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过后,五条悟轻松地将离忧打横抱起,优哉地瞬移回到自家公寓。
原本的计划是到超市采购,接着和伏黑惠三人一起准备晚餐,过个温馨的家庭式生日夜——
听起来很平凡,但对他们而言是最珍贵的日常。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离忧靠在他怀里,真的是「一动也不能动」,连手指都在抽痛,骨头仿佛被拆过再重组,每一寸肌肉都在疯狂控诉。
五条悟看着她瘫在沙发上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所以~我就说你太拼啦?」
离忧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声音冷淡:「你最好现在就闭嘴。」
「好好好,寿星最大。」五条悟无所谓地举双手投降,坐到她身边,「虽然我是最强没错,但很遗憾,我的术式只能治愈我自己。」
离忧:「……」
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这个生日夜的代价,真他x的大。
五条悟还在笑,还语带调侃地补刀:「要不我帮你联络硝子?反正她最会处理这种——」
「我宁愿死。」离忧快速打断他,语气虽然冷静,但全身上下都写着羞耻与恐惧。
如果她现在去找硝子……以那女人的嘴巴与观察力,她一定会被笑到永世不得翻身。
五条悟忍不住笑得更放肆:「哈哈哈,她一定会说——『哟~特级术师也有这种时候啊?』然后拿出医疗笔记记录『纵欲过度导致三日行动不能』当案例。」
离忧面无表情:「你再说一个字,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冷静冷静,我闭嘴。」五条悟按住她的肩,一脸「老婆真可爱」的笑容看着她崩溃边缘的表情。
然而,离忧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三天内恢复正常根本是妄想。但她又不能真的找硝子,只能咬牙挣扎内心的最后一丝理智,最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挪动手指,缓慢地按下手机按键,咬牙打给了——
乙骨忧太。
电话一接通,她声音前所未有地平淡又尴尬:「……喂,忧太。」
「学姊?怎么了?」忧太一如既往地温柔回应,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世界观毁灭的情况。
离忧闭了闭眼,声音比任何战场上都还坚定:「我现在需要你过来一趟公寓。」
「欸?你怎么了?」忧太惊讶地说,「你受伤了吗?!」
「……不是那种伤。」她艰难地选词,声音几乎压到气音,「我、我只是……身体有点……技术性瘫痪。」
忧太沉默了一秒,显然还没理解。
离忧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总之你过来一趟帮我治疗,立刻,现在,马上。」
「……啊、好、好……我等等就到。欸、那学姊你现在……」
「拜托你,不要让契约心声炸出来,控制住你的心情,不要让真希知道。」离忧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哀求与羞耻,「求你了,不然、我、我会被笑死的……」
电话另一头传来忧太极其艰难压抑的「嗯……嗯……好……我不会说……我真的不会……」的回应声。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刚刚咬碎一口玻璃糖,整个灵魂都快从体内跳出来了。
挂上电话后,离忧瘫在沙发上,脸埋进枕头里,用最冷静的语气说出内心的感想:「我已经没脸活了。」
五条悟笑得整张脸快炸开,边帮她盖上毯子边说:「被爱到瘫掉,这也算是一种荣耀欸~」
「五条悟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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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忧躺在沙发上,披着毯子,双手抱胸,整个人脸朝墙壁,像极了试图用意志消失在空间里的生物。
门铃响起,五条悟兴奋地起身:「来啦~我们今天的救援英雄到啦~」
他一开门,乙骨忧太满脸微妙的表情站在门外。
「学姊叫我来治疗……」忧太一脸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是……受伤了吗?」
五条悟笑得几乎快背过气:「哈哈哈哈——你进来就知道了——」
离忧在沙发上低吼:「闭嘴!!」
忧太蹲在离忧身旁,手放在她后背上释放反转术式,额头全是汗,身体肉眼可见地在颤抖。
离忧用毯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卷得只剩下一张脸露出来,脸色比死还难看:「忧太……拜托……控制你的心声……拜托了……」
「我在控制……我真的在控制……」忧太语气断断续续,脸憋得通红,「但学姊……这种……这种伤的结构……」
他真的没法不联想到某些画面。
他跟真希的契约感知正在同步中,必须用尽全力把心中所有想要崩溃尖叫的情绪强行压下——
这根本是酷刑。
忧太的眼神里满是痛苦与羞耻交织的崩溃,他咬牙施术的同时,声音都快破音:「五条老师……你……你到底对离忧学姊做了什么……」
