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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片头:跟大家解释一下,司南城这条线的故事,我跳出了之前的故事框架。写的是一个全新的环境。因为我觉得时欢之前的生活就已经很幸福了,我不想去破坏它。

介意的宝宝们,咱就不看了。可别因此喷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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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宴的灯光晃得时欢眼睛发疼。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线在香槟杯上跳跃,映照出一张张虚伪的笑脸。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十点二十,再撑半小时就能找借口离开了。

这部古装剧拍了四个月,今天终于杀青,时欢心里清楚,她这个女三号能来参加杀青宴,不过是投资方陈总点名要求的“特殊待遇”。

“小叶啊,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陈总油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只肥厚的手掌已经搭上了她的肩膀,“来,陪我喝一杯。”

他投资的影视公司在这部戏里占了大头,杀青宴自然成了他的主场。

时欢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端起自己的柠檬水:“陈总,我酒精过敏,以水代酒敬您。”

“这怎么行!”陈总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从面前的桌子上取了杯香槟,强硬地塞进她手里,“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必须喝!”

周围几个小演员和副导演都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时欢知道,如果她当众驳了陈总的面子,以后在这个圈子里会更难混。

她咬了咬下唇,接过酒杯轻抿一口。

“这才对嘛!”陈总大笑,趁机揽住她的腰,“走,我带你去认识几位重要人物。”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像一场噩梦。

陈总带着她四处敬酒,每次她的杯子空了就立刻有人续上。

时欢感觉头越来越沉,视线开始模糊,身体却异常燥热。

她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普通的醉酒反应。

“陈总,我...我去下洗手间。”她试图挣脱,却发现双腿发软。

“我陪你去。”陈总的手像铁钳一样扣住她的手腕。

她的视线扫过宴会厅,突然注意到一扇不起眼的侧门。

趁着陈总与人交谈的空隙,她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向那扇门冲去。

“喂!站住!”陈总的怒吼在身后响起。

时欢推开门,闯入一条昏暗的走廊。

她的呼吸急促,心脏狂跳,药效让她的皮肤烫得吓人。

走廊的灯光比宴会厅暗了许多,时欢扶着墙,感到一阵眩晕袭来。

她知道自己被下药了,现在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

拐角处标着“VIp区域”的牌子下站着两个黑衣保镖,她本能地转身想走,却听到身后传来陈总助理的声音。

“叶小姐,陈总让我来看看您是否需要帮助...”

声音越来越近。

时欢咬紧牙关,趁着保镖不注意,闪身推开了最近的一扇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包厢里的景象如同一幅血腥的油画。

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跪在地上,喉咙被一柄银色匕首抵住。

持刀的男人背对着她,黑色西装勾勒出宽阔的肩膀线条。

地上散落着几张沾血的文件,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甜。

“谁?”持刀的男人缓缓转身。

时欢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

锋利的眉骨下,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冷得像冰。

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为这张俊美的面孔增添了几分野性危险。

他看向时欢的瞬间,她感到脊椎窜上一阵寒意。

司南城。

司家二少爷,传闻中手上沾满鲜血的“夜枭”。

跪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挣扎起来,司南城手腕一翻,匕首划出一道银光。

鲜血喷溅而出,有几滴落在了时欢的白色裙摆上,像雪地里的红梅。

“关门。”

司南城的声音很轻,却不容抗拒。

包厢门在她身后关上。

时欢僵在原地,药效让她的思维变得迟钝。

“对不起,我...我走错房间了。”

司南城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向她走来。

随着距离拉近,时欢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合着血腥的气息。

她的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能站稳。

“陈明派你来的?”他用匕首抬起她的下巴,冰冷的金属贴着她的皮肤,“还是林家?”

求生本能让她迅速分析眼前的状况。

显然司南城此刻,正在审讯的可能是叛徒或敌人。

而她,被误认为是某个对手派来的探子或杀手。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艰难地开口,感到一阵热流从小腹窜上全身,“我只是...被下药了...需要躲一下...”

“装得挺像。”司南城冷笑一声,目光落在她锁骨处泛起的红晕上,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嘈杂声和敲门声。

“二爷,陈氏影业的陈总说有个女演员跑到这边来了,问我们有没有看到...”

