小人来。”萧贵躬身在前带路,公主让他伺候好公子,他自然不敢有所慢待。
刘长宁便跟着萧贵,一路边看取响城的繁华,一边听他讲述关于取响城的布置格局。
整个取响城由宫城、皇城、外城组成。其中,外城大致呈“凹”形,将宫城和皇城包围,主要以“坊”为单位组成。
取响城布局规整,由东西、南北交错的25条大街划分而成,形成了棋盘式的格局。其中东西方向有14条大街,南北方向有11条大街,以天安大街为中轴线,将整个都城划分为110个坊和东西两市。
街东与街西数目相等,各有55坊及一市。
110个方格状的坊,如同一个个独立的小城由土墙围起,围墙四面有坊门,通常日出时开启,日落时关门。夜间坊门紧闭,晚归者不准入内,称为“宵禁”。
两人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终于抵达了长兴坊。
远远的,就看到一座高高的塔楼,以远高于附近周围建筑好几层的高度矗立着,犹如鹤立鸡群一般明显。
“公子,那便是星楼。”萧贵拿手指了指。
刘长宁抬头看去,所谓星楼,应该取“手可摘星辰”的意思,当然这里肯定没有这首诗,不过意思大致相当。既然能“摘星”了,当然远高于普通建筑,但再高也不可能高于皇城宫殿,否则就是僭越,有偷窥大内之嫌。
两人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了星楼底下。
但星楼不止是一座楼,旁边还有亭台楼阁,共同组成一个建筑群,再由一座院墙高高围起,正门处是两扇朱红色的大门。
此时大门紧闭,只在旁边开了一扇小门,进出者都是侍女仆役。
“公子,除休沐日外,依照星楼的规矩,若要入内,须等到巳时过后。”萧贵在一旁解释道。
刘长宁简单换算了一下,也就是说工作日期间要到11点才能进去,现在这个时间,还不到11点。
“好,我们去那里坐坐。”他扫了眼四周,发现斜对面有一座茶楼,不少穿着得体的人在茶楼中安坐,不时看一两眼星楼的大门,显然都是在等巳时过后星楼开门。
“公子随小人来。”萧贵连忙在前带路。
两人进了茶楼,萧贵找到一张空桌,先把桌椅擦拭干净了,这才让刘长宁落座。
刘长宁其实没这么金贵,但萧贵要这么做,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两人这般的动作,一下子吸引了旁边不远正在喝着茶汤谈天说地的三人。
“你们瞧,那是不是李兄?”其中一个身穿蓝衣、长相不凡,浑身透露出几分洒脱之意的年轻文士问道。
“不错,正是李兄。”另一个身穿白衣、长相普通、身材欣长的文士目光不由一亮,点了点头。
最后一人是个青衣文士,看似打扮与前两者相差无几,但腰间悬着一块玉佩,翠绿通透,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他也看到了刘长宁,但萧贵的动作更引起了他的注意,面白无须,点头哈腰,明显是出自大内的太监。
这也更加证实了此前的推测。
“我们要去打个招呼吗?”蓝衣文士问道。
“杨兄,李兄虽说不拘小节,但我们如此上前,会不会显得唐突了?”白衣文士有些迟疑。
“崔兄说得有理,李兄毕竟是天潢贵胄,我等实不宜叨扰。”青衣文士点了点头,上次能说上话已经是邀天之幸,再不知好歹打扰了人家雅兴,那就是罪过了。
不过三人不敢过来,刘长宁却在一扫之下瞥见了他们,正是他在雁塔楼上偶遇过的崔道子、杨准和王徘三人,他没想到竟然能在京城里遇到熟人,当即招了招手:“杨兄、崔兄、王兄,你们好啊。”
三人本已熄了上前结交的心,没料到刘长宁会主动招呼他们,顿时受宠若惊,齐齐起身就走了过来。
“李兄好。”三人都是躬身行了大礼,毕竟这位李兄虽说不拘小节,但毕竟身份尊贵。
萧贵本来已经坐下了,这时见了三人过来,连忙起身,把座位让了出来。
刘长宁见了也不好多说什么,让三人落座:“三位兄台请坐。”
崔杨王三人便小心地坐下了,内心里都是既激动又惭愧,李兄身为天潢贵胄,但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与他相处,如沐春风。
“三位兄台几时到的取响?”见三人都有些拘谨,想到当初自己冒充金鱼符主人的事,刘长宁猜到他们在拘谨什么,也不好解释,便主动攀谈起来。
“已经来了有五日了。”崔道子首先道,接着又感慨了一句,“取响居,大不易啊。”
“呵呵,历来京城首善之地,都是不易居的。”刘长宁听后也附和道,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在一国的首都居住,当然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