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馨不再躲着,而是掀起草帘子钻了进去。
“你.......你是谁.......”
权家两兄弟听见动静被吓了一跳,老大权向东手里的茶缸子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权馨忙划亮火柴,点燃了一支蜡烛。
“别慌,我没有恶意。”
权馨赶忙解释了一句。
当看清权馨与母亲八分想象的面容时,两人这才没有大呼小叫惊动旁人。
“大家不要慌,我就是来确认一件事的。”
权馨开门见山。
“有人说我是你们家的孩子,我就来看看。”
她尽量控制着有些激动的情绪,晶亮的眸子一直看向那个面色苍白的中年女人。
自己和她,长得还真像。
即便还无法确认,但面对那张苍白慈爱的脸,权馨就觉得她们之间,突然就滋生出了一丝莫名的牵绊。
昏黄的油灯下,本来被烧得有些迷糊的付玲玉突然眼眸睁大,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就那么定定看了权馨半晌。
这张脸,和她年轻时有着八九分相似,且母女间的血脉感应,让她顿时就红了眼眶。
随即,她泪眼婆娑对权馨道:“孩子,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女儿,本该享受父母的呵护,拥有优渥的生活,快乐健康长大。
却因为她的疏忽大意,让女儿在外边失散多年。
可她,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找到这里来啊!
付玲玉朝权馨伸出干瘦的手,眼里的泪水,如泉涌。
权馨心中一痛,忙走过去抓住了付玲玉的手。
“........阿姨,你别激动,有话我们待会儿再说。”
说着,她将身后的背篓放了下来,然后从瓦罐里倒了一碗浓稠的米粥出来。
“你先喝点粥,我还带感冒药和消炎药,喝点粥先把药吃了。”
其实安乃近治疗感冒的效果极其不错。
但系统说,安乃近到了后世几乎都没人用了。
所以她便拿了另外的药物。
最主要的是那小米粥是她用圣泉水熬的,与药物搭配起来,任何人的病都会好起来的。
付玲玉听话地靠坐在草棚里,一口一口喝下了一小碗米粥,然后服了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药一下肚,她就觉得自己浑身的燥热与晕眩好了许多,辣疼的嗓子也舒服了一些,胃里也感觉暖融融的。
权向东和权向党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激动之色。
这个女同志,会是他们的妹妹吗?
母亲一直在说,当年那个死胎不是他们的妹妹。
那时候,他们一直不信,只以为是母亲受到打击后的精神错乱。
可当看见权馨后,他们都惊异于权馨的长相,更是莫名地想要和权馨亲近。
最主要的是,这位女同志还听别人说,她是他们家的孩子,这更是让他们觉得激动不已。
付玲玉抓着权馨的手不放,生怕她突然就消失了一般。
“闺女啊,我的闺女,你终于回来看妈妈了。
你可知道,妈妈找你找得好苦啊呜呜呜.......”
付玲玉又是激动地哭了。
权馨也是红了眼眶。
“阿姨,您先别激动。
你能不能告诉我,您为何就断定我是您的女儿啊?”
权家两兄弟也是满怀期待地看向自家母亲。
付玲玉摸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嗔笑道:“我还没老糊涂呢,岂会不认识自己的女儿?
你刚出生的时候,大夫将你抱到我的身边我看了一眼。
我明显记得,你左手臂的臂膀处有一个黄豆大的黑痣。
尤其是你的后脖颈处,还有一个红色的心形胎记。
那时我就在想:我的女儿,可是老天做了记号的人呢,就是丢了,也能找回来。”
可她的女儿,真的丢了。
可她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
当年看见那个死婴,她就知道那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被人给换了。
可无论她如何大闹,却没人相信她的话。
就是抱走她女儿说是去采血的那个护士也一口咬定,说她的女儿刚抱出去就没了气息,她又给抱了回来。
现在看见权馨,付玲玉空了多年的心,终于被喜悦给添满了。
权馨默默撸起袖子。
一颗黄豆大的黑痣映入了几人的眼帘。
她又低下头,后脖颈处那个拇指大的红色心形胎记,印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是那么显眼和美丽。
小石头的印记和她的胎记重合了。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付玲玉抱着权馨就一阵痛哭。
权父权学林和三个儿子看着这抱头痛哭的场面,一时有些愣怔。
权馨忍着心酸,趁机取了付玲玉的两根头发连同自己的头发扔进了空间里。
“帮我检查一下我和她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
系统:“一万积分。”
“好。”
权馨这次答应得十分痛快。
她回去就买积分。
虽然付玲玉给她的感觉十分亲切,但没有确切的证据前,她是不会轻易认亲的。
而且听她说自己不是被家人扔掉的,而是被护士给换了。
这就很好了。
也就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系统就给出了确切的答案。
“宿主和另一人乃亲生母女关系,dNA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听见那系统音,权馨心中的大石彻底落了下去。
眼前之人,还真的是她的妈妈。
原来妈妈的怀抱,这么炙热,这么温暖。
前世,她从没体会过这样的温暖。
她禁不住眼眶酸涩,主动伸手环住了付玲玉瘦弱的腰身,将头靠在了付玲玉的怀里,任由那炙热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肩膀。
“这......这是怎么了?”
高大的男人伛偻着身子,有些慌乱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权馨闻言,安抚了付玲玉几句,然后转过身,平静地看着进来的男人。
“你就是我的爸爸吧?我是权馨,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权学林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嘴唇都有些颤抖,想说什么,却半天都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他取下已经裂了的眼镜,擦了擦又戴了回去。
这孩子,长得和玲玉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