时欢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恐惧。

这个细微的反应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

他松开她的下巴,对门外道:“没看见。”

脚步声渐渐远去,时欢刚松了口气,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她的膝盖一软,向前栽去,却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

“下药?”他冷笑一声,“陈明就这点手段?以为送个发情的小明星来就能套我的话?你知道上一个敢对我用美人计的现在在哪吗?”

他拽着她来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

楼下是黑黢黢的后巷,几个黑影正在垃圾箱旁忙碌着什么。

月光下,时欢看清了那是一个被麻袋套住头的人形,一动不动。

“在喂老鼠。”男人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上,却让她浑身发冷。

药效和恐惧双重作用下,时欢的视线开始模糊。

但她知道,此刻示弱就等于找死。

她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和疼痛让她短暂地清醒过来。

地上跪着的叛徒突然挣扎起来,一个保镖上前就是一脚。

混乱中,时欢看到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被碰落在地,碎成几片。

她假装腿软跪地,趁机抓起一块锋利的碎片藏进袖口。

男人示意保镖把叛徒带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的时欢,慢条斯理地用白手帕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或者...”他俯身,匕首的刀背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开口。”

时欢抬头看他,看见了他眼中冰冷的杀意。

药效让她的眼角泛红,但眼神却异常清明。

她突然抬起手,将那块玻璃碎片抵在了自己的颈动脉上。

“司二爷是吧?”

她的声音因为药效而微微发抖,却字字清晰,“再碰我一下...明天的头条就是‘黑道太子逼死三线女演员’。你觉得警察会不会对叶时欢的尸体感兴趣?特别是当她血液里检出迷奸药物的时候?”

包厢内一片死寂。

司南城眯起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演员会有如此决绝的反击。

时欢浑身发抖,眼神却倔强;

药效让她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但握玻璃的手稳得惊人。

有趣。

他直起身,将匕首插回腰间的皮套:“叫什么名字。”

“叶时欢。”

“演员?”

她点点头,玻璃仍抵在脖子上。

司南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查一下陈明今晚的杀青宴,有个叫叶时欢的女演员。”

他停顿片刻,“还有,把走廊上的监控处理掉。”

挂断电话,他看向时欢:“把玻璃放下。”

“你先...保证我的安全。”时欢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司南城突然伸手打掉她手中的玻璃碎片。

很快,司南城的手机再次响起。

他简短地交谈几句后,看向时欢的眼神变得复杂。

“陈明给你下的药,足够放倒一头牛的量。”他冷笑,“看来他今晚是铁了心要毁了你。”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杯水,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白色药片。

“解药。”他把水和药片放在茶几上,退后两步,“当然,你可以选择不信。”

时欢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动。

司南城耸耸肩:“或者继续用玻璃划自己,等药效完全发作后,我会亲自把你送回陈总的床上。相信他很乐意处理一个半昏迷的女人。”

这句话刺激了时欢。

她权衡了几秒,迅速放下玻璃片,抓起药片吞了下去。

男人看着她喉头滚动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现在,”他坐进沙发,姿态放松却依然充满压迫感,“告诉我为什么陈总要给你下药。”

药片很快起了作用,时欢感到头脑清醒了些。

她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晚很难全身而退。

“他想潜规则我,我拒绝了。”她简短地说,“这不是第一次。”

“为什么不顺从?”男人饶有兴趣地问,“陈氏在娱乐圈资源不少,跟了他,你的星途会顺利很多。”

时欢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有些底线,不能破。”

司南城蹲下身,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最后定格在她右眼下方那颗小小的泪痣上。

“是你。”他的声音忽然变了调,“三年前,雨天,高架桥上那起车祸。”

时欢茫然地看着他,没想起来他说的事情。

司南城松开手,突然伸手拨通了桌上的电话:“把陈明'请'过来。对,现在。”

不到五分钟,陈总就被两个保镖架了进来。

他看到时欢,眼中闪过惊讶和恼怒:“你怎么在这——”

然后他注意到了沙发上的男人,脸色瞬间惨白:“司、司二爷?”