五条悟靠在墙边笑到不行,差点摔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快笑死——」
「你再笑一声试试看。」离忧冷冷吐出一句。
「好啦好啦,我闭嘴,哈哈哈哈——咳咳咳咳!」五条悟强行咳嗽装正经。
忧太的手一边颤抖一边释放术式,咬牙切齿:「这......要保持情绪平稳......比我们对宿傩联手战还难……我真的不确定我能不能活着出去……」
「忧太……如果真希知道了……我会死。」离忧语气比平常任何战场都冷,「你也会死。」
「我知道我知道……」忧太快哭了,「所以我才压着契约心声到内伤……拜托不要再说了……」
十几分钟后,治疗结束。
离忧瘫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脱水的猫,虚弱但平静,目光对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她已经放弃挣扎了。
忧太坐在餐桌前,抱着水杯脸色苍白,像是刚从地狱回来,整个人都在抖,「我真的……不该接这通电话……」
「你可以拒绝的。」五条悟端着茶给他,一脸感激又看好戏的表情,「但你选择了义气,成为了真正的男人。」
忧太虚弱举手:「拜托你们,下次不要再找我了……」
五条悟开心地拍了拍他肩:「怎么会,我们家的医疗信赖第一人选,永远是你。」
忧太看着他,一脸绝望,艰难地出声,「拜托,五条老师……放过离忧学姊,也……放过我吧……」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把『最强』发挥在床上……」
这句话一出口,离忧的眼皮狠狠抽动了一下。
五条悟当场笑到打滚:「哈哈哈哈哈……不行,我快窒息了……这句话应该记录在高专历史上......太好笑了......」
「我不怪悟……」离忧艰难补充,「我怪我自己……我再也不会干这种蠢事了……忧太,对不起……」
她躺在沙发上,眼神涣散:「你今天看见的东西,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口。」
「尤其是硝子跟真希——」她咬牙,语气比战场上还冰冷,「这两个人绝对不能知道。」
「我明白了。」忧太虚弱点头,「我保证连做梦都不会提起……」
五条悟拍拍忧太的肩:「好啦忧太,辛苦了。你今天真的立下大功,我会帮你写进我们家的友情纪录里。」
「我现在只想喝忘却咒药……」
离忧低声补了一句:「……你可以今晚睡客房,确保自己情绪稳定了再回去。不然我不放心。」
忧太:「……」
这就是他的挚友、他尊敬的学姊——在把自己累瘫之后,还不忘担心他会情绪爆炸契约失控被真希发现。
「……好。」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今晚留下来吃饭,睡客房。」
五条悟笑着端来毛毯:「最强救援术师,应得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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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公寓的灯光暖黄柔和,厨房里飘着食材炊煮的香气。
原本预定的「一家三口」温馨晚餐,因为某位特级术师过度任性、另一位义气担当紧急救援,临时升级成了四人家庭模式。
五条悟、离忧、伏黑惠,以及——因为意外卷入修罗场的乙骨忧太。
忧太正在帮忙切菜,身为今晚最「身心俱疲」的人,他表面平静,眼神却始终飘浮在半空。
离忧斜倚在餐桌旁,披着薄毯子像个体力还没恢复的伤患,一边备料一边看着忧太,语气平静地开口问道:「……你今天没回去吃饭,晚上又要留下来。真希会不会起疑?」
忧太神色一凛,声音压得很低:「我跟她说我去出任务了,目前心声没泄露,一切稳定。」
离忧微微点头,语气极其诚恳:「……谢谢你,忧太。真的非常感谢你义气相挺,你永远是我的挚友,」然后语气突然冷了两度:「也请你、绝对、绝对不要让你老婆知道今天的事。」
忧太整个人一僵,语气更低:「我不会说的。」
离忧再次用力点头,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战友生死与共后的灵魂默契。
就在这时,一旁正煮汤的伏黑惠微微抬头,眉头紧皱,一脸困惑地开口:「……所以你们到底今天发生什么事?」
「……」
「……」
餐厅瞬间陷入异常诡异的寂静。
忧太手里的菜刀一顿,差点切到指头,脸色瞬间发白。
离忧拿着葱段的手也定格了,表情从平静变成明显的精神崩溃边缘。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几乎是下意识地同时出声:「别问!!」
「……?」
伏黑惠眉头一挑,露出一脸「你们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困惑表情,刚想再问——
五条悟这时已经靠着冰箱笑得整个人快滑下去,一边笑一边用手拍桌:「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的脸……太好笑了哈哈哈……」
离忧与忧太齐齐看向他,眼神里写着:闭嘴。马上。立刻。
惠默默低头继续煮汤,脑中只剩一个结论:
——今天的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这,就是高专家庭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