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桃,我听你的。”林建白突然来了一句。
苏清桃闻言心里一喜,听我的就对了,我保证会让你在这里舒舒服服的呆一辈子。
至于上大学?做梦去吧。
就在苏清桃以为自己该功成身退时,林建白又说话了。
“不过,你要是能同时帮个忙,那这件事就可以十拿九稳了。
清桃,我当然知道大学名额不是说让就能让给别人的,可你不是很受县委书记的欣赏吗?
我也不要求你非得帮我办成,我就是想让你在县委书记那里替我美言几句,顺便再让他知道知道大槐树村有我这么一个知青。
到时大队长的推荐信一递上去,那通过的概率就能高很多,你说是不是?”
呵!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让她先去跟县委书记打个招呼,这样他的名字就会在罗书记的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林建白这脑子挺够用的啊!
可他找错人了,她是带着上辈子的仇恨回来的,不把他拉进地狱都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还想让她帮他争取大学名额,想啥呢?
想到这儿,苏清桃突然冷笑一声,“林建白,没想到你考虑的还挺周全的,可我为什么要帮你搭这个人情,你是我什么人?我有这个义务吗?”
刚刚见苏清桃还一副替他着想的样子,林建白根本没想到苏清桃翻脸比翻书还快。
苏清桃的嗘落让林建白脸上有些挂不住,一张小白脸顿时红一块白一块的。
这几句话明显的已经激怒了他,但为了前程,林建白还是把那股火气往下压了又压,继续俯低做小。
“清桃,就算你不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也请同情一下我这空有着远大抱负,一心想为国家多做贡献,却苦于没有门路去施展的份上。
你放心,以后我要是读出来了,绝对忘不了你的恩情,我一定会想办法拉你一把,让你也过上好日子的。”
“免了,我可不敢奢望你的回报,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实在帮不了你,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苏清桃说完转身就走,再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清桃,清桃,你一定要帮帮我呀,我全部的希望都在你身上 ,你要是不帮我,那我就真的要被埋没在这里了。”
呸!还埋没,你就是埋在这儿我也不会同情你一点儿。
苏清桃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刚走到后排房前,就看见吴爱玲蹲在那里。
前几天吴爱玲被苏清桃一巴掌把里面的牙给扇掉后,吴爱玲都快要恨死苏清桃了。
林建白最后给她解释了一番,说他找林清桃没有别的意思。
苏清桃现在不是抱上县里领导的大腿了吗,他想请她在县领导面前帮他美言几句。
说不定对他以后的发展很有帮助,他以后要是混好了,那她不就也能跟着一起过上好日子了吗?
最后这一句无疑就是在告诉吴爱玲,他以后会给她一个未来的。
就这一句话把吴爱玲一肚子的气全都给消掉了。
不但没有再怪林建白,还反过来给林建白道歉,说她错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怀疑他了。
但吴爱玲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如果他再有什么事让他先跟她说一下,免得再造成误会。
林建白为了不让吴爱玲再坏他的事,所以今天晚上一下工,他就把自己要找苏清桃,求她帮自己读大学的事情告诉了吴爱玲。
尽管吴爱玲很不想林建白跟苏清桃有接触,可是一想到林建白这么做的目的都是为了以后能给他们俩提供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所以她也就决定忍了。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总怕他们俩背着她再旧情复燃,所以她就在院子里悄悄偷听了起来。
为了遮掩自己偷听的行为,吴爱玲面前还放着一个水盆,里面泡着两件衣服,见苏清桃走过来,忙装模作样的在那里揉搓起来。
但这前排跟后排两排房子还是隔着一些距离的,除非大声喊,否则正常声音说话根本就听不清楚在讲什么。
苏清桃很确定,吴爱玲没有听到她跟林建白提赵冬梅的事。
当她经过吴爱玲身边时,吴爱玲还是挑衅似的冲苏清桃哼了一声。
林建白后面冲苏清桃喊的那几声,她可是听的真真的,又没帮上林建白的忙,她干嘛还惯着她。
苏清桃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吴爱玲好可怜。
唉!马上就要失恋了,刚刚得到就要失去了,她都要替吴爱玲心碎了。
上大学的事林建白不敢耽误,毕竟名额有限,他得趁苏清桃的那个大学名额还没有落实到别人头上得赶紧把这事儿给办了。
所以当天晚上,林建白就问吴爱玲把她留的那一小半儿大白兔奶糖要过来,又让她把她囤的鸡蛋也全都拿了出来。
再添上吴爱玲给他的那一大半奶糖,虽然放在一起没有一斤,也有个六七两,再配上那六颗鸡蛋,看上去也不少了。
马上快立秋了,山里的晚上已经有了些凉意,林建白找了个口袋比较大的外套往外一穿,然后把鸡蛋和奶糖分别装在两个口袋里。
这样就不用拿在手上显得有些招摇了,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等会儿看情况,要是情况不太对,他就不用往外掏了,要是看着有希望,那他再把东西拿出来也不迟。
毕竟要是先把东西送出去,就不好再要回来了。
他是个惯会精打细算的,赔本的买卖肯定不会做。
做完这一切,林建白低头瞅了瞅两个装得鼓囊囊的口袋,又用手在上面轻轻拍了两下,这才抬腿朝外迈去。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赵冬梅正在院子里摸黑洗衣服。
现在家里的活儿几乎都被她一个人给包了。
上了一天工回来,不仅要做饭、洗碗、 收拾屋子,全家人的衣服也是她一个人在洗,每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有。
尽管如此她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谁让她给全家人丢脸了,还差点儿害得她爹连大队长都没得做,幸好最后是保住了,要不然她还能在这儿喘气儿那肯定是有神仙保佑了。
每天都得面对繁重的家务跟地里的活,以前很少干活的她,心里其实早就快崩溃了。
要想脱离这种现状,她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