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顺从地低头,唇瓣相贴的瞬间,时欢的舌已经迫不及待地探了进来。
她的手也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游离。
......
卫远在餐厅等了十分钟不见三人回来,决定去看看。
酒精让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走廊似乎比平时长了许多。
转过拐角,客厅的景象让他瞬间停住脚步......
他应该离开的。
应该转身回餐厅,或者上楼,或者......
又或者任何地方,只要不是这里。
但双脚像生了根,眼睛也......无法移开。
仿佛感应到他的目光,时欢突然转过头。
四目相对的一刻,卫远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
她竟然扬起嘴角,向他伸出手,手指勾了勾。
这个动作像是一道魔咒。
卫远感觉自己的理智在崩塌,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接下来的记忆对时欢而言如同一场疯狂的梦境。
她感觉自己像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沉浮,时而没顶,时而又被托上浪尖。
......(没办法,过程只能用老办法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刺入时欢的眼皮。
她试图翻身,却发现全身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酸痛。
昨晚的片段如走马灯般闪回脑海。
“禽兽...你们这群禽兽!”
房间里只有陆沉,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看报告。
见她醒来,他放下资料,倒了杯水递给她:“早安,寿星。”
时欢接过水杯,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们以后敢再干这种事,就别怪我翻脸。”
陆沉挑眉,突然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眼镜后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宝宝,昨晚可是你......”
“闭嘴!”时欢抓起枕头砸他,脸涨得通红,“我...我喝醉了!”
“酒后才吐真言。”陆沉轻松接住枕头,笑着亲了亲她气鼓鼓的脸颊,“霍骁去接安安了,卫远在厨房做早午餐。”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他说你昨晚消耗太大,需要补充蛋白质。”
时欢哀嚎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
“起来吧。”陆沉拉开窗帘,阳光瞬间充满房间,“你的小影迷今天要给你送生日礼物呢。”
时欢这才想起安安说过要给她一个“惊喜”。
她挣扎着起床,双腿还在微微发抖。
浴室镜子里,她看到自己身上布满的痕迹...
“陆沉!”她怒吼,“我今天还要见人!”
客厅里传来卫远和陆沉的笑声,还有煎培根的滋滋声。
时欢气呼呼地刷牙。
夏至的那一天,时欢发现自己怀孕了。
晚餐时,她把验孕棒放在餐桌正中央,动作自然得像在放一杯水。
卫远当时正在给安安剥虾。
看见那根显示两条红杠的小塑料棒,虾哐当一声掉入了碗里。
“这...”
时欢若无其事地夹了块红烧肉,咀嚼的速度都没变:“今天的肉有点咸啊。”
“欢欢!”三人异口同声,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
安安被吓得一哆嗦。
时欢擦了擦女儿油乎乎的小嘴:“别怕,爸爸只是...”
她斟酌了下用词,“太高兴了。”
卫远已经绕过餐桌单膝跪在她身边,手指颤抖着碰了碰她的肚子。
“你们先别急着激动。”时欢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眼睛扫过三张期待的脸,“这好像是那晚的......”
三人像被按了暂停键。
......
时欢看着他们紧张的眼睛,突然笑了。
她伸手挨个戳他们的额头:“瞧你们吓的。”
然后又给安安夹了块排骨,“不管姓什么,不都是你们的心头肉?”
安安懵懂地拍手:“肉肉!”
卫远的手掌贴在时欢平坦的小腹上,他眉头微蹙,目光里满是担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欢拉着他的手让他站起来,嘴角挂着笑意,“没什么感觉。”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里还看不出任何变化,“怀安安的时候,除了着床那几天难受,整个孕期都很舒适。”
安安突然反应了过来,“肉肉是谁呀?”
时欢笑着捏着她的脸,“安安,你要当姐姐了。”
安安的眼睛瞬间睁大,像两颗闪闪发亮的黑葡萄。
“像小美那样的姐姐吗?”她最近常去公园和一个五岁女孩玩,对“姐姐”的身份充满向往。
“对呀。”时欢亲了亲她红扑扑的脸蛋,“以后有人叫你姐姐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高兴得在餐椅上扭来扭去,“我要当姐姐啦!我要教ta搭积木!还要分享我的草莓冰淇淋!”
陆沉一把抱起安安转了个圈,“我们安安最棒了!一定会是个好姐姐!”他的笑容灿烂得像是夏日的阳光。
霍骁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一顿饭很快的吃完了。
霍骁催促着安安快点去睡觉。
“可是我想和肉肉再说会儿话...”安安撅起小嘴。
时欢亲了亲女儿的额头,“肉肉也要睡觉了,明天再和ta聊天好不好?”
