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铁刚的儿子常去监狱舱看望父亲, 卉丹开始也去, 但邝铁刚都没有见她。 后来邝铁刚想, 总是自己的妻子, 再是犯下了错误, 也还是自己的妻子啊, 她也挺难受的, 要是再来, 一定要见她, 并求得妻子的原谅。 可是卉丹再也没有去了, 在她的心中, 认为邝铁刚是永远不会原谅她的了。
出狱那天, 越浩和队员们去接邝铁刚。 邝铁刚的儿子来了, 但是卉丹没有来。 出狱后, 邝铁刚和卉丹分手了, 他们平静地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卉丹因为发生这种 “ 需要” 的事情, 一直自责, 无法再接受另外的男人, 单身独居, 儿子经常去看她。
越浩向军事部申请邝铁刚重新归队, 但是受到了阻拦。 越浩坚持要邝铁刚归队, 在三次军事部讨论后, 同意邝铁刚归队, 但是给了邝铁刚一个长达五年的考察期。 邝铁刚归队后, 儿子来看邝铁刚, 给邝铁刚说起了他妈妈, 说他妈妈现在拒绝任何男人接近, 经常一个人祷告, 要永远为他守候。 邝铁刚知道了, 心里也十分激动, 但是, 随后发生的救援失事舱撞击基地的战事, 没有让邝铁刚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对儿子说: 这事是爸妈的事。 要儿子首先去做好自己的事, 为人类做贡献, 有机会他会处理好与卉丹的事情。 邝铁刚暗自下决心, 要重新娶回妻子。
3 年后, 邝铁刚重新娶回了卉丹。 卉丹在结婚前对自己的生殖系统进行了一次重造更新。 邝铁刚知道了非常感动, 也去医院对自己当时拿刀的右手进行了重造更新。但是邝铁刚结婚后就离开了战斗队, 从此与卉丹守候在一起。 越浩为失去了一个好助手而感到惋惜。
越浩和邝铁刚是挚友, 仍经常在一起聚会, 邝铁刚说得最多的就是心里的结。“ 时间虽然过去了许多年, 但是我经常梦到那个不愉快的场景。”
“ 是啊, 这就是人。 一种情感动物, 对自己生命中的不良事件总是放不下, 是正常的。 现在关键是要你有心理调节能力。 我觉得, 都那么久了, 你不应该还沉浸在过去的情绪中。”
“ 要是没有发生这件事情多好啊。 总是放不下, 心里这个历史记录时不时地冲击着我。”
“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 人的一生中总要承受许多事情, 大的小的, 不公平的、 不正义的, 什么都会有。 要学会忘记, 学会憧憬, 学会坚持, 学会灵活, 学会迟钝。”
“ 你是晓得我的,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 是多么大的一个耻辱。 人的情感尊严啊。你说得对, 我得学会。”
“ 这样想吧, 这种事情要尽量避免, 但是, 人为情伤、 人为情死。 那个人就是为情而死, 你是为情而伤。 比比看, 那个人比你更惨, 连命都没了, 自取灭亡。 再说了, 人世间, 每一个人都有情事, 最主要的就是如何在心理上正确面对。”
“ 哎, 想来也是, 看人世间情感故事何其多哦, 我也当了一回情事主角。”
“ 每一个人都是情事主角, 只是扮演的角色不同, 有的人情感起伏大, 有的人起伏小。”
“ 人生永恒, 这是人人都向往的。 爱情永远, 也是人们都向往的。 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做不到爱情永恒呢? 我一直都有这个梦, 也有这个情结, 原本以为和卉丹一起, 亿万年都走过来了, 想到是不会有故事发生的, 我也不希望有故事发生, 可偏偏就发生了。”
越浩静静地听邝铁刚说。
“ 浩哥, 我真羡慕你和净荷。”
“ 我们的婚姻也是平凡的, 几乎没有故事。”
“ 可是那才是福啊。 谁希望有故事哦? 这种故事谁喜欢嘛? 真是难受。”
“ 其实, 生活中, 遇上心动的女人也是常有的。 但是人这种动物啊, 受情感约束, 就是冲动啊。 但要学会控制, 一不小心就发生情事了。 到时受伤的还是自己, 因为自己已经是婚姻情感的一角了。 如果不是婚姻一角, 都还好一点, 但是对另一个情感角色也有影响。”
“ 反正这是一个矛盾, 既想又希望, 但是又不敢也不能, 一冲动就酿成大祸。” “ 呵呵, 就用心理转移大法, 把这种事情转移到事业中, 或者是其他爱好中。” “ 说得容易, 可是万一要是人家主动来进攻呢, 你装瞎子啊?”
“ 这个问题———是不好办, 反正就算是运气吧, 谁遇上谁倒霉。”
“ 不过反过来想, 你说说, 婚姻其实就是一个概念吧, 有的人对这个概念理解得深一点, 有的人理解得不那么深。 人们在婚姻中所追求的、 所要求的、 所约束的, 都是一种概念, 只不过家庭是这个概念的具体载体。 如果没有婚姻这个概念来约束, 那么家庭这种载体也就不存在了, 你说是不是? 对待婚姻家庭生活, 还是单纯点好。”
“ 当然, 你说得有道理, 这个概念是要维护的, 概念中的许多东西是独有的, 不能有他人来掺和。 这个概念是对婚姻双方的约束。 如果没有这些内涵, 那么婚姻就不存在概念, 人类社会制度中有无婚姻也就无关紧要。”
“ 从这个角度看来, 遇上这种事, 是对这个概念的维护, 但是呢又涉及对他人生命的威胁, 真是一种矛盾。”
“ 所以就有社会制度来平衡啊, 只是制度平衡的天平是否真的做到了平衡呢? 我 看不会是绝对的。 在人性面前, 遇上这种事, 怎么做都会产生失衡问题。” “ 如果这样看问题, 唯一的办法———”
“ 什么办法?”
“ 就是婚姻中双方自觉维护这个概念, 不让自己的行为冲撞这个概念, 更要避免和防止他人来冲撞这个本来属于自己的概念。 所以说, 还是单纯点好。”
“ 嗯, 这是最好的方法, 但是要受人性的弱点冲击———这是主要的诱因, 问题还是在于自身。”
“ 就是。 那么换句话说, 努力克服人性的弱点, 才是最好的方法。” “ 对。”
“ 那么这样理解就想通了。 只是人性问题不仅仅是婚姻概念中要恪守的, 其他许多方面也要恪守。”
“ 就是, 克服人性的弱点, 适用于人类社会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侥幸, 侥幸, 一切都是侥幸。”
一段时间后, 越浩和邝铁刚在一起聚会时, 邝铁刚又提起这些事, 就像成了每餐必点的一道菜, 可是又每一次都得不出一个好的结论。
男人和女人的情事, 是人间难题, 没有标准答案, 永远解不开。
“启瓦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邝铁刚突然问。 越浩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应付式地回答道: “不知道。” 然后很快反应过来, 补了一句: “应当是相同道理, 可能也类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