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温泉旅馆,夜色已深。窗外山风吹过树梢,传来静谧的沙沙声。
两人回到榻榻米铺好的房间内。五条悟看向离忧,嘴角勾着他惯有的笑意。
「学姊,生日愿望有三个,刚刚算第一个,那第二个和第三个呢?」
离忧坐在窗边,灯光将她脸庞柔化成一种安静的温暖。
她看向他,语气平静:
「……第二个愿望是,明天晚上,回公寓跟惠一起吃饭,像平常那样,三个人一起吃晚餐。」
「像一家人一样。」
五条悟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好啊,我等等就传讯息给惠,跟他说明天陪姊姊过生日,不准放鸽子。」
他歪着头:「……最后一个愿望呢?」
离忧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她没有立刻回答,却伸手抓住他的衣领。
动作利落、毫无犹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五条悟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猛地拉近。
下一秒,她直接吻了上来,深情又强势、带着明确意图的占有。
他瞬间愣住,看着离忧闭着眼,朝自己完全贴近,吻得毫不犹豫,契约心声响起——
——抱我。
那声音落在他心底,清楚、直接,毫无回避。
五条悟的瞳孔瞬间一缩。
离忧仍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唇瓣刚刚离开他的那一瞬,又补上一句,语气毫无波动,冷静得像是在下命令。
——反正明天休假。
他顿了一下,然后低低地笑了,情绪被瞬间点燃。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压抑的情动:「你真是……太过分了。每次都让我无法拒绝。」
这句话,对她来说,是少见的任性。
将她放倒在榻榻米上,压进怀中,吻由柔转深,由深转烈,动作毫不留情,却又处处温柔。
离忧在他怀中喘息,双眼微红,眼神却无比明亮。
这是她的生日,是五条悟为她打造的「任性权利」。
她可以不为别人思考,她可以只为自己活一次,她不需要去想明天,不需要去思考未来的任何规划。
她现在只想沉溺在这份爱里,只想被给予更多、索取更多的爱。
这种渴望从未如此清晰,而她不想压抑。
一轮一轮的激情让她气息紊乱,五条悟像是怕把她折腾过头,贴在她耳边低语,「我不能太过分。」
说着,他似乎想停下来,但就在他微微撑起身体准备退开的那一瞬间——
离忧伸手,主动搂住他的后颈,猛地将他拉回来,吻住他的唇,比刚才更猛烈,带着一种几近渴求的情绪。
五条悟瞪大了眼,还未来得及反应,契约心声就已再次响起——
——为什么要停下来?
——为什么要克制?
她的声音颤抖而充满渴望,唇舌温热交缠,让他整个人再次坠入无法挣脱的情欲深海。
她主动拉近他的身体,双腿缠上他的腰,整个人几乎黏着他,仰头看着他: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过你,想要你给我的爱。」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说过,什么都听我的。」
「那就不要克制,给我。」
「全都给我。」
那一刻,原本那点体贴与节制,在她坦率而炙热的情感面前崩溃。
「学姊……」他低声喃喃,额头抵着她,气息已经完全紊乱,眼神灼热得几乎能把夜色烧尽。
他低笑了一声,吻落在她锁骨,手指顺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下,「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可能不回应呢?」
这一夜,离忧贯彻了她从未尝试过的「任性」。
她不再思考、不再控制、不再退让,每一次情欲被推向极限,她都不愿停下。
她不顾喘息、不管疲惫,甚至不允许五条悟有任何克制的余地。
她用双手紧扣他的背,用吻打断他的节奏,她在每一次喘息与颤抖中说着「还想要」,在本该暂停的时刻又重新将他拉近,整个人带着一种贪恋与爱的渴求,像要把所有过去压抑的、未曾开口的情绪全都释放。
爱欲的交缠漫长而深刻,终于,在又一次汹涌的亲密之后——
离忧再也承受不住了。
她的力气像是被抽离了一般,呼吸轻缓,陷入了熟睡,蜷在他怀中,肌肤残留着薄汗,睫毛沾着微湿的水气,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潮。
五条悟低头望着她,看着她疲惫至极、任性到底、毫不保留之后终于睡去的样子,无声地笑了。
「……你真的是……」他低声说,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额发与脸颊,像在安抚一只终于肯卸下盔甲的猫。
「这么会忍的人,一旦任性起来,竟然这么不讲理。」
「……我是真的一点也无法拒绝你啊。」
他小心地将她从凌乱的被褥中抱起,走进浴室,温水潺潺流过,为她细细擦拭清理。
她的呼吸从头到尾都没有中断过深沉的规律,累到即使被他抱在怀里、被热水包围,也依然一点都没醒。
等清理完毕,轻柔地替她换上干净的浴袍,抱回床上。
熟睡中的离忧,不自觉地动了动,本能地往他那侧靠了靠,脸上露出微不可察的安心神情。
五条悟低头望着她,眼神又一次柔和了下来。
他伸手环住她,轻轻将她搂紧,将唇轻轻印在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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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忧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五条悟。
他正静静地抱着她,让她的头枕在他胸前,指尖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熟睡中的小动物。
他的眼睛半眯着,湛蓝的眼眸里带着一种还没完全清醒的懒散与满足,却又那么温柔地……看着她。
「早安,学姊。」他的声音低哑沙沙的,带着刚睡醒的磁性,嘴角翘着笑,眼神闪烁着不言而喻的情意。
离忧一愣,还没完全清醒的大脑因为这份温柔而短暂空白了几秒——
她很少醒来时就看见这样的他:毫无防备、带着余韵的慵懒、纯粹的宠溺。
心底涌上一阵暖意,像春天的风一样,温柔地吹开了她所有紧绷的防线。
她盯着他的眼睛,声音还带着困意:「……早安。」
这一刻,她是幸福的。安静、安心、踏实。
直到——她试图稍微动一下身体。
然后,地狱开始了。
一股几乎能让她当场骂出声的酸痛从腰部传来,像是经脉错乱、肌肉撕裂、骨头都碎了一样的感觉直冲脑门——
她忍不住皱起眉,呼吸瞬间停顿了一拍。
然后她试图换个角度——不行。痛。
想翻个身——不可能。痛爆了。
抬手想掀被子——整条手臂都像被诅咒封印过一样沉重。
五条悟还抱着她,看着她从放松变成挣扎,再变成懊悔与崩溃的表情,嘴角忍不住一抽——
然后,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学姊,你的表情太好笑了吧!」
离忧瞪了他一眼,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这比被宿傩打烂还糟。」
五条悟的语气极其愉快:「欸?这样说我会很骄傲欸!」
离忧翻了个白眼,试图用眼神杀死他,但无奈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这混账……」她咬牙低声说,「我……昨晚是疯了吗?」
「你不是说反正明天休假嘛?」五条悟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可是认真听命行事喔,寿星的命令我怎么敢违抗~」
离忧:「……」她沉默地闭上眼,像是在忏悔昨天「过度任性」的自己,然后艰难地说:「……我起不来。」
「那我帮你准备早餐,还有午餐。」五条悟立刻接话,脸上挂着他熟悉又无耻的笑容,「然后你就继续躺着,我会乖乖当你的枕边人。」
「……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离忧忍不住低声骂道,脸颊却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淡红。
五条悟凑近,额头轻轻贴着她的额头,语气满是宠溺与满足:「收敛不了啊,你昨晚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让我忘得了。」
她本来想回嘴,但在那双蓝色眼睛的注视下,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