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想了想,说:“竟然还有这种事。是不是可以说,鬼武者虽然对我有不利之心,但绘理子本人就没有问题的?”
德川家康显得有些犯难,说:“事关重大,需要哥哥您自己拿主意。毕竟绘理子如今可是统御了全组织。无论哪一派,名义上都得听她调令。而且这个组织内部铁律如山,她的部下一般不太可能,会瞒着她做一些特别严重的事。”
王直问:“你的意思是,她起码应该知情?”
德川家康说:“也未必如此,但可能性很高。”
王直想了想,问:“你在今川义元身边待了这么久,又娶了他的外甥女。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有挑拨离间的意思?故意中伤我和绘理子之间的关系?而恰恰是为了今川义元?”
德川家康说:“我恨透了这个虚伪做作的今川义元,而正是绘理子将我从他的身边救出。为此也开罪了大长老。怎么说,我也不会明显地倾向于今川义元。我只是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说一些事实罢了。至于判断,还是要哥哥您自己下。而事关重大,哥哥对我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
王直说:“好像有道理呀。”
德川家康说:“无论怎样,今天谈话的内容,还请哥哥为我保密。鬼武者组织非同一般。我不想,因为消息泄露,而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您应该知道,我和我的家人一直以来的处境也都不安全。”
王直说:“的确,鬼武者探听消息是有一套。今天的事我会守口如瓶。”
德川家康说:“那就好,并非我多心,主要是因为哥哥身边就有鬼武者组织的人。我才多此一举地提醒下。鬼武者的人刺探情报可是非常厉害的,经常会在别人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进行偷听。而且他们的报复心也很强。稍有不慎,得罪他们,很有可能便是杀身之祸。”
王直很有感叹,说:“是呀,就是那个我们曾一起去过的温泉山庄。那房间下面几乎都有暗道。而我们曾一起喝过酒的那间,绝对是有的。”
德川家康眼珠转了转,说:“那么鬼武者的人岂不是可以随时偷听。”
王直的脸色变了变,说:“是呀,完全是这么一回事。”
德川家康又说:“地板都是木头的。或许惹火他们,直接用刀捅穿,搞个偷袭、暗杀什么的。”
王直没由来地感觉菊门一紧,好似真被兄弟戳着一般,说:“这样的做法,十分不道义。不过他们经常搞暗杀,也许真的用过你所说的办法杀人。真是让人不寒而栗。而我已经多次去过那个山庄,不仅去的房间固定,连坐的地方也几乎固定。原来一直都很险呀。”
德川家康似乎已经很有感触,说:“所以跟他们打交道,一定要十分小心。不然怎么被害的,都不清楚。”
王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内心的忧虑不由间又加深了一层。
谈了一会,德川家康对王直说:“还有件事,我必须告诉哥哥。我这次能从今川义元那里过来,全是靠了绘理子。这也是你已经知道的。绘理子也不是完全出于好心。她给我的任务是‘阻止你去大明’。当然对此,我已经尽了力。想必她也不会为难我。倒是哥哥,现在又是怎么考虑的?还去大明吗?搞那个什么‘改革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