司南城连看都没看陈总一眼,只是对时欢抬了抬下巴:“是他吗?”

时欢点点头。

司南城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陈总面前。

陈总已经开始发抖:“二爷,这是个误会,我不知道这丫头是您的人...”

“她不是。”司南城平静地说,“但现在,她是了。”

他转头看向时欢:“你想怎么处理他?”

时欢愣住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陈总惊恐的目光在她和司南城之间来回游移,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我...只想安全离开。”

司南城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对保镖做了个手势:“送叶小姐回家。”

然后看向陈总:“至于你,我们谈谈投资人的职业道德问题。”

保镖领着时欢走向门口时,她听到身后传来陈总的哀求声和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她没有回头。

走廊上,保镖递给她一件西装外套遮住染血的裙摆:“二爷说,明天会有人联系你。”

时欢想问什么意思,但最终只是紧了紧外套,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双腿一软,靠在墙上才没有滑倒。

脖子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司南城最后那句话。

“明天会有人联系你。”

这像是一个承诺,也像是一个威胁。

回到公寓,时欢把染血的裙子扔进垃圾桶,洗了个漫长的热水澡。

当她裹着浴巾出来时,发现手机上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经纪人林姐。

时欢没有回林姐的电话。

她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在沙发上,走向公寓的落地窗。

凌晨三点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但她知道,在某盏灯下,那个叫司南城的男人正在决定着许多人的命运——包括她的。

手指抚过脖子上的伤痕,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

她想起司南城用匕首抵着她下巴时的眼神,像黑夜里的猛兽,危险而迷人。

“疯了。”她自言自语,拉上窗帘。

躺在床上,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她确实在高架桥上救过一个出车祸的男人,但当时对方满脸是血,她根本没想到会是司南城。

更没想到这个随手为之的善举,会以这种方式回到她生命里。

清晨,门铃声惊醒了她。

时欢猛地坐起,心脏狂跳。

透过猫眼,她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叶小姐,我是司先生的管家老周。司先生让我来接您。”

她把门拉开了一条门缝,手指紧紧攥住门把手:“如果我说不呢?”

老周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监控视频。

“司先生说,您会感兴趣的。”老周将手机递近了些。

视频里,三个男人在她公寓楼下徘徊,其中一个赫然是陈总的助理。

他们似乎在争论什么,最后被一辆突然驶来的黑色轿车驱散。

轿车车窗降下,时欢看到了司南城冷峻的侧脸。

她深吸一口气,彻底的打开了门。

两小时后,车子驶入城郊一处私人庄园。

时欢终于明白为什么司南城被称为“夜枭”。

这座隐藏在密林中的现代别墅,像极了猛禽筑在悬崖上的巢穴,居高临下地俯瞰整座城市。

司南城把她“请”到这里后就消失了,只留下两个保镖守在门口。

“司先生晚上才会回来,请您好好休息。”老周离开前这样告诉她。

休息?

时欢冷笑。

这分明是软禁。

她环顾四周,这间卧室奢华得令人窒息。

但再华丽的笼子也是笼子。

夜幕降临时,暴雨骤至。

时欢听到了楼下汽车引擎的声音。

她贴在门上,隐约听到司南城低沉的嗓音和管家的对话。

“按您的吩咐处理了。他名下的影视公司已经转入寰亚旗下。”

“她今天怎么样?”

“很安静,但...”老周犹豫了一下,“叶小姐把午餐的银餐刀藏在了袖子里。”

司南城轻笑一声:“果然是小野猫。”

脚步声渐渐逼近,时欢迅速退回床边坐下,心跳如擂。

门被推开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副平静的表情。

司南城站在门口,黑色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锁骨隐约露了些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时欢紧绷的肩膀,嘴角微扬:“听说你想见我?用银餐刀?”

时欢的手在身侧攥紧:“我只是想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司南城走进来,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

时欢后退一步,“司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三年前我只是——”

“只是什么?”司南城突然逼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只是随手救了个陌生人?”

