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理子好不容易将头抬起,脸上的妆容早被泪水洗得乱七八糟,双眼已现浮肿。凄厉地一笑,问:“现在的我应该显得不美了吧?”
王直心里猛地一颤,难不成这鬼武者组织的头领对自己有意思了?儿女私情可是世间一大烦恼。关键时刻,还是绝情一些,对彼此都更合适。
不仅双方都是各自组织的头领,而且是即将分道扬镳的那种。为了改革开放,王直是要去大明的,并且很可能一去再也回不来。这种时候,牵扯上儿女私情,太不合适。
王直连忙将头偏向一边,目光也随之它移,不再看向绘理子。作为解放军战士,自然是革命大业为重,儿女私情什么的,只能放在一边。正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革命故,两者皆可抛。”
绘理子见王直不理自己,感怀忧伤地说:“自从那次我受伤,倒在野外,被你所救。我的心便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王直内心剧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一定是真正的织田信长,也就是“一枝梅”所做的。算起来,自己穿越都有7年了。漫长的7年之痒啊。如果这事是真的,最起码也是7年以前。
于是头也不回地说:“时间过得太久,我早忘了。”虽然这种话,有些绝情,但必须以“改革开放”的革命大业为重,不是?如果绘理子是假借感情,牺牲美色,挽留自己,使自己不能再去大明。那么“改革开放“也无从谈起。
绘理子见王直如此绝情,起了嗔意,幽幽地说:“你竟然如此绝情,你可知道我为你已经付出太多。而且那天晚上的人其实是我。”
王直一听此话,连忙将头转了过来,瞪大眼睛,瞧向绘理子,满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很快又似乎想到些什么,连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绘理子问:“为什么不可能?”
王直说:“那天是我先离开这房间,然后直接去了卧室,中间并没有耽搁。我依旧清楚地记得,当我到这房间门口的时候,还见你仍坐在桌边。而我到卧室的时候,那女人已经坐在床边等我了。就算她不是梅姬,也绝对不会是你。”
绘理子发出“呵呵”的轻笑,然后说:“如果我的速度够快呢?”
王直想了想,说:“就算你的速度很快,可以赶到我的前面。那么在路上的时候,我应该有所发现。”
绘理子又反问:“如果我走的是暗道呢?”
王直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眉头也开始蹙到一块。忽然他好像找着了某个关键,思路豁然开朗,于是十分肯定地说:“那天陪我的女人,确实应该就是梅姬。你想让我产生误会,无非是想用计拖住我,让我不能去大明。”
绘理子神色颓然,轻摇着头,说:“你认为以我的身份,会拿自己乱说话吗?”
王直心里暗叹了口气,不是因为相信了绘理子,而是觉得她太会演戏。于是说:“生活总是这样,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也正因为假的东西太多,使人觉得一切都扑朔迷离。甚至连未来也充满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