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被安排这么精彩的剧本呢。”蓝发少女的指尖轻轻点着太阳穴，“花了整整三年才消化完那些记忆……”
“然后嘛……”蓝发少女突然绽放出甜美的笑容，眼底却涌动着疯狂，“我就把那个孤儿院里的人——一个不剩地，全都杀光啦~”
她的尾音愉悦地上扬，仿佛在讲述什么值得骄傲的壮举。
白发少女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身子。
蓝发少女的目光倏地转向白发少女，瞳孔中翻涌着扭曲的恶意。“可当我发现……”她甜腻的嗓音骤然转冷，“这场悲剧的真正源头不是她，而是你的时候——”
纸牌在她指间碎成粉末。
“亲爱的……冷樱~”她突然嗤笑出声，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知道我当时有多想把你……一寸寸碾成肉泥吗？”
冷樱的脸色瞬间僵硬，指尖的纸牌微微颤动。
她强扯出一个笑容：“呵……这可不关我的事。干涉命运这种勾当……”她指向黑袍少女，“不都是妄浠干的吗？”
被点名的妄浠轻哼一声，斜睨着冷樱：“甩锅倒是挺熟练。”
蓝发少女甩出一张梅花9，打破凝固的气氛。
妄浠挑眉看着这张牌，随手扔出一张方块J：“明明有能出的牌，刚才非要先出大王？”
蓝发少女托着腮帮子，歪头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我乐意~”
逸妍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平静地望向虚空中的牌桌。
这一幕虽出乎意料，却莫名让她感到一种宿命般的熟悉。
“哼~终于醒了？”蓝发少女第一个察觉到她的存在，转头露出狡黠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嗯，醒了。”逸妍迈步走向牌桌，视线在三人之间流转，“冷樱，你居然没死透？妄浠，我记得你也应该消散了才对。”最后目光落在蓝发少女身上，“而你……是我的第二人格？”
蓝发少女随意地摆摆手：“是我好心留了她们一缕残魂啦~”
“为什么？”逸妍的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蓝发少女突然起身，将逸妍按在自己原先的座位上。
她如同影子般紧贴在逸妍身侧，俯身在她耳边轻语：“因为我乐意~”
逸妍垂眸审视手中的牌——不算好，但……足够赢。
“黑桃K。”冷樱重重甩出一张牌，脸色阴沉地瞪着逸妍，“果然，我还是很讨厌你。”
逸妍抬眼看她，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这时肩头被轻轻一拍——
“该你了。”蓝发少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蛊惑般的笑意。
逸妍将手中的牌轻轻扣在桌面上：“不要。”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冰冷，目光直视蓝发少女：“把我的情感还给我。”
“才不要呢~”蓝发少女歪着头，指尖绕着发尾打转，“先把这局打完再说~”
妄浠缓缓推出一张红心二，纸牌在虚空中泛起微光：“逸妍，关于干涉你命运这件事……我还是想给你一个道歉。不过……”黑袍下的唇角微微扬起，“我的目的已经达成，轮回终于结束了。”
“现在说这些……”逸妍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牌面，“已经无所谓了。”
蓝发少女突然将下巴搁在逸妍肩头：“我可是很在意的呢~”她眯着眼看向妄浠，“不如也给我道个歉？”
冷樱冷哼一声，将牌面朝下扣在桌上表示放弃。她锐利的目光刺向蓝发少女：“你这样子，可看不出半点介意的意思。”
“是吗？”蓝发少女的笑容愈发灿烂，却让人不寒而栗，“大概……是吧~”
见众人都不要，妄浠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红心3到红心8的顺子依次在牌桌中央展开，纸牌边缘泛着淡淡的血色光芒。
“啧。”冷樱撇了撇嘴，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牌背，“还真是顺得令人火大。”她将手中的牌重重合上，“要不起。”
妄浠轻轻拢了拢黑袍袖口：“只是运气罢了。”她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逸妍身上，眼底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期待。
逸妍垂眸凝视着自己的手牌，手指缓缓抽出六张：方块6、梅花7、梅花8、黑桃9、红心10、黑桃J——花色斑驳得像她此刻破碎的情感。
妄浠的目光在那张孤零零的黑桃9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倚在逸妍肩头的蓝发少女，最终只是轻轻摇头：“不要。”
“……”冷樱烦躁地将牌抓起又摊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过。”
逸妍面无表情地甩出两张3，黑桃与方块的牌面在虚空中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妄浠垂眸扫了眼自己的手牌，微微摇头，示意跳过。
冷樱嗤笑一声，甩出两张4——黑桃与梅花在空中翻转，她斜睨着逸妍，眼中闪烁着讥讽与玩味：“说起来……你该不会今天才知道，自己身体里还藏着这么个‘惊喜’吧？”
“嗯，无所谓。”逸妍的回应简短得近乎冷漠，指尖一推，两张6——黑桃与梅花——稳稳落在牌堆上。
牌面折射的微光映在她空洞的瞳孔中，仿佛照不进深处的黑暗。
蓝发少女突然轻笑出声，手指绕起逸妍的一缕发丝：“怎么？很意外吗~？”
蓝发少女突然用双臂环住逸妍的脖颈，指尖暧昧地抚过她的下巴。
“不过嘛~”她贴着逸妍的耳畔吐息，“我们早就见过面哦~”猩红的舌尖擦过唇角，“每次你以为自己失控的时候……其实都是我在主导呢~”
虚空中浮现出记忆碎片——逸妍指尖缠绕着混沌能量，瞳孔泛起不自然的蓝光。
“而且那天……”蓝发少女突然咬住逸妍的耳垂，“你亲手夺走了我的力量~该不会……忘了吧？”
“嗯。”逸妍的应答机械而平静，空洞的眼神映不出任何情绪波澜。
妄浠的黑袍无风自动：“所以在来到这个世界前，你就已经布好局了？”
“怎么会~”蓝发少女夸张地摊开双手，“我可是沉睡了很久呢。”她歪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自从逸妍被那个大叔收养后，我就基本派不上用场了~”
指尖突然用力掐进逸妍的肩膀，她的声音陡然转冷：“我原以为你会安排更精彩的剧本……结果只是让大叔‘意外’死亡？”鼻间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真是低级的趣味呢~”
冷樱突然冷笑：“说得好像你能做得更好？”
蓝发少女眯起眼睛：“要试试看吗~？”指尖凝聚起危险的蓝光。