他的手掌烫得吓人,时欢能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

这个距离下,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威士忌和雪茄气息。

“我不知道是您...”她试图挣脱。

“现在知道了。”司南城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合同扔在床上,“签了它。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人。”

时欢扫了一眼文件内容,血液瞬间凝固——这是一份长达五年的“专属合约”,条款几乎等同于卖身契。

“不可能。”她把合同推回去,“我有经纪公司。”

司南城笑了:“晨星娱乐?今早已经被我收购了。”

他俯身撑在她两侧,“叶时欢,你以为陈明为什么敢给你下药?因为你没有靠山。现在,我给你一座山。”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

时欢看着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复杂的旋涡。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司南城直起身,走向门口:“你有一晚上时间。明早给我答案。”

门关上后,时欢立刻检查了合同细则——如果签约,她未来五年所有的演艺活动、商业代言甚至私人行程都要经过司南城同意。

这根本不是合约,而是囚笼。

午夜十二点,确认别墅安静下来后,时欢开始了她的逃跑计划。

她拆下厚重的窗帘绳,系在阳台栏杆上。

三楼高度不算太危险,只要能翻过围墙...

她小心翼翼地翻出阳台,开始顺着绳子往下爬。

山风呼啸,吹乱了她的长发。

向下的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就在她离地面还有三米左右时,刺眼的探照灯突然亮起,将她照得无所遁形。

“跳啊。”司南城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我正好看看你骨头有多硬。”

时欢眯着眼往下看——司南城正悠闲地站在草坪上,身后站着六个保镖。

他穿着睡袍,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兴演出。

“放我走!”时欢抓紧绳子,“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绳子突然松动,时欢惊叫一声,狼狈地摔在灌木丛里。

她挣扎着爬起来,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皮。

司南城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该夸你有创意,还是骂你愚蠢?”

时欢吐掉嘴里的草屑,抬头瞪他:“我不是你的囚犯!”

“当然不是。”司南城蹲下身,与她平视,“囚犯可没资格住主卧,用银餐具,穿设计师定制服装。”

他伸手拂去她头发上的树叶,“但你似乎不明白,逃跑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站起身,对保镖做了个手势:“带她回去。”

卧室里,司南城站在她面前,逆光中他的轮廓如同刀刻:“好好反省。下次再跑,”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就让你在娱乐圈彻底消失。”

时欢蜷缩在卧室内的沙发上。

三天了,自从她试图逃跑失败,就被彻底的软禁在这间卧室里了。

窗外是修剪完美的玫瑰园,窗内是镀金的牢笼。

“我不是你的宠物。”她的声音嘶哑,三天未进食让她的胃像被火烧。

司南城轻笑一声,走到她面前蹲下。

他今天换了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睛像盯上猎物的豹。

“宠物至少知道讨好主人。”他冰凉的手指抚上她干裂的唇,“你呢?只会用绝食这种幼稚的把戏。”

时欢别过脸,他的指尖擦过她脸颊。

“医生说你再不进食就要输液了。”司南城站起身,解开西装扣子。

房门无声打开,管家推着餐车进来。

瓷盅里飘出参汤的苦涩香气,混着某种名贵药材的甘甜。

时欢知道,这一小盅汤抵得过她好几天的片酬。

“喝了它。”司南城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

时欢紧闭着嘴,眼睛盯着地毯上繁复的波斯花纹。

她数到第三朵玫瑰图案时,下巴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指掐住。

“我数到三。”

司南城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一。”

汤勺抵在她齿间。

“二。”

时欢的指甲陷入掌心。

“三。”

喉间骤然一紧,司南城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她张嘴,参汤灌入气管的灼痛感让她剧烈咳嗽。

汤汁顺着下巴流到锁骨,打湿了真丝睡裙的前襟。

“乖一点不好吗?”司南城松开钳制,看着她狼狈喘息的样子,竟然笑了,“非要我用这种方式。”

时欢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等视野清晰时,她看到司南城袖口沾了一滴汤渍,在那件据说由意大利老师傅手工缝制的西装上格外刺眼。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

