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十九世纪初的门铃是将电流传输到可震动的钢片上,清澈响亮又急促,钻到耳朵里蛮不舒服,不过能让人们第一反应是要解决这件事,那么它的存在就已经证明了意义。
门打开,是自行开启的那样,背后没有任何生物,也并非是漆黑一片,但也达不到晶碧辉煌的程度。
只是张圆桌,很是宽大,周围排布着十二位椅子。吊顶水晶坠灯的照耀下,并没有摆放餐食,所以可以粗浅地证明不是晚宴。
“十二圆桌骑士?”
还有疑惑,只是墨菲斯托更为疑惑,倒转过脸去,要问矢车菊什么时候学的萝莉音,只是对方表情显得温怒,她又将手藏进自己口袋,掐住腰部那一块痒痒肉。
噢噢噢!我错了,我错了,我当然知道那是某位侦探小姐的声音。
这个猜疑是值得思虑的,毕竟现在正处于不列颠岛上,但很快雪林福特的思考便被打乱,你看桌边。
烛光影映下,如同流体般,昏暗处逐渐形容出一尊身影,高挑锐利,相比于深海般厚实的海蓝瀑发,这一双灿灿的金眸才是最为耀眼。
“她是谁?”侦探二人组显然无从得知,毕竟他们只是这个时代的人。
“重塑之手。”让开矢车菊,悄悄走近的墨菲斯托解答疑惑,当然的,这句话有些简单的双关意味。
本来是要说“阿尔卡纳”的,但思来想去,反正一会儿对方也会自我介绍,不如就先告诉对方能理解的。
所以四双眼睛,噢,也可能是十一双眼睛,目送着阿尔卡纳前行至桌椅旁。没有入座,而是等待另一双金瞳蛇芯的侍者为她移开椅子,才入席尊位。
旁人都没有说什么,可如果此时候你能探查神秘学气息的话就不难发觉,这房间圆桌外围一圈都充斥着各色气息,大大小小有十处,换句话说,会有两位普通人类。
气氛压抑,仍旧没人开口,或许矢车菊听着了几处悄悄声,但应该并不重要,就没做分享的欲望。
好像顺时针开开始,那是两抹金黄的气息,与眼睛没关系,毕竟他们身上的黑金斗篷都难能看着阴影内的脸。
感受到衣袖被轻轻拉扯,转过脸去,矢车菊利用眼神告诉墨菲斯托,这两位是人,她的声音捕获能很好的根据回收时间与长度来模拟外形。
那应该能算是放松,毕竟谁也不想跟两只异形坐一桌说话,却也不能不小心,目前世界上,在于社会性质的交流上,人反而最为可怕。其实更主要的还是,那两人身上的气息分层很不明显,皆是洞悉二层叠,共鸣九阶级左右。
当然这极其相似东方玄幻网络小说的分级并非很严苛,就像是接下来要入座的人。
一老一少,中年男人与年轻人的着装都很是正式,西装革履,也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不过特征也更为明显。
不论是左胸口袋,还是手中文件本上,都佩戴与刻印着一枚标志。一颗以太平洋为中心的地球图,左上白鸽嘴衔翠绿橄榄枝环绕,右下海燕嘴衔金黄麦穗环绕。
这是……说起来要非常拗口,不过我们这些神秘学界人士一般简称其为“世协”,是全世界大部分神秘学家们,定义统一普遍存在于神秘学界的神秘学事物的国际组织,当然的从前所说类似于“洞悉”“共鸣”“塑造”也都由世协研究与统一定义。
组成很是复杂,不过已知的是,这是类似于普通人里“联合国”那样,只是更能说得上话,更能沉着地站在所谓“中立”方而作为谈判桌。
“该我们了。”
好像跟那位侦探小姑娘很有共同语言,但矢车菊也是第一个发觉自己二人正身处十二边形的第七与八的位置。于是便扯上墨菲斯托,接近圆桌。
不需要特地观察,目前入座的人们两两成派,各自都沉着着性子,没有什么观察微表情与动作的必要。
「话说你不觉得阿尔卡纳一直僵着个微笑很累吗?」
「或许她以前有做过空姐的工作。」
「那这算不算是为人民服务?」
「我想至少不是为了什么大象或者驴肉党。」
一番眼神交流中,谁也不知道实际上沟通了什么,但总能猜到些老早老早之前就调侃过的笑话,便也安静下来,毕竟侦探二人组已经入座,那么接下来会是谁呢?
出来了,像是匆匆路过,走路带风,不过依照经验来说,这更像是实干派对待重要事物的一贯作风。
白人女性,内里透露出来的颜色与衣襟能很好看出是件白色衬衫,而外衣则是深厚的藏蓝色,依照一些细节与痕迹来看,是可以佩戴肩章等配饰的工作服装,不过并没有半点布章,所以才显得朴素。
面容很冷峻,眼神就像她那咬紧的眉头一样坚韧,或许只是看起来,对方的年龄并不大,皱纹肤质……说实话这令墨菲斯托很是意外,如果不是矢车菊提醒对方头上与青丝不相上下的白发,才不会将其放置在40左右的年龄段。
可是只有一个人吗?十一双眼神都没有过度关注空出的位置,却都没少在意它,因为每个最后抵达的角色都能被赋予些许特殊意义。
只是在别过眼神,已然满座,可见最后席位的占据者是一个白色棉布包裹襁褓中的婴儿?
不不不,紧接着现出身形的还有位夫人,发型是裹有维多利亚时期殖民者风采的卷发,晃一晃,让你感受到其头纱上每一处交织点所串联的珍珠闪烁。一幅紫水仙花似的长摆衣袍,走蕾丝亮片黑边,映衬那白皙到可称之为洁净的肌肤,再加以领口滑落倾斜一边,甚是诱人。
莫名的敏锐,在观察到眼睛时候就迅速回避,矢车菊与墨菲斯托都同时暗暗揪住了对方衣角。你也发现了吗?是的,那女人的瞳孔很是细小,难说出的怪异都在对视时候爬满全身。
不敢去赌,二人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更为临危正坐起来,在座没一个省油的灯,当然也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