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灯光渐次熄灭,只剩几缕淡蓝光束在空气中浮动,像夜空中未亮的星。
当升降台带着赵东来缓缓升起时,他白色衬衫的衣角随气流轻晃,指尖触到麦克风的刹那,全场观众的呼吸仿佛同时顿了半拍,前奏的弦乐刚起,便有细碎的惊叹在黑暗里散开。
这次在春晚上,这首歌没有俄语部分,全程都是中文。当他开口唱“带着疑问抬头望天 繁星点点”时,嗓音裹着细腻的颗粒感,像晚风拂过湖面,将歌词里的迷茫轻轻揉进旋律。
随着鼓点渐强,他的声线逐渐拔高,到“想放弃时却又望见 它在身前”,第一组高音突然冲破空气,如星光穿透云层。
观众席瞬间炸开:前排的人猛地站起挥手臂,后排的人也跟着站起来,跟着节奏一起摇晃手臂,场馆的每一寸空气都在共振。
可惜现在是80年代,又是春晚。人们的情绪表达很内敛,要不然早就高声呐喊,或者举着荧光棒一起唱了。
间奏响起时,舞台两侧的小升降台悄然升起,赵安宁和赵欣两个小家伙,身穿背带裤,握着迷你麦克风站定。
当童声接唱“它能否指引我向前”,清澈的声音与张杰的嗓音交织,像星光落进溪流。
观众席的欢呼瞬间软了下来,镜头把这最温柔,最温暖的一切记录了下来。
“太可爱了”
“唱得好稳”的夸赞声此起彼伏,原本激烈挥舞的荧光棒也放缓了速度,生怕惊扰这份柔软的和声。
张秋生一家看到这一幕,张母说道:“这俩孩子,唱的真好!好可爱呀!”
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就知道吃的女儿,心里就来气。要不然再生一个?可惜了,自己这岁数了。
闺女却没心没肺的说道:“妈,你再给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吧!我希望他能跟电视的小孩子一样,我会好好培养的。”
母亲直接拿起筷子照女儿的脑袋上打去,说道:“歇菜吧你!养你一个就够费劲的了,还生弟弟妹妹。到时候还不是我跟你爸来养?你最多把他当成炫耀的玩具。”
“可不是!”张父在一边补刀说道。
闺女被打击到了,只好默不作声的继续吃饭。
最后一段副歌,赵东来的高音再次升级,却始终与童声完美契合。当“又点燃了梦想火焰在心间”的尾音落下,他弯腰牵起安宁和赵欣的手向观众和镜头鞠躬。
上海,张婉婷指着自己闺女和儿子说道:“哎呀,婉宁,你看安宁和欣欣表现的真的太棒了!”
张婉宁觉得大过年的,不想打击她。心里却说道:“没你闺女和儿子,赵东来随便找几个少年宫合唱团的孩子,也能唱出这效果。”
春晚现场观众们集体起立,为赵东来他们三人鼓掌。每个人仿佛内心都受到了心灵的洗涤。
宫雪的眼里充满了对丈夫的骄傲,而陈玉婷的眼里充满了后悔。自己怎么就放手了呢?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自己都输的一塌糊涂。自己看来要用心培养儿子,业务还有可能赶上安宁和赵欣。
赵东来自然不知道陈玉婷在想什么,他拉着孩子们来到后台。亲自给两个孩子卸妆,然后走出大厅。
小杜坐在驾驶位,他们三个人坐在后排车里,等着宫雪出来。
当李谷衣的《难忘今宵》结束时,宫雪连妆都没卸就匆匆的跑出来了。
安宁放下车窗对着宫雪喊道:“雪姨!我们在这里呢!”
宫雪赶紧走过去,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陈玉婷在远处看着这一切,五味杂陈。这时陈母走了过来,她说道:“别看了!他跟你没缘份!”
陈玉婷不想理母亲,如果没有母亲,可能他们不会走到今天。其实陈玉婷不明白,即使没有母亲,以她个性,早晚也会分开。
只不过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活成母亲的模样。但是母亲没有离婚,是因为年代的关系。如果他们离婚,父亲可能就不会有现在的高位。
小杜开车,快速离开,回到家属楼。
宫妈妈宫爸爸以及罗莹都在家里等着呢!罗莹从香港被接回来,她特意没有去睡,就是想跟着这一大家子吃饭聊天,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
赵东来见到罗莹摸摸她的头说道:“没想到你都长的这么高了!你和你妈真是越来越像了!”
“赵叔,我给你写了一个福字送给你!”罗莹开心的去拿她白天写的福字了。
他的三个好大儿也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两个小家伙找宫雪抱,一个找赵东来抱。三个小家伙是三胞胎,长的都特像。为了区分三个好大儿,他是找人给三个孩子做了标记的。
算上收养的罗莹,再加上去姥姥家过年的安平。自己已经有七个孩子了,都能凑出七个葫芦娃了。就是没有爷爷可以救,更没有蛇精可以打。
罗莹拿过自己写在红纸的福字,赵东来看了看说道:“好家伙,写的比我都棒!要是想在这方面发展,我可以给你找一个知名的书法老师培养你,你觉得如何?”
赵东来可没有敷衍,罗莹这个孩子非常有天赋,书法绝对的漂亮。
“不,我想当科学家!明年我打算考清华。”罗莹说道。
“哦!女孩子学理工科不容易!”赵东来说道。
“我喜欢!我想制造宇宙飞船!做女科学家!”罗莹看着赵东来说道。
“好呀!不过想造宇宙飞船,不如去京城航空航天大学。回头我在附近给你买套房子,这样你就不用住学校了。”赵东来说道。
“好,我听赵叔的!”罗莹欢欢喜喜的去和安宁他们玩了。
赵东来有点对不起罗莹,因为感觉自己对孩子的关心太少了。只能在经济上多多补偿孩子了。
罗莹心里其实对这一切很满足了,她已经成年了。回忆小时候的事儿,就知道妈妈和赵叔是什么关系了。
要是普通人,谁会给一个姘头家的孩子这么好的生活?让自己上最好的学校,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发誓,就算不能报答他的养育之恩,至少也不能给赵家丢人。
罗莹把饺子端了上来,安宁和赵欣小手都没来的及洗就要伸手去夹。
罗莹摆出姐姐的样子说道:“都快去洗手!今天过年,我们一起守夜!”
赵东来把孩子们交给宫爸爸和宫妈妈后,他和宫雪回到了卧室。
宫雪直接扎进赵东来的怀里说道:“你表现的真棒!”
赵东来一语双关的调侃道:“你说,我哪次表现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