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火灵、幽冥、惊邪。
池鸢自是认得他们是谁,但在看到四位长老在四个方向包围住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竟是:“颜天胤,我真是低估你了!你这么惜命的人,居然为了抓我不惜诅咒自己断子绝孙、不得好死!你还真是豁得出去啊!”
殊不知,颜天胤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诧异的喊道:“怎么会是你们!你们跟了朕一路?”
太可怕了!颜天胤还感慨这些侍卫体力这么好,居然一路走下来没喊过累,他万万没想到竟是天魔宗的长老假扮的!
而池鸢自是不信这些,冷声道:“都是一路人,就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们几个不也一样吗?现在看我退位了,也可以尽情释放恶意了,是吧?”
虚空恭敬的做了个礼道:“宗主有令,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但您不用紧张,宗主不是想杀你,他在见过您的画像后就看上您了,想娶您为妻。”
池鸢只觉得这比杀了她还要恶心!
“我已经嫁人了,孩子都要生了,看不出来吗?”
惊邪回道:“这个我们就不管了,说不定宗主会接受你的孩子的。”
池鸢听闻这话,更是觉得好笑:“雄兽想要对一只雌兽强取豪夺的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杀了雌兽的崽子!畜生嘛,容不得配偶有其他异性的子嗣,至于这个擎天,他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和畜生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这根本就没得谈!
池鸢在圣教这么久了,她还能不知道圣教那些渣滓会让她把孩子生出来,但就在她生完孩子站不起身的时候,他们会当着她的面将啼哭着的婴儿剁碎了喂狗!
怪不得世人痛恨圣教,而今的圣教七门,哪家不是烧杀掠夺,做尽丧心病狂之事?
不过,池鸢还是要提醒他们:“我们都是老相识了,你们该不会认为我现在怀着孩子,就会任你们宰割吧?”
换句话说,池鸢要杀他们四个简直易如反掌!
四位长老面面相觑,警觉的看着眼前爆发出一丝功力的池鸢。
他们四个的确不是池鸢的对手,但他们可以赌上一次,赌池鸢现在九个月身孕根本无法战斗。
这时,颜天胤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是来害池鸢的,主动恳求道:“别打了!你们真的就差这一两个月吗?等她坐完月子再打不行吗?”
火灵嗤笑一声:“我们的任务就是拿人,至于什么手段,我们并不在意。”
话落,火灵一跃而起,一道火焰朝着池鸢击去,在池鸢看来,单属性挑衅她根本就是来送人头的!
她反手引动河水灭了他的火,河水迅速淹没了火灵,火灵在水中抬手,引动天火再次攻向池鸢。
池鸢根本没有躲闪,而是将水凝结成冰,生生将火灵冻在冰层内,这时才用另一只手化解了攻过来的火焰。
火灵自是不会被冰层困住,遂立刻发动火焰去熔化冰层,可池鸢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噬魂锁紧跟其上,连人带冰全部砸碎!
而且还是一遍又一遍的砸,火灵还没反应过来就彻底的身首异处了。
颜天胤还是第一次看到池鸢杀人,他跪在地上吓得差点呕出来。
就这么看着池鸢的双眸变成的血红色,并且,杀人的过程似乎让她感到格外的愉快。
只听池鸢冷声道:“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要求你们在正道门派讨伐时出战吗?因为在我看来,你们和那些正道门派一个水准,我不明着说出口,你们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
这些长老的阶级,在池鸢看来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你们三个呢?滚还是死?”
惊邪咬着牙道:“空手回去同样是死,既然如此,还不如殊死一搏!”
“真是好一个‘殊死一搏’,能把背叛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由于方才火灵是一个人冲上去才被击杀的,其他三位长老不可能单打独斗,而是合力围攻池鸢。
在他们冲上来的间隙,池鸢还不忘将这些书信收入储物戒中,她想着以后可能也没机会再见母后一眼了,这些母后写给她的信,她一张都不能遗失。
但当池鸢收起书信后再度抬头的瞬间,她的眸中尽显杀意。
披散的墨发化为银丝,紧咬着的犬齿暴露在外。
在三人攻来的时候,池鸢猛地爆发一道功力,三人被这道功力造成的气浪弹得倒飞出去,根本无法近池鸢的身。
他们这才意识到“魔宗女帝”不是白叫的,如果随随便便就让人击杀,那她还能是天魔宗宗主了吗?
池鸢紧握着噬魂锁,恶狠狠的盯着这些杂碎。
当然,她不是没有感受到,腹中的宝宝在不安的躁动着,仿佛被吓到了一般。
池鸢怔了怔,有那么一瞬,她并不想再打下去了。
宝宝好像告诉她,它很害怕。
它是不是也不喜欢魔化的娘亲呢?
但是……宝宝,我们生逢乱世啊!
今日不战,他们就要杀了你啊……
江御一直在问池鸢对宝宝有没有产生什么感情,池鸢一直撒娇耍赖的道:“烦死了,每天都很难受,快些卸货吧!”
她发现,自己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她其实更想说的是——她是人人喊打的魔宗女帝啊!宝宝,你说你胆子怎么会这么大,投胎的时候敢选择这么个女魔头当娘亲?
她不懂生育,也不懂教养孩子,但此时此刻,她不准许有人威胁到她和宝宝的安全!
池鸢想着,便将噬魂锁狠狠砸了下去,在噬魂锁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地面竟被砸出一道极深的裂缝。
噬魂锁砸下去的时候正中惊邪的手臂,手臂顷刻间就断在了地上,徒留惊邪惨叫道:“啊啊啊啊——”
下一刻,那双血瞳盯上了虚空和幽冥。
“你们呢?断胳膊还是断腿?选一个吧!然后回去告诉擎天,这就是我的答复!”
此刻的噬魂锁已经沾满了血,无论如何都洗不净了。
但池鸢却是玩得起兴了,无论是杀还是伤,都比坐在桌前学习策论和那些大道理强太多了。
“好久没杀人了,都快忘了杀人是什么滋味儿了,所以你们真是上赶着提醒我……我改不了嗜血的本性,因为杀起人来,真的会上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