送安安回房后,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围住时欢。
霍骁皱眉看着时欢略显苍白的脸色,“我跟楠姐说一下,你的工作需要调整,多在家好好休息。”
“我没事,”时欢摆摆手,“怀安安时你看我,不是挺好的。”
陆沉露出一丝担忧,“每次怀孕反应都不一样,不能掉以轻心。”
“对啊欢欢,”卫远握住她的手,“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时欢翻了个白眼,“你们三个别这么夸张,我——”
话没说完,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她捂住嘴冲向洗手间,留下三个面面相觑的男人。
陆沉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说: “这次会不会是双胞胎?听说孕反差异大可能是......”
“别乌鸦嘴。”时欢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一个就够折腾了。”
她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
孕期进入第三个月时,时欢被肚子里这个小家伙折腾得苦不堪言。
与怀安安时的轻松截然不同,这次她几乎整天恶心呕吐,吃什么吐什么,连闻到食物的味道都会反胃。
她的工作完全停了下来。
“呕——”清晨七点,时欢又一次趴在马桶边。
她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霍
骁蹲在一旁,一手扶着她颤抖的肩膀,一手拿着湿毛巾,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喝点水。”陆沉端着一杯温水进来,脸上写满心疼。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熟练——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
时欢虚弱地摇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陆沉不由分说地将水杯凑到她唇边,哄孩子似的:“就一小口,乖,你需要补充电解质。”
门被打开,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卫远拎着大包小包冲进卫生间,额头上还带着汗珠:“我买了姜糖、苏打饼干还有...怎么又吐了?”
看到时欢苍白的脸色,他的声音立刻低了下来。
“你买的那些没用。”霍骁冷声道,但手上替时欢擦脸的动作依然轻柔。
“那你说买什么有用?”卫远不服气地蹲下身,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水晶球似的玩意儿,“这是止吐手环,店员说孕妇专用...”
时欢看着三个大男人围着自己团团转的样子,又想笑又想哭。
一阵恶心感再次涌上来,她赶紧推开他们,重新扑向马桶。
“我的天...”吐完后她瘫坐在地上,泪眼朦胧地看着三人担忧的脸,“我发誓这是最后一个...再也不生了...”
三人异口同声:“再也不生了!”
这罕见的默契让时欢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又因为笑引发新一轮干呕。
三人手忙脚乱地扶她到沙发上躺下。
时欢勉强对他们挤出一个微笑,“你们...都去上班吧...别围着我转了...待会李姨就过来了。”
“不行。”三人异口同声地拒绝。
安安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妈妈又吐了吗?”她已经习惯了这段时间家里的异常。
“没事的宝贝,”时欢强打精神,“去准备上学吧。”
安安走过来,踮起脚摸了摸时欢的脸,“肉肉不乖,让妈妈难受。”
她的小脸皱成一团,转向三个男人,“爸爸们,你们要照顾好妈妈!”
三哥内心五味杂陈。
看着时欢受苦,他们都暗自懊悔不该让她怀孕。
卫远拆开那堆新买的“止吐神器”,挨个尝试。
姜糖被时欢嫌弃味道冲,苏打饼干勉强吃了半片,止吐手环...
好吧,至少戴在手腕上挺好看。
“要不要去医院?”
霍骁第N次提出这个建议,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沙发扶手,这是他焦虑时的习惯动作。
“不用。”时欢闭上眼睛,“医生说这是正常的,过几周就好了。”
“几周?”陆沉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你都已经瘦了五斤了!”
卫远默默去厨房热粥。
——这是时欢今早唯一能咽下去的东西。
霍骁开始查手机上的孕妇食谱,眉头越皱越紧。
陆沉则坐在沙发边缘,轻轻按摩时欢的太阳穴,手法专业得让人怀疑他偷偷报了班。
安安爬到时欢身边,学卫远的样子摸妈妈的肚子:“肉肉乖,别让妈妈难受了。”
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所有人。
时欢握住女儿的小手,另一只手被陆沉紧紧握着。
厨房里传来卫远叮叮哐哐的声音,霍骁则已经下单了一堆据说能缓解孕吐的食材。
这一刻,尽管身体难受得要命,她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家——是的,尽管非传统,但它确实是一个家——正在以它的方式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霍骁的务实,陆沉的温柔,卫远的细腻,还有安安天真无邪的爱,交织成一张密实的网,稳稳地托住她。
陆沉和霍骁分别因为队里和公司里有事被叫走了。
卫远送走安安后,回到客厅时,发现时欢已经睡着了,脸色苍白如纸。
他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坐在床边静静守护。
他凝视着时欢的睡颜,内心充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孕吐是正常现象;可看着时欢受苦简直心如刀割。
时欢在睡梦中轻轻呻吟了一声,卫远立刻紧张起来。
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丝安抚
“我是不是...又让你担心了...”时欢半梦半醒地呢喃。
“睡吧,我会一直都在。”卫远温柔地回应着,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
窗外,夏末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落一室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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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卫远的线就这样完结啦!
让我们有请,下一位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