她突然抓住司南城的手腕,假装呛到般剧烈干呕,将胃里仅有的酸水全数吐在他昂贵的西装上。

空气凝固了。

管家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两步。

时欢屏住呼吸,等待雷霆暴怒降临。

出乎意料的是,司南城低头看了看胸前秽物,竟低笑起来:“原来小猫喜欢玩脏的。”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上,“正好我也想换风格。”

时欢僵在原地。

这不是她预期的反应。

司南城对管家做了个手势:“把西厢房那套画具搬来。叶小姐需要发泄精力。”

半小时后,卧室变成了临时画室。

全套法国进口的水彩颜料,纯貂毛画笔,甚至还有一块用雪山矿物特制的调色板。

时欢站在画架前,手指沾了抹钴蓝色颜料——这是她大学时最爱的颜色。

“画点什么。”司南城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让我看看你除了逃跑和绝食外还有什么才华。”

时欢的指尖在颤抖。

这不是施舍,是另一种形式的驯服。

她用手蘸了更多颜料,突然转身将手上的颜料抹在整面象牙白的浮雕墙上。

“满意吗?”她又抓起一把朱红色甩向窗帘,“这是司先生想要的'才华'吗?”

司南城眯起眼睛,但没有阻止。

得到默许的时欢彻底疯了。

她把群青倒进玫瑰金的花瓶,用赭石在镜子上画扭曲的笑脸,最后将整管黑色挤在地毯中央,用脚踩出一个个凌乱的脚印。

整个房间像被暴风雨席卷过的调色盘。

她喘着气停下来时,发现司南城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发泄完了?”

司南城踱步到她身侧,黑色丝质衬衫袖口沾了一点靛蓝颜料。

“你知道这面墙值多少钱吗?”

叶时欢挑衅地扬起下巴,“是你让我画的!”

出乎意料,司南城低笑了一声。

他伸手抹过墙上未干的颜料,突然将沾满群青的手指按在她锁骨上。

冰凉的触感激得叶时欢一颤,那块皮肤立刻浮现出一片蓝紫色的痕迹,像极了吻痕。

“画得不错。”司南城端详着墙上的涂鸦,“中央美院的高材生,跑去当十八线小演员。叶时欢,你的人生选择总是这么有趣。”

叶时欢后退一步。

他调查她。

当然,他怎么可能不调查。

他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一点翠绿,“现在能好好谈谈合约了吗?”

时欢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她毁得掉这个房间,却毁不掉囚禁她的整个体系。

“为什么非要是我?”她声音沙哑,“你可以找到一百个比我听话的艺人。”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不图回报救我的人。”

叶时欢怔住了。

“签了合约,我给你最好的资源。”

司南城从西装口袋抽出那份已经皱了的合同,随手扔在颜料斑驳的大理石茶几上。

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诱哄的意味,“人人都争破头想要的计导新片,女主角明天就是你的。”

叶时欢盯着那份合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计导的新片,确实是每个女演员梦寐以求的机会。

但她更清楚这份合约背后的代价。

“然后呢?”她抬头看他,“做你笼子里的金丝雀?每天等你临幸?”

司南城突然掐住她的后颈,强迫她看向镜子。

镜中的她被颜料染得五彩斑斓,与他一尘不染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

“看清楚,叶时欢。”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你已经在我的笼子里了。签约只是让这个过程...体面一点。”

镜子上她用口红画的扭曲笑脸正在融化,像在嘲笑她的徒劳挣扎。

“我可以让你弟弟继续治疗。”司南城突然说。

叶时欢浑身僵住。

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过弟弟的事。

“瑞士那家私立医院费用不菲吧?”司南城松开钳制,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听说最近病情又恶化了?”

