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我是三丫,今年七岁了!”
乔屿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三丫。
‘七岁?这身高最少也有十二了吧!’
三丫甚至还把脖子伸到乔屿跟前,配合的转动脑袋。
“...........”
确认完毕,这确实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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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村
冬装褪去,春装来袭。
枯树开始发芽,在悄然间绿色笼罩整个山间。
“哎呦~俺的闺女啊~”
村头有棵柳树,李牵牵的妈天天在树下拍着大腿哭。
当家的淹死了,唯一的闺女又失踪了。
“老天爷啊,你把俺也带走吧。”
李建生蹲在自家门口,嘴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斗,耳边是弟媳妇呼爹喊娘的哭声。
“咱们这村子最近也不知道咋了,这大半年出事的可多了,先是李大程淹死了,光棍孙洋也失踪了,现在就连牵牵也丢了。”
李建生的媳妇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
“当家的,半山腰不会真的.....”
“瞎说啥,做你的饭去。”
看事的女人如今还埋在后山,李建生呵斥自家婆娘。
烟斗在鞋帮子上磕了磕,把烟袋子缠在烟杆上往腰间一插:
“我去看看老四媳妇,总这么嚎也不是个事儿。”
“哎,赶明个俺也去劝劝她。”
李建生转身走了,女人手在身上擦了擦就打算去做饭。
“妈,中午吃啥?”
“现成饭,早上的杂粮饼子在打个鸡蛋汤。”
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虽然众人心里犯嘀咕,但是桑童确实带给村子实实在在的好处。
民以食为天,管她是妖是魔。
李建生走到大树下,也不知道和女人说了什么,表情不太对,大概是呵斥了两句,就把弟媳妇送回家了。
进了院子,李建生交代了两句刚要走,却被女人从身后抱住了。
“二哥,别走陪陪我吧......”
风吹的屋檐,院门紧紧关着再没有打开。
现在土地被偷偷的分了,工分就没了用处,上工也不用大队长挨个喊,积极性那是空前高涨。
陈柔家里分到的地不多,也就没有着急。
等她扛着锄头要出门就看见李建生从隔壁出来,陈柔下意识的躲到了一边,李建生提提裤子,左右看了看转身走了。
等人走没影了,陈柔才从屋里出来。
眼神看向隔壁,那是李大程的家。
孤男寡女的俩人.....
“陈同志?”
陈柔转过头看向身后。
是村里的周知青,陈柔肩膀扛着锄头,疑惑地看着对方。
周华书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小陈同志和童童走的很近,我想问问.....她最近去哪里了?”
自从上次夜里一别,当晚周华书就做了春梦,对方看不清脸,但那居高临下的气度除了桑童还有谁呢....
无论白天黑夜,他总是不自觉想到桑童。
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让他寝食难安。
有时他也忍不住说一句:
人就是贱啊!
追着自己的不喜欢,不追了反而念念不忘。
陈柔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小童和周华书这么好了?还童童.....’
陈柔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心里默默的想着:
‘就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周华书之前可是一直在找小童麻烦,谁知道心里又在憋什么坏水。’
陈柔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周华书拦住了。
“我没有恶意的,你就告诉我吧。”
陈柔左走周华书左挡,陈柔右走周华书右挡。
好脾气的陈柔也有了两分火气,手势飞快的比划着:
‘你拦着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二人纠缠的一幕全部落进不远处人的眼里,女人缩在墙角,细小的眼睛精光四射,第二天,周华书和陈柔的绯闻满天飞。
村头树下,田间地头,端着饭碗的家门口,都在聊着这件八卦。
“我亲眼看到的两个人卿卿我我,就在李大程家门口。”
“周知青那么多姑娘都没看上,怎么就看上一个哑巴?”
“我看八成是有了,这不就上位了。”
一时间风言风语淹没了陈柔,她想辩解却根本没人去看她的手势,更不愿意给自己弟弟增加负担。
除了自己躲在屋里哭还能怎么办。
以至于乔屿过来收山货时,陈柔眼睛哭的通红。
“柔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陈柔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摇摇头。
但乔屿在周围人谈论的只言片语中大概猜到了,乔屿直接从人群中挤出来窜到周华书面前。
拽着对方脖领子,恶狠狠的说道:
“她张不开嘴辩解不了,难不成你也哑巴了?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身后你丢不丢人?”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周华书将乔屿推开,对方俊美的脸处处让他讨厌。
嫉妒时刻啃噬着他的心脏。
桑童天天跟他在一起,为的不就是这张脸吗?
带着诡异的报复爽感,周华书哪怕被拽着领子,却还是挑衅的看着乔屿,句句都往对方心口扎:
“我已经和童童好上了,怎么可能再去招惹陈同志,那天只过是找陈同志打听一下童童的消息,我女朋友跟我闹了别扭,我这当男朋友的不得哄哄吗?”
“我去你妈的!”
乔屿直接暴走,一拳砸上了对方的脸。
一股无名火直接冲上脑袋,乔屿骑在周华书身上一顿揍。
周围人想拉架奈何二人打的太激烈,最后被人分开时,哪怕乔屿被架着胳膊还使劲儿往那边踢腿想踹他。
嘴里更是出口成脏。
周华书被人扶起来,抬手擦去嘴角血得意的说道:
“童童喜欢我是整个村子都知道的事,你能把我怎样?不信尽管去打听打听,童童为我付出了多少!!”
这下可好,陈柔的绯闻是弄清楚了。
却掉到了桑童头上。
而且还是男主角亲口承认的。
“阿嚏!”
远在长河镇的桑童打了一个喷嚏。
此刻的桑童远不知自己后院已经起火,还跟纺织厂的徐主任在谈判。
徐建国穿着衬衫打着领带,一脸颓废的坐在桑童对面。
“你想干嘛就直说吧,你要多少钱?”
自己裸照此刻还摊在桌子上,这张老脸是彻底丢尽了。
那天晚上就跟鬼迷心窍似得,见到那个‘女人’的脸就找不到北了,眼里心里只有对方的一颦一笑。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衣服都脱了。
听到拍照声的第一时间,竟然是想把‘女人’的脸罩住。
他真的蠢透了.......
桑童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听说副厂长的位置空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会花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