时欢的眼眶瞬间红了。

这是她的死穴。

父母去世后,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

那场车祸带走了父母,也给弟弟留下了永久性脑损伤。

“你...卑鄙。”

“我卑鄙?”司南城冷笑,“陈明给你下药的时候,你的经纪公司第一时间和你划清界限。这圈子哪有什么高尚?至少我能给你保护和资源。”

他拾起合同,又抽出一支钢笔,一起递到她面前:“签了它,明天计导会亲自见你。你弟弟下周就能转去苏黎世最好的脑科医院。”

时欢的手在发抖。

她想起昨晚偷偷用司南城的电脑查到的银行余额,想起医院一次次的催缴通知。

艺术理想在现实面前,脆弱得像张薄纸。

钢笔落在纸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枷锁扣紧。

司南城满意地收起合同,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说:“放心,我对强迫女人没兴趣。签你是因为你有价值,不是因为你漂亮。”

时欢别过脸:“我们只是工作关系。如果你想要其他服务,想都别想,你去找别的女人。”

司南城闻言笑了,那种势在必得的笑容让叶时欢后背发凉。

他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一点颜料:“叶小姐,别太高估自己。我司南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当晚,时欢被安排住在别墅西翼的客房。

说是客房,却比她的公寓还大两倍。

她缩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手机上弟弟主治医师发来的最新检查报告,眼泪无声地滑落。

第二天清晨,她被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三个推着衣架的女佣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衣架上挂满了当季高定。

“司先生吩咐,请您挑选今天见计导的着装。”

时欢随手点了件最简单的米色连衣裙,却在看到标签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她曾经在杂志上仰望过的设计师作品,价格抵得上她半年房租。

下楼时,司南城正在餐厅看手机。

晨光中,他摘了眼镜,凌厉的五官显得柔和了些。

见她下来,他放下手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不错。”他简短地评价,“吃早餐,一小时后出发。”

计导的会面出奇顺利。

那位以苛刻着称的大导演见到叶时欢第一眼就拍板定下,甚至当场修改了部分剧本以适应她的气质。

回程的车上,叶时欢仍觉得不真实。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梦。

计导的戏开机后,叶时欢每天凌晨四点就要出发去片场。

奇怪的是,不管她起多早,厨房永远备着热腾腾的早餐;不管她回来多晚,司南城书房的灯总是亮着。

他们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默契——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两条平行线。

除了偶尔在走廊或餐厅碰面时简短的交谈,几乎没有任何私人接触。

就连别墅里的佣人对她也是毕恭毕敬,仿佛她真是这里的女主人。

直到某个雨夜。

时欢拍完大夜戏回来,发现司南城罕见地不在家。

她泡了个澡,正准备睡觉,却听到楼下传来嘈杂声。

从窗户看下去,司南城被两个保镖搀扶着下车,白衬衫上沾着大片血迹。

她下意识冲下楼。

“他怎么了?”时欢拦住行色匆匆的管家。

“先生遇袭。”管家面色凝重,“请您回房休息,医生马上到。”

时欢却鬼使神差地跟进了卧室。

医生很快就到了。

司南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医生正在处理他腹部的伤口。

见到叶时欢,他虚弱地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怕我死了没人捧你?

”即使这种时候,他还不忘讽刺。

时欢没理会他的挑衅,径直走到床边查看伤势。

伤口很深,但幸好没伤及内脏。

她拿起一旁的消毒棉,动作娴熟地帮医生打下手。

“学过急救?”医生惊讶地问。

“我弟弟...经常需要紧急处理。”时欢简短地回答。

包扎完毕,所有人都离开后,司南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帮我?”

时欢抽回手:“职业习惯。见不得血淋淋的场景。”

司南城笑了,因失血而苍白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撒谎。是担心我了吧。”

“自恋是病,二爷。”叶时欢转身要走,却被他下一句话钉在原地。

“陈明死了。”

司南城轻描淡写地说,“今早他的车坠崖。警方判定是酒后驾驶。”

时欢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抖。

她早该想到,司南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过曾经伤害过他“所有物”的人。

“谢谢。”她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

“不客气。”

司南城的声音带着倦意,“记住,叶时欢,现在全行业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别让我失望。”

这句话像咒语,也像预言。

有了司南城这座靠山后,时欢的事业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那些不敢想的资源通通找上门来,奢侈品代言、一线杂志封面、大制作电影女主角...

她像坐上火箭般蹿红。

只是每当深夜回到那座豪华别墅,看着镜中日渐陌生的自己,叶时欢总会想起签约那天的对话——她确实成了司南城笼中的金丝雀,只是这笼子,远比